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我雍王的女儿,身上流着我雍王的血,纵然身为女儿身,也该心存气吞天下的抱负,不该为了儿女私情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宣珠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她痛苦绝望的看着雍王,“母妃的死不是意外是不是?”
“你母妃的死是为了成就本王的大业,她是自愿的,她死得其所,我不要求你像你母亲一样无私,但也别像现在这样扯我的后腿。”
眼前这个有着一张阴险扭曲的脸的人是谁?
宣珠的眼泪干凝在颜颊上,陌生的看着雍王。
这时的蒋成儒挥手示意侍卫将善柔的尸体抬下去,上前一步禀报,“岳父大人,有件事跟您说,皇后出逃时,身边没有孩子。”
雍王猛然侧身看向他,脸色的漠然渐渐为欣喜代替,“你的意思是说她生的那个孩子有可能还在城中?”
蒋成儒能肯定的说,“为了保险起见皇后和孩子肯定会分开行动,小婿仔细盘问过守城侍卫,没有襁褓里的婴儿出过城,事发后城门口一片混乱,立即就被封住,所以小婿能肯定,那孩子肯定还在成江城内。”
这会儿的雍王表情已经很兴奋了。
“费尽心力逃出去,最后还是得回来。”
……
苏瑜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若大的房间里,本是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发现置身陌生环境时瞬间清醒。
“这是哪儿?”她呢喃了一句。
帘外的女使听到动静,进来曲了曲膝,“贵人,您醒啦。”
贵人?
这么客气。
她好像有段时日没受过这种待遇了。
“这是哪儿?”
她又问了一句,她记得自己跟萧景仁一起逃出了成江城,然后遇到善柔追杀。
再然后……再然后……萧景仁把她打晕了。
“这里是将军府。”
将军府?“萧景仁在哪儿?”
“贵人要找世子爷吗?奴婢这就去叫。”
女使折身离开,苏瑜掀被下榻,屋中有镜,她一照,果然还是那张平凡倒极致的样子。
想到一会儿要见萧景仁,她穿着里衣的样子不得体,展眼一瞧,那离榻不远的屏风上正挂着一身紫色襦裙。刚刚换上,便听到身后有动静,苏瑜转过身,本以为会看到萧景仁,没想到见到的竟是青蓝。
苏瑜蹭的一下站起来,“青蓝,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这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还有那双清澈如玉的润目,青蓝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家皇后娘娘好好的一张脸居然会变得这样。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娘娘,可算是找到您了。”
“你赶紧起来。”苏瑜叫起青蓝,“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陛下呢?你来了陛下身边谁在护卫?”
青蓝站起身,说道:“自娘娘您失踪,陛下表面没什么,但属下知道他心急如焚,陛下很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娘娘。”
“不怪陛下,是我们都轻敌了。”苏瑜重新坐回镜前的杌凳,“对了,蝶依……还活着吗?”
“娘娘在最后关头给她喂的解毒丸起了作用,蝶依没事。”
她一直担心蝶依万一死在凌云阁怎么办,无事真是万幸。
“你怎么会在通阳?”
“属下追踪叛帝途中被发现,流落到通阳为将军府所救。”
一提到宣苑,苏瑜的神色还是不由得一紧,他就像躲到暗处的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扑出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贵人,老令公和世子爷来了。”
适才出去的女使回来回话。
苏瑜点点头,“请进来。”
萧景仁恢复了他的风流倜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精瘦,看着却很精神的老人,不用说,就是老令公徐元铮。萧景仁能与他同进同出,想来是值得信任之人。
徐元铮见到苏瑜便要跪拜下去请安,苏瑜连忙阻止他,“老令公,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皇宫,本宫落难到你境内,叨扰得很,可不能再受你大礼。”
对于这个以二嫁女身份嫁给摄政王的女子,徐元铮并无感。此时听她一句话,真诚谦逊毫不做作,倒让他动了几分刮目相看的心思。“如此,老臣也不与娘娘矫情了。”
苏瑜微笑着颌首,随即拿眼刀刮向萧景仁,“世子爷下手可不轻,本宫的脖子可是一直疼着呢。”
听着这些怪责多过揶揄的话,萧景仁干笑两声,“我要是下手不重些,你真要跑回去送死我能拦得住你吗?”
他们到通阳已经三天了,其实苏瑜醒过几次,都在刚要苏醒的迹象时被萧景仁一记手刀劈晕。
事已至此,多纠结无意,解决问题才是真。“现在成江城什么情况?雍王会不会与北国敌军夹击通阳府?”
徐元铮老眼微睁,后又黯淡下去。
萧景仁说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今日再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咱们起程回京。”
“你疯啦。”苏瑜又蹭的一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