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紫檀院?冯氏美美的心情一咯噔,“知道什么事吗?”
兰香摇头说:“是谭姨娘身边的小香来传的话。”
怎么让小香来递的话?冯氏的脑子迅速转起来,难不成事情暴露了?不然陈氏叫她到紫檀院做什么?
冯氏想不通也就懒得再想,去看看就是,要是真暴露了,只死不承认,把事情推到玢儿身上去就是。
拿定主意,冯氏去了紫檀院。
此时,紫檀院。
谭莹雪已经换了身衣裙,头发也重新绾过,只脖子和下巴以及脸上两道抓痕没有处理。她规规矩矩,真像媳妇在婆母面前立规矩那般小心谨慎的站在陈氏跟前,这是在梁氏跟前是从未有过的恭敬。若让梁氏这个前婆母看见,定会被谭莹雪的‘懂规矩’惊得跌下巴。
陈氏喝了口茶,就见冯氏撩帘进来了,她搁下茶盏,往冯氏后头看,“怎么玢儿还没来?”
冯氏闻声,想着果真是事情暴露了。但她不慌不乱的朝陈氏福了气,“婆母,不知您寻媳妇过来有什么事?”
陈氏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谭莹雪,说道:“不急,等玢儿来了再说。”
果真是暴露了。
没一会儿,小香回来了,脸色很不好,“回太太,玢儿不见了。”
不见了?陈氏一边看着儿媳妇冯氏,一边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怎么会不见的?她不是在你们菱香楼当差吗?”
小香说:“玢儿是在菱香楼当差,所以奴婢第一时间就回了菱香楼,可是院里当差的女使说她去了厨房就一直没回去。奴婢又去厨房寻了,说她根本没去厨房。”
“这小贱人,肯定是心里有鬼,逃了。”谭莹雪委委屈屈开口,“太太,您可一定要找到玢儿,为婢妾做主啊!”
玢儿跑了?这是冯氏始料未及的,她本想将暴露的一切都推到一个不值钱的女使身上,这会子这个前祸的没了,她要怎么解困?
不待她想明白,陈氏立即叫来一个婆子,让她不论如何也要把玢儿也找出来。
婆子下去办差,陈氏终于抽出空来,目光冷冷的瞥向冯氏,“玢儿在折梅,碰上你了?”
冯氏点点头,若无其事的笑道:“是啊,儿媳见她折梅,随意问了几句,她便当差去了。”
“你都问了什么?”陈氏追问。
“没什么,无非是问她折梅往哪儿送之类的闲话。”
冯氏虽是小门户出身,但她娘家经营油铺,整日迎来送往练就了她一身抛头露面的本事,从前在老家下河县,她没在冯氏面前讨到过好,也就到了京城,看着苏家门庭越来越高,她才收敛了几分。
陈氏端着架式,不打算再与冯氏绕弯子,“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与玢儿商量好了,故意刺激谭氏逼她与你斗气,才让她出门闯了这一大祸的?”
“婆母,儿媳冤枉啊。”冯氏惺惺作态,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自打谭妹妹进门,儿媳连见都没见过她。是,儿媳承认从前是对妹妹有偏见,可她如今为夫君生了儿子,是苏家的大功臣,儿媳岂敢怠慢?”
不论此刻陈氏怎么想,反正这番话听得谭莹雪直想上前抽她几个大嘴巴子。
“这么说来,今日之是不是你设计的?”陈氏抱着怀疑的态度问。
冯氏直摇头,“儿媳不敢,儿媳就盼着家和万事兴,哪里会设计出这么大的乱子惹旁人笑话?”
陈氏沉默了,因为玢儿不在,冯氏说话又滴水不漏,她实在没办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谭莹雪狠狠的攥着拳头,瞧着冯氏那张虚伪的脸皮,她将心里想去撕裂的冲动按了又按。
刚出去打玢儿的婆子很快就回来了,在陈氏面前福了福,“二太太,奴婢问了门房的人,玢儿出府去办差了。”
“这个时候出门去办差?”谭莹雪阴阳怪气的瞪着冯氏,“大奶奶,您不觉着太巧了点儿吗?”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怀疑是我把玢儿支出去的?”冯氏一脸冤枉。
谭莹雪阴阴的笑了两声,没再作声,但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玢儿就是你支出去的。
陈氏也狐疑的看着儿媳妇,却问回话的婆子,“知道办什么差了吗?可有交待是谁让这个时候去办差的?”
陈氏也想知道。
婆子道:“门房说玢儿出门前特意交待过,是那婆子吩咐她往城外去办差的,可能要耽搁几日才能回来。至于办什么差事,就没说了。”
那婆子!
陈氏帮着苏盼管家,知道有那婆子这号人物,人称那妈妈,在府里很得力。
冯氏对这个那婆子不知情。
谭莹雪听说这个‘那婆子’,心里隐隐觉着有些熟悉,突然灵光一闪,“那婆子,她左额角这里是不是有个肉痣,人不高,走起路来像是一跳一跳的?”
婆子答:“是的。”
谭莹雪失笑,眼中闪过层层阴狠,她不能否则今日之事与冯氏无关,但肯定与宫里那位有关,若不是得了她的命令,那婆子敢生她的事?
“怎么,你认识那婆子?”
陈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