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狠狠瞪了一眼谭莹雪。
“还不说实话是不是?”苏宗明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都在发抖。
苏怀礼不敢答话,文氏也抬起头,满眼害怕,“老……老爷,我不知道您在哪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啊……。”文氏语声一落,苏宗明一鞭子甩在她背上,这个季节女人身上的料子都不厚实,苏宗明这一鞭抽下去,文氏的后背立即涌现一条明显的血痕,痛得她龇牙咧嘴,抱着苏怀礼的手臂力道不由自主的松了松。
“苏怀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听着苏宗明每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阵仗,苏怀礼知道再抵赖也躲不过去了,“阿爹既然知道了,就该隐瞒下来才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如意现在已经怀了咱们家的骨肉。”
“你还有理啦。”苏宗明气得头昏,扬起鞭子又狠狠的抽在苏怀礼身上,“你知道她是谁么?你以为她是真的爱慕你才勾引你的吗?”
好像预感到苏宗明会说什么似的,谭莹雪也摒住了呼吸,脸上一派难以置信。
“阿爹,您什么意思?”苏怀礼被父亲的话问得莫名其妙。
苏宗明狠狠的刮了一眼谭莹雪,再把视线落在儿子身上,一副你笨得无药可救的表情,“什么意思,你连人家真正的家底儿都不知情,就将人娶回来,苏怀礼,我怎么就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我告诉你,她根本就不叫如意,如意只是她被卖到私娼窑子的化名,她的真名叫谭莹雪,是你先头那大伯母孙家大房的弃妇,犯了错被卖进私娼窑子,她与孙家是有仇的。她得知了你与宫里皇后娘娘的关系,得知了咱们家宫里皇后娘娘的关系,她想着利用你脱离贱籍身份重得良户,伺机给皇后娘娘添堵,给孙家找麻烦呢。”
苏怀礼整个人都被这个消息给吓懵了,文氏也没想到一个娼妇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果然被查得干干净净么,谭莹雪真一听见却松了口气,脑袋飞速的转着,要怎么脱离现在的困境。她爬到苏宗明腿前,开始装弱若扮可怜,“老爷,老爷,妾承认在先前的过往这件事上对公子爷有所隐瞒,那也是因为妾对公子爷怀有真感情,不想错失了他,老爷,妾待公子爷是真心的,求您看在您未出世的孙子的面上,不要赶妾出去,求求你了。”
谭莹雪在得知苟爷出事那日有多得意和嚣张,此刻便有多不安和恐惧。一旦离开沈宅,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怎么可能轻易接触到孙家的人?
“住口。”陈氏不耻冷喝一声,“咱们苏家如今也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娼妇生的孩子只会污辱我们苏家的门楣,我们苏家是决不会承认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以为用孩子就能让你继续留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
陈氏的话如同大冷天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下,谭莹雪不甘心,转而又爬向苏怀礼,急急道:“爷,我的爷,我如今可怀着你的孩子呢,你真的忍心让他一出生就没父亲吗?”
苏怀礼原本警惕的目光在看到谭莹雪可怜兮兮的模样后渐渐散去,实话实说,这个如意是岂今为止他碰到的女人最懂他心思的一个,不论是她的好模样,还是她在床第之间的温柔小意,真是像豆子发芽一般在他心里是生了根的,不然他也不会费心巴力为她赎身,又为她杜撰一场身世娶她进门。
所以,苏怀礼现在很心软,“阿爹,这事儿只要宅子里的人不往外传,外人岂会知道?”
苏宗明闻声,顿时觉得这个傻儿子蠢得无可救药,“你以为她是真心待你的?她是个娼妇,娼妇哪里来的真心?她跟你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要印上娼妇的印迹,她这一辈子都逃掉不了她水性杨花的本性。你以为当日在苏府你大伯母的丧仪日那个什么赌坊的苟爷是怎么找上门的?我告诉你,这个贱人虽然跟了你,但她在外头还有拼头,那个拼头就是得胜赌坊的苟爷。是她撺掇着苟爷让他去苏府问你要赌债,恶心苏府的人,更让宾客们看你大伯父一家的笑话。”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什么拼头,老爷你含血喷人。”反正苟爷已经死了,谭莹雪打算死不承认。
“我含血喯人,你是不是打量着苟爷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你便可以死不认账是不是?”苏宗明转了几步站到谭莹雪面前,“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干你这营生的又能瞒得住几人?敢情你以为你进苟爷的屋没人瞧见,和苟爷的对话无人听见是不是?”
谭莹雪心中一咯噔,奴力控制着眼里的慌乱。
苏宗明转过头看向苏怀礼,“这个你放在心尖上的贱人,一直和苟爷有染,我现在都怀疑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到底是不是你苏怀礼的。”
这话叫谭莹雪脸上血色退尽,苏宗耀如此针对她,真的将她逼到极致,“老爷一而再的污蔑妾身,可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妾身不服。”
“我管你服不服?你撺掇苟爷上苏家闹事,毁我儿清誉和苏府的名声,仅凭这两点我立即就能将你轰出府去。”
谭莹雪吓得不轻,猛得扑到苏怀礼怀里,哭诉道:“公子爷,妾身对你一心一意,你可不能辜负妾身想与你白头到老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