崇祯十四年,十五年三战开封,官军就已经在中原战场上吃大亏了。
同年洪承畴手底下十几万明军精锐也在松锦战场上给清军给全部吃下,崇祯十六年,孙传庭的秦兵在郏县之战之中又全军覆灭的败给了李自成,从这以后,明朝一方面原本的局势就彻底的烂了。
北方堪堪可一战的军队,就只有吴三桂手下的关宁军了。
按照大势,明眼人都知道得中原者得天下,李自成定鼎天下,入住北京的大势也已然形成,如果没有清军入关,那大顺闯王就是一代新王朝的开创者了。
如果不是关外还有个鞑子,朝廷还花钱养着关宁军,就凭借李自成在中原方面的威望,现在朱慈烺都不一定能以才人的名分套住吴襄,面前这些人还认不认他这个太子爷都难说。
不过历史没有如果,按照大势,李自成入住北京是必然的,而鞑虏入关也是必然的,而两个必然使得这两方,在一片石展开了激战,最后的结果很明显,李自成败了,放弃了北京,鞑虏入住北京,定鼎了中原。
所以这场原本会见诸多天明新军基层军官的会议,则就要变成朱慈烺用来收买人心,笼络人手的一次宣传活动了。
听见大家的意见普遍一致认为鞑虏强于流贼,朱慈烺压手示意,等这些人安静下来,朱慈烺知道是自己表演的时候来了。
“诸位都知道虏丑厉害,流寇乌合,那么若是流贼真的破了我居庸关,入了这偌大北京城,抢夺了北京城里数千官员勋贵二百多年积累下来的富贵,你们说,关外虏丑,他会动心么?”
“本宫就给你们算个帐,这京城再怎么穷困,这些勋贵手底里怎么都得有两三千万两银子了吧。”
“两三千万两银子?!”
众人闻言惊呼,呼吸都是一滞,这么大一笔银子,确实让人眼热。
两三千万,两三千万,这么多钱别说是虏丑,就算他们这些官军听了都动心啊。
仔细一想,他们又觉得朱慈烺说两三千万两银子也没说多。
“太子爷说不定还算少了。”
先前被朱慈烺点名的孙山当即接话,“整个北京城一百多万人,数千家高门富豪,一家几十万两,怎么的也都得四五千万两吧?那些店铺,北京城周边的房产,庄园,田产,算起来可都是钱啊,而且都挺值钱的。”
其实孙山还算少了,北京城这些勋贵官员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主,两百年多年在北京经营下来的财富,田产,庄园,粮食,布匹,木材,私盐,古董,黄金,字画,文玩,马匹,铁器,鸡鸭牛羊鱼驴等资源,可都是很值钱的东西,上千家勋贵官员的资产合起来,怎么的都得值上个上亿两了吧。
不过很多都是固定资产,变现都需要时间。
“单单一个北京城,钱就这么多啊!”
孙山的旁边的孙勇也在这时候很机灵的开口了,“我要是虏丑方面的人,我肯定不止窥探这些钱,我还想入关和不能打的流贼争争天下!”
孙勇话语刚落,整个校场就炸开了锅,大家一下反应过来。
可不是嘛,北京城一城就能得这么多银子,这么多值钱的行当,流寇占了不也得富得流油,鞑虏怎么看怎么眼热,不可能不动心的吧?
到时候鞑虏就看就流寇这战力竟然都能入住中原,鞑虏哪里会光看着,肯定得拼了命的入关啊。
而一入关,真和流贼打上了,鞑虏哪里会虚流贼,等鞑虏把流贼赶跑,那中原的花花世界不都归了鞑子,鞑子得了北京,手上得了这么大一笔横财,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想要再进一步就再所难免了。
不错,这两小子知道给本宫带节奏,也是一个人才,也是个可以好好培养的好材料。
朱慈烺赞扬的看了一眼孙山和孙勇,又气沉丹田的对着众人问道,“那么到时候,入主北京的李闯要和鞑虏打遭遇战,他是派老营兵的精锐先出去迎战呢,还是让那些投了闯贼的官军先出去迎敌呢?”
“当然是让那些投了闯贼的官军出去迎敌了!”
“闯贼又不傻,怎么会拿自己的老兵和鞑虏消耗,肯定让官军去送死啊!”
“那这样一来,投了闯贼其实也没落了个好,鞑子一来,不还得去打鞑子?”
“害,在鞑子那边不也一样?你以为,鞑子那边的死兵怎么来的,不都是我们大明的汉军和壮丁么?这年头,投了鞑子当死兵,去鞑子那边也是落的一个和官军,和流贼打的前途。”
“那这样还真不如就在朝廷手下呢,一年十四个月的响,对着鞑虏,还只要守城就行,就算打流寇,官军也是胜算大,怎么看怎么都比另外两边有前程吧?”
“对对对,要是入了流寇一方,一个月一两四钱的响就没了,一年十四个月的响也没了,还得打鞑子,要是入了鞑虏一方,也肯定没这钱,当死兵不说,还最多只能混成一个包衣奴才。”
朱慈烺这么一问话,众人的积极性就算是带出来了,说话的都是吴家的家丁,这些人都是些没啥文化的升斗小民,什么忠君什么爱国,都是虚的,他们考虑的是自己实际上的生计问题,所以对这些没文化的普通农民,朱慈烺就得给他们讲明白一些基本局势,让他们自己根据自己的利益选择朱慈烺,从而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朱慈烺干。
这些人朱慈烺不止是要用来南幸的,接下来还会让他带阳神世界出云国里去,如果这些人没站对位置,没把自身利益都放在和朱慈烺身上,朱慈烺就不能用这些人,因为只有给到了足够的利益,才能够驱使到够锋利的刀。
一句话,他朱慈烺可以白嫖吴襄,但是他朱慈烺不能白嫖这些最基层的吴家家丁!
因为这些人已经是底层了,再白嫖他们,可就是把他们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