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吧。”向氏一把将宋春花扯到自己身边坐下,教训道:“这婆子话是难听,可没说错,花儿啊,你要记住,我们母女两个之所以能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靠的全是你哥哥,真要是你哥哥没了前程,咱们就只能回老家去,我记得你可是说过要在京城找个体面的女婿,若你这样不安分,别说体面女婿,能不能在京城立足都成问题。”
荣春花始终没说她去抛头露面就是为了相看女婿,此刻委屈巴巴的靠在阿娘怀里,“我听阿娘的。”
“你哥哥让人把你叫回来,根本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花儿啊,今天你可不能当着那么多人下你大哥哥的颜面啊!”
宋春花委屈得脸色难看极了。
田三婆在宋春花这里挨了一巴掌,思来想去还是到孙嬉面前去说了一嘴。
孙嬉听完田三婆的描述,对宋春花这个小姑子简直鄙夷到了极点,想着明日是不是要好好教训一番,让她收敛些,好叫她别真的给宋家惹出什么事来。
“田妈妈,你受委屈了。”孙嬉牢记蒋氏在她出嫁前告诉她的话,成了婚自己就是家里的主母,家里的仆妇使役全都是她的眼睛,她不能让她的眼睛受委屈,不然这双眼睛以后会看不见东西。“初夏,给田妈妈封个红包,就当是我今日特别赏你的。”
这会子田三婆才将在宋春花那里受的委屈烟消云散,对着孙嬉感恩戴德一番后退下了。
喜宴一直持续到天黑,宋鑫酒量再好也经不住那么多人轮番上阵灌他,被使役扶回洞房时他脚下其实是有些虚浮的,好在脑子够清醒,知道今夜洞房花烛,他不能冷落了新娘子。
迎春和初夏从屋里出来,轻轻关上门。
二人走得稍微远一点,初夏才道:“今天都挺累的,是你守夜还是我守夜?”
迎春沉默着抬头,心里莫名憋着一股气,“你守吧。”
“迎春,你没事吧,我怎么瞧着你去找了一趟姑爷后回来就心不在焉的,干什么事都走神?”
她有这么反常吗?迎春暗骂自己喜怒太过形于色,这样不好。敷衍道:“没事,就是太累了,所以才让你守夜,一会儿屋里要了水,服侍完,我就去休息,明晚我再守夜。”
初夏信了这话。
此时屋里烛火软暖,映得新娘子双颊绯红,落在新郎倌眼中别样的耀眼。
这就是他不惜得罪好兄弟非得娶到手的姑娘,他相信她是个好的,就算从前不好,跟他在一起后肯定也会变好。带着这样的自信,带着这样笃定,宋鑫坐到孙嬉身边,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
“阿嬉,虽然我现在只是个七品编修,但我一定会努力上进,将来一定给你好日子过,再不叫旁人能随便误会你。”
拜了天地,跪了宋家的父母,孙嬉深知自己成为宋家儿媳的事无法更改,只盼着夫妻和顺,宋鑫一诺千金,不是诓骗于她,辜负她对自己未来下的这场赌注。
“夫君,妾身信你,有夫君在,妾身相信咱们未来的日子一定越过越好。”当然要越过越好,现在她手里握着那么多置业,好好经营,还怕日子过得比不过孙妨?不,她一定能比过孙妨,届时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听着孙嬉温柔如水的声音,宋鑫早已心猿意马,看着她薄厚适中,潋滟娇媚的红唇,鬼使神差的,宋鑫竟想起了假山后的那一幕,迎春唇瓣的触感和温度似乎还印在他唇上似的。
宋鑫被自己的回忆吓了大跳,赶紧回过神,望着温柔多情的妻子,伸手开始解她腰间的衣袂……。
次日天刚亮向氏就起来了,梳了头,换了身自认为庄重肃穆的衣裳坐到堂屋,等着新媳妇给她磕头敬茶。
她这一等等到日晒三杆,自己的回笼觉都醒了,也没见孙嬉前来。
不由得脸垮得老长。
宋春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一边给她阿娘奉茶,一边酸着声音道:“这太阳早就晒进屋里了,放在咱们乡下,坡上田里的农活儿都要干完了,这新娘子还没过来给阿娘你请安磕头,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新媳妇,到婆家头一天要到婆婆跟前立规矩的?”
自从昨日被田三婆说了她是从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向氏就特别不爱听‘乡下’两个字,“这里是京城,不是乡下,你说的乡下离这京城十万八千里呢,什么坡上田里的农活儿,咱们家现在还用得着做这些吗?你再提,我就撕烂你的嘴。”
宋春花被训得莫名其妙,“阿娘,你这是怎么啦?我只不过打个比方罢了。再说,我也没说错啊,你的新媳妇是还没来给你磕头敬茶呢。你别忘了,你昨天自己说过要给她下马虎的,阿娘,你总不会愿意这儿媳妇将来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吧。”
向氏心里正恼得很,偏偏宋春花每个字都像根棍子敲打在她心坎上,正要发作去喊人,便见女使迈进门来,“太太,大爷和大奶奶过来给您请安了。”
宋春花看向氏黑着的脸就知道一会儿有好戏看,她也不再作怪,安安分分的坐在一旁。
孙嬉在嫁进宋家之前是没见过向氏和宋春花的,只是有了解过,但很遗憾,收到的消息都让她感觉不好。此时与宋鑫相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