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南宫世显摇了摇头,正打算命人离开尚芸台,大王妃却突然发话了,“先前二王妃还说自己好教养,果真不假呢,教养得世子爷见着本妃不但不行礼,还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
南宫世显本就不将大王妃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整个德亲王府只有一个王妃,那就是他的母亲。
此时被暗讽,难免有些生气,不过还是拱手朝大王妃行了一礼,“见过大王妃。”
大王妃居然端起了架子,将视线从南宫世显身上移开,落到阿婆身上,“本妃与二王妃说话说得累了,去膳房给我沏壶新茶过来。”
阿婆会意离去。
大王妃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让现场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等到阿婆走远,她才慢悠悠的转回头,淡淡地看着南宫世显,然后说:“本妃真是越看世子爷越中意,你不像你哥哥南宫凡,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本妃养了他那么些年,做了梁国驸马爷,书信都没给本妃来几回,真正的忘恩负义,蓄牲都不如。”
南宫世显不明白为何大王妃会突然如此训叱南宫凡,但二王妃的脸色却是巨变。
南宫凡是她在进王府之前与王府生的孩子,那时大王妃刚刚产下芸郡主,王爷想要儿子便抱回府寄养在大王妃名下,更是对外宣称大王妃产下了龙凤胎,大王妃是受尽委屈才咽下的这口气。
自从她进府,也刻意不跟南宫凡亲近,但或许是母子天性,南宫凡时常跑来寻她,她又做不到狠心,就暗中将这段母子情缘给续了起来。那时她想反正大王妃对南宫凡并不喜,南宫凡能在自己面前高高兴兴的成长也不是件坏事。故此,南宫凡虽然不知道身世,却与大王妃并不亲近,反而跟她这个二王妃很亲近。
王爷跟她说过,这个秘密要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大王妃知道南宫凡其实就是她的孩子。
即使南宫凡不是大王妃生的,但也是喊她一句母妃的,她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他,更训他是蓄牲都不如的东西?
“凡儿聪明懂事,哪儿有像大王妃说的那么不堪?即使极少与大王妃书信往来,也肯定是有事。”
二王妃一番苍白的解释,听在大王妃耳里很是心虚,她咬着后槽牙毫不客气的说道:“本妃是他的生母,都不知道他有事,二王妃居然知道得如此清楚,他自小就与你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呢。”
二王妃脸上的笑僵住了,像是被什么冻住似的,“怎么可能,凡儿就是你的儿子,怎么会是我的儿子?”
南宫世显也看出二王妃脸上的不自在,但他有任务在身,没空多想,“二位母妃,儿子尚有多处房屋未曾搜寻,这就告辞了。”
想着阿婆动作快,大王妃便没再多事。
这一行人刚走,阿婆就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了。
大王妃目色微凉,“二王妃本该禁足,却比我轻易能出门,阿婆,这个王府,果然不是我的家呢。”
“王妃要是气不过,咱们也出去走走,这就要搜到二王妃那里了,奴悄悄搁进去的东西,足以让整个王府到明天早晨都不安宁。”
“约莫着人也该回来了,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刚刚得到飞鸽传书,已经进尔都了。”
“是么,那听你的,咱们也出去走走。”
沏来的新茶搁到石桌上,从壶嘴里冒的热气淡淡晕开,很快消失不见。大王妃搭着阿婆的手起身,走出尚芸台。
此时夜色四合,阖府开始点灯,阿甘匆匆向南宫磊回话,“驸马爷回来了。”
南宫磊蹭的一下站起来,南宫世显今日是才与南宫凡派来的传话使者见过面,怎么他突然就回来了?“人在哪儿?”
“已经进府的,这就赶过来。”
南宫凡这个时候应该是梁国替他盯着梁国的行势才对,突然回北国肯定是出事了。南宫磊心中惴惴不安,但他还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南宫凡撩袍入内,先是行了长辈礼,“参见父王。”
南宫磊开门见山,“你现在不该在这儿,你回来了,梁国那边怎么办?”
南宫凡知道父王有些怪他擅离值守,但他赶回来的确是迫不得已,“父王,事关重大,孩儿不得不赶回来。先前孩儿发现咱们之间的书信往来都有被人查阅过的痕迹,但送信之人皆为你我心腹,从中实在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次孩儿不敢再出错,所以故意差人先赶到尔都,自己紧随其后亲自赶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才是南宫磊最关心的。
“父王,梁国国君背信了,他已暗中与大唐签了盟约,开始从边境逐渐撤兵了。”
南宫磊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大唐以什么为条件?”
“咱们想瓜分大唐,大唐同样揣了这样的心思,大唐皇帝放出南宫铭已死的消息,而北国放出的消息则是南宫铭还活着,而且就住在德亲王府,此时天下人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宫铭是否真的能坐上北国王座,而父王是否真心拥代他,天下人都齐齐看着呢。一旦父王有异动,大唐皇帝便会兴兵北上为南宫铭助阵,但凡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