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大半夜穿夜行衣干嘛?”
“啊?你怎么知道是我?哈哈哈,我上茅房。”面对小北的质问,夏蓁蓁打着马虎眼。
东方嘴角挂着笑,“娘娘蒙着面,背着行李上茅房?”
夏蓁蓁扯下黑布,“不允许吗?我多带点纸行不行?”
小北无情戳穿道:“可是茅房,娘娘寝宫里不就有吗?”
夏蓁蓁把行李摔倒地上,坐在石头上愤愤道:“你俩就是不肯带我出去是不是?这些天我逃了三十八次,三十次被你们逮到,还有八次被张驰文直接赶回了寝殿。今天我就跟你明说了,不让我去,我天天逃!看你们烦不烦!”
东方瞥见了她手背上的伤,脱口问道:“你手上那是怎么回事?”
夏蓁蓁举起手看了看,“早上爬墙不小心蹭到了,没事,小伤。”
东方凑近弯下腰看了看,“娘娘进屋,属下给您上药。”
“真的没事,我现在只有相思病,好东方,你就带我去吧!”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渴求的眼神望着他,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拽了拽。因为东方蹲下,二人几乎平视。
“怎么?就是不同意?”夏蓁蓁见他不说话,松开手臂叹了口气。
“不是不想带,现在战事连连,娘娘若去了只会让皇上分心。”东方耐着性子解释道。
“别一口一个娘娘行不行,好别扭。还有什么您,别跟我客气了,你跟小北一样叫我姐姐吧!”
小北听了夏蓁蓁的话,兴奋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大哥叫一个女子姐姐唉。”
东方回道:“属下跟皇上一般大,叫不得姐姐。”
夏蓁蓁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一般大?那你可是比小风风还显年轻啊!”
东方闪电般弹开,起身站了起来,红了耳朵。“那属下还如从前叫您夫人,夫人早些休息吧。”
她伸手拽了拽他的外袍,可怜巴巴地抬着头,“真的不能让我出去吗?”
“不能!”
东方的果断拒绝,让夏蓁蓁心里一顿恼火,支棱起身子重重踩了他一脚。
“臭东方,我诅咒你上茅房忘带纸!”她指着他鼻头一顿臭骂,回头又瞪了眼小北。
她跑了过去,也踩了他一脚。“还有你,我诅咒你上茅房掉茅坑里!”
小北低头看自己的脚印,嘟囔道:“大哥,她要是继续这样折腾下去,我迟早被折磨死。”
东方拍了拍他肩膀,“你明天早上多睡一会儿,眼下她鼓捣到这么晚,明早上一定睡到日上三竿。”
小北笑道:“大哥你好了解姐姐哦。”
东方转过头,“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
第二天果然如东方所料,夏蓁蓁直接睡到了中午。她站在窗前,望着屋外大雪纷飞,思念之情倒是更重了...
造化弄人,寒风的偷袭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天蒙蒙亮时,装有火药的十辆马车逐渐跑进了赛鸿国驻扎的兵营,马车内壁上挂着火把,火把上方挂着绳子,绳子另一端连着火把底部,待火苗把绳子烧得越少越短,火把就可落下点燃火药。
抵达兵营门口之际。砰然一声巨响,十辆马车依次炸裂,火焰四处飞溅。兵营的外帐起了火,因为在丛林里,火焰沿着草地四处蔓延到外围的一圈树木上。
初七看着敌方大火蔓延开来,汇报寒风准备带人冲进去。汇报之时,雪渐渐落下,转接越来越大。
若是有风还好,火势反而会大起来,天公不作美,只下雪不刮风。敌方兵营的火情得到了大大缓解。
初七急切道:“皇上,属下带人杀进去如何?”
寒风顿了顿,“眼下他们正齐心协力扑火,又有老天帮忙,军心大振。过去怕是难以抵挡,撤退吧!”
初七握紧了拳头,“老天爷竟然帮着他们!”
寒风倒是看得很开,“天有不测风云,这事儿看开点。”
他看着鹅毛大雪,心中便知道他的小娘子一定更想他了。
岚越国...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男人!你俩别拽我!诶呀!”
东方小北一左一右架着她胳膊,把她腾空拎着回了寝殿。
夏蓁蓁被抬到凳子上,她又开始装可怜趴着哭了起来。
“你们俩欺负我,等小风风回来我要告状!”
小北真是被折磨够了,忍不住直接飙话了,“姑奶奶!你消停点行不?!”
夏蓁蓁一听,直起了腰,指着小北,“你凶我!”
小北顿时蔫了,“我哪有?”
她看着屋外一片雪白,丧气道:“我给他织个手套,让人送过去总行吧?”
东方点点头,“只要你不出去,一切都好说。”
夏蓁蓁听后哼了一声,“东方,你管我能长生是不是?”
东方听后竟然笑出了声。
夏蓁蓁按耐不住暴脾气,“你笑屁你笑?!”
小北也疑惑了,“大哥,这好笑吗?”
夏蓁蓁白了白眼,“小北,你大哥疯了。”
因为要织手套,夏蓁蓁让人去绣纺拿了毛线和编织针。在现代夏蓁蓁特意学过织围巾织手套,所以动作十分熟练。
因为是给寒风戴,所以夏蓁蓁选择了黑色。
不久后,寒风收到一副手套。他打开盒子,里面的手套竟然是半截。手套旁还有一封信。
信内容:你皮厚了是不是?竟然一去半封信也不给我写?我警告你,你不给我回信,我就背着你爬墙!
寒风读到这里,发现还有一个生气的涂鸦表情,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继续读信:天寒地冻,我知道你上战场要拿兵器,所以手套织成了半截,方便你平时都戴着。战场刀剑无眼,你可不许死了伤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当小寡妇!还有一句悄悄话,请翻开下一页。
拿开纸张,下面的一页只有几个大字:老娘想你了!
寒风心里一阵温暖,他拿起半截黑手套,手套背上绣着两个小字。左边一个风,右边一个蓁字。他套上手套,心里手上都很暖和。
他提起笔,写着回信。
初七进入营帐,“皇上,赛鸿国皇帝貌似...也有御驾亲征的意向。城内的探子听见老百姓是这么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寒风封好信封,“他来了更好,我还怕他不来。”
赛鸿国皇宫...
李青禾皱着眉头,“我不想你去。”
南月:“对方皇帝去了,士气很足,前些日子还来了偷袭,虽然情况不严重,但是军心有些涣散。对方皇帝亲征,无疑给我方将士造成压力。这仗不能输,我刚登基,这仗如果输了,我还有什么威严?”
李青禾咬着唇,“那如果赢了,你打算怎么办?”
南月野心勃勃,“赢了?赢了那就杀进皇宫去。”
李青禾苦笑道:“然后把夏蓁蓁接过来当你的皇后是吗?”
南月有些错愕,“你不满你的身份吗?”
李青禾别过头去,“我不敢,您是皇帝,这仗说打就打,就为了那敖龙天?”
南月叹了口气,轻声哄道:“青禾,你别多想。寒风的父亲与我有仇,他父亲走了,这仇我不找他报找谁报?”
李青禾转过头,直勾勾看着他,“你心里清楚你打仗的理由,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无疑是想夺走夏蓁蓁的借口!”
“够了!你又知道这仇是什么?”南月见她咄咄逼人,也没了好脾气。
这是南月第一次对她这样发脾气,李青禾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
南月看她这般委屈,又心疼起来。他握了握她的手,“青禾,你真的别多想...”
李青禾吸了吸鼻子,“皇上走吧,我乏了。你要去前线,我人微言轻,也阻止不了你。方才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这皇后位置留给你喜欢的人便留着。”
南月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在宫里好好养胎,真的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
李青禾摸了摸肚子,“那你...别去太久,孩子会想爹的。”
南月起身又摸了摸她脑袋,“这仗估摸着最起码要打两三个月,若是时间长了,我会争取在你生产前回来一次的。”
李青禾抬起头,“亲我下再走!”
南月笑着吻下,“在宫中无聊的话,就跟太监宫女打打扑克牌,我让人做了很多供你消遣。”
“在外自己注意安全...”
南月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突然发现有家的感觉真好...
赛鸿国皇帝亲征的消息传遍天下,在岚越国的夏蓁蓁听闻此消息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拿着两副手套去献殷勤。
“嘿嘿,东方小北,天气这么冷,我给你们俩也做了手套,这款式可是小风风一样的!”
小北直接把手套夺了过来,笑容满面,“姐姐你给我做的?你太好了!”
夏蓁蓁把手套递给东方,“你们快戴上看合不合适,一开始可能有些紧,但是戴着戴着会撑开的。”
东方接过手套,发现手套角落处有一个“东”字。
“姐姐,你还绣了我的名字呢!”小北戴上手套兴奋道。
夏蓁蓁双手合十,龇牙咧嘴笑道:“对啊,你们要拿剑,半截手套更方便点。怎么样,我对你们好吧?”
东方点点头,“夫人待我们是极好的。”
“有个小忙,想请你们帮下!你们答应下怎么样?”
小北直接摇头,“姐姐,我是不会带你出宫的,你别想了。”
夏蓁蓁转了转眼珠子,“我是想请你们帮我托人运箱东西给小风风。但是我担心这东西在路上被人劫走,所以想拜托你们亲自去护送。”
东方一下拒绝,“夫人,这事情不好办。皇上临走之前,吩咐我们寸步不离保护你。”
“我怀孕了!对!我怀孕了!我孩子要去见他爹!”
A计划不行,夏蓁蓁开始执行B计划,说完立马干呕起来。
东方小北愣了好久,才接受她方才说的信息。
但是二人满脸不信,小北说着就要去找御医。
“别!孩子才刚着床,还是个小胚胎诊断不出的。我来自未来,只有我自己能诊断出来!”
夏蓁蓁开始忽悠了,又演起呕吐来。
东方腹黑道:“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安心在宫中养胎,属下让人把消息汇报给皇上。”
回复东方的又是一脚,“算了,我还是让人运东西给他吧。孩子可能迷路了,明天我再看看他有没有找对路。”
南月要和寒风直面对抗,夏蓁蓁怎么也放心不下,于是她又开始想计划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