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琐事。”
这话铁定是不可信的,身为大唐皇帝,大唐江山又正值风寸飘摇之时,他身上怎么可能有琐事?
苏瑜没有拆穿他。
很快蝶依就拿来吃食。
苏瑜不想躺着用膳,宣祈将她抱到桌旁,脚刚刚沾到地,一阵强烈的酸痛感从脚底上窜到头顶,难受得她每根发丝都在打颤。
她是知道自己脚下伤得严重,开始还找些草药给自己敷敷,后来那死士许峰只顾拖着她赶路,以致于她后来都怀疑脚下是不是破皮溃烂到见骨了。
宣祈发现她的异样,轻轻他将搂怀里。他站着,苏瑜的头靠在他的腰间,“已经在恢复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正常走路了。这段时日你要不想呆在屋里,去哪儿我都抱着你。”
听着这样温柔的情话,苏瑜心中的那点心悸和伤痛被治愈了。有他在,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如此安心。她费心巴力坚持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能与他重逢,再好好说说话吗?
“去哪儿你都抱着我,我又不是你腰间的佩饰。”
还能打趣,看来是缓过过来了。
宣祈举止轻昵的刮刮她的小鼻尖,“想吃什么,我喂你。”
“我是脚伤了,又不是手伤了,无妨,我能自己进食。”
夫妻二人难得的浓情蜜意,看得蝶依眼中泪光直闪。
在那些没有姑娘下落的日子里,陛下的担心受怕并不比她们少。
另一边,徐瑛准备去牢里看看贺奔,晾了他那么久,吴升那里也暗中观察着,总得给二人制造个见面的机会,要做到釜底抽薪,彻底反目,陈国虽是鸡肋,但也是能搭上一把力气的。
“徐大将军,你找来我干什么?”吴升被通知来见徐瑛,他心里狐疑阵阵,不知道徐瑛在搞什么鬼,但又不能不来。
徐瑛笑道:“想来吴将军已经知道我们掳了北国威武将军座下的一员大将,此人正是贺奔,上次在战场上可不就是他将吴将军给打伤的?如今大唐与陈国同仇敌恺,我们徐家军抓住的贺奔就等同于你吴将军抓住的,走,咱们现在就去见贺奔,一会儿你想如何报仇,我都没有意见。”
吴升闻言,背后发凉。
他哪里也对贺奔发难?当初他受伤也是跟贺奔演的戏,为的是迷惑徐家军。
徐瑛装作没看到吴升眼听为难,熟络的搂着他的肩膀走向大牢。
到了贺奔面前,看到贺奔,徐瑛搭在吴升肩膀上表示友好的手都没有拿下来。
这一幕落到贺奔眼中,自然就是很刺眼睛了。
还说只效忠他北国王,还说不敢有二心,这兄友弟恭的亲热劲儿难道是装的?还是见到他被掳,连装都不愿再装了?
贺奔心中像火在烧,那张国字脸胀得茄子色,他就要扑过来,奈何被玄铁链禁锢住,只能大声质问,“徐瑛,你个奸诈小人,你把我掳来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贺奔那副狰狞的面孔,徐瑛并无怵色,慢慢腾腾将手从吴升肩上放下,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把你掳来干什么?你心里真没点儿数吗?还是说你手脚被绑住,连眼睛也瞎了?没看到我身边站着什么人吗?”
他当然看到了,只是还是没明白。
徐瑛脸上的笑容重然变得凝重和认真,“陈国现在是我们大唐的兄弟手足,你伤了他,难道作为兄弟的我们,不该为他们报仇吗?”
贺奔难以置信的瞪着徐瑛,他想在徐瑛的表情里看到作戏的成份,哪怕只有一丝,他都会怀疑徐瑛掳他是别有用心。可惜,他的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表情无懈可击。
又看向吴升。
吴升同样懵。
陈燕晋三国与大唐的联盟都是假的,他怎么可能对大唐真心?可他此刻不能辩解,也不能否认。
两难之下,吴升只能什么也不说,十分复杂的看着贺奔。
贺奔没在吴升的表情里看到什么挣扎,他只看到大唐和陈国把那份联盟当真了。
陈国如果是真的,那晋国和燕国是不是也……?
像是堪破了什么天机似的,贺奔心里的凉意迅速传达到四肢百骇。
“来,吴兄,伤你的犯人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报复他都成。”
徐瑛将吴升往前推了一把,脸上泛起奸邪的笑容,诡异得贺奔瞧着头皮发麻。
“你们敢,我是北国的大将,你们要是敢伤本将军,仔细我们大将军踏平你们通阳直取大唐腹地。”贺奔拼了命的挣扎嘶吼,困住他的玄铁链被摇拽得叮叮哐哐响。
“你已经被掳这么久了,也不见你的大将军有什么动静,可见你在他心目中也并非不无不可。”徐瑛字字诛心,随即示意牢监把牢门打开,然后拿起一旁炭盆里烧红的铁烙递到吴升面前,“吴兄,报仇的时候到了,我可是为了你才把人掳来的,你总不会放过把你砍伤的人吧。”
吴升此刻在内心狂吼,他能拒绝吗?
不能!
只要陈国,北国和大唐三国的关系没有捅破,他就只能硬着头发接过铁烙走向贺奔,“徐大将军,我当然要为自己报仇,只是这小小的惩罚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