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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来,楚辞鼓足勇气都没做出任何想不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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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真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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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子一下子扎到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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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竟然不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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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鲜血涌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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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淡定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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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自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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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楚辞的鲜血好似被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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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点点的被人抽空,再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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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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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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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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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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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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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体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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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连挣扎都显得费力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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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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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也注意到了,病房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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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合衣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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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电脑还在闪烁,看起来好似疲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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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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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延深,楚辞的眼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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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除去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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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再没其他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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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楚辞的脑海里闪过汪小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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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不想的就挣扎的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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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辞丝毫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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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挣扎都显得无济于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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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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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听见楚辞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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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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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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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二话不说的就朝着楚辞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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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衬衫带着一丝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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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周延深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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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很快走到了楚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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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周延深的口气听起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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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眼神却带着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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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把楚辞给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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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调整了病床的高度,方便楚辞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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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什么,我去准备。”周延深的口气倒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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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看着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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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一瞬不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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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理会周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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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自问着:“我要去看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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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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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认为是周延深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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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又说着:“我人在协和,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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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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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看着病房内的标致,都知道这是在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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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汪小兰也在协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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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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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就越发跟着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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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延深很快就拦住了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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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输液。”周延深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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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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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还要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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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要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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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瓶才刚刚挂上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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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外婆。”楚辞的态度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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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糯的娃娃音,在这一刻听起来显得缥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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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如果我没能见上外婆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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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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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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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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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周延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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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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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在周延深的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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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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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绪更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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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抓着周延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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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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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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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第一时间注意到,就控制住了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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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命了吗?”周延深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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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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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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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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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淡淡的,看着周延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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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带任何玩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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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楚辞说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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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是不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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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的眼神没从周延深的身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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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锐利,也显而易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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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安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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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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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情?”楚辞的表情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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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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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延深的表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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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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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没能赶上外婆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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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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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楚辞从来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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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情绪在周延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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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平静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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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楚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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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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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就这么看着周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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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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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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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延深淡淡开口:“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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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的手心抓着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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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紧绷的情绪,好似怎么都松懈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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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在等着楚辞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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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楚辞冲着自己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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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楚辞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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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看着周延深时候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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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着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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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里的冷漠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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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越染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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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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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辞问着周延深:“这样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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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的薄唇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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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嘴边的话,没说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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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平静的看着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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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走了,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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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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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不管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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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年前,我恨过你,但是我都带着感恩的心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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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我边上有担心我,在意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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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能让我自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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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说这些的时候,都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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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说的都和自己没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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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我边上没有一个在意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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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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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更轻了几分:“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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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楚辞就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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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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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嚣拔怒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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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口气恶劣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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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就只是平静的讲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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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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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让周延深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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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看着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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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才艰涩的开口:“先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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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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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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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周围的一切对于楚辞而言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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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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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周延深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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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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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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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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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哪里?”楚辞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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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安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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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才开口:“外婆还在医院的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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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去陵园火化,而后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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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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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有好似在哄着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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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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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看向了周延深:“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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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周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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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楚辞说的格外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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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齿的把每一个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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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意外的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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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看着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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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气和的:“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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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带着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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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这样,不怕外婆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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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平静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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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笑了:“外婆走了,没人会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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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楚辞毫不客气的拔了消炎的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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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的脸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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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压着情绪,一字一句却说的再清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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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要见到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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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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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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