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花斩钉截铁的点头,“是。”
因为攀上了孙家的缘故,当初给宋春花选婆家可谓是费尽波折,先订了两门全都退了,最后才订的陈有根家。陈有根家在附近几条街上都有铺子,且生意不错,宋春花之所以答应当然是看上了陈有根的家境,更甚者嫁得离她娘家近,有什么需求或是哭诉,半柱香时间就到了,还能让阿娘过去给她撑腰,她多得意啊!
向氏当时考虑的与宋春花起得差不多。那时孙嬉虽然去坐牢了,但她始终是会出来再回到宋家的。家里又因她不在添了个侍妾,还生了庶子,依孙嬉那容不得人的性子肯定要闹得鸡飞狗跳。要是宋春花嫁得近,她也有个可以说话商量的,何况陈家家底丰厚,给得起很大一比嫁妆。
宋鑫对母女二人的想法很清楚,他也想让宋家看上去更有倚仗些,默认了这门亲事。但对陈有根这个妹夫的人品却很是担忧,又想着只要面上过得去,也就认了。
一行两辆马车同去孙府,向氏与宋鑫坐一辆马车,陈有根夫妻跟在后面。
向氏见宋鑫一直愁眉不展,问道:“今日孙家办满月酒宴,宴请的都是达官显贵,个个都得罪不得,看你这一脑门的官司,可别把这张臭脸摆到孙家去。”
宋鑫抬头看了一眼向氏,道:“我是在担心妹妹和妹夫,这些年他们也没参加过什么正经宴请,像孙家这样的簪缨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儿子是担心他们若是在孙府的宴请上行差踏错半步,会惹得众人笑话看轻咱们宋家。”
向氏只想让宋春花夫妻去凑热闹见世间,没想到这一层,“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开口让他们回去也不现实了呀。”
所以才苦恼嘛,宋鑫只得叮嘱向氏,“阿娘,一会儿到了孙府,你只管带着妹妹去找我岳母,时刻约束着她,万不可让她失了礼数。”
宋鑫这话同时也是在提醒向氏,她没他想得深远,自然想法跟妹妹宋春花是一个样的,真当以为孙府的满月酒宴是从前他们镇上的赶集日呢,谁都能去凑热闹。
可惜,向氏没能意会他话里的深意,“好,我会看着她的,那陈有根呢?”
“我带着吧。”
向氏放心了。
马车起先行走速度还算正常,渐渐就缓了起来,宋鑫撩帘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孙府所在的那条街巷,因为前往孙府参加满月酒宴的马车太多,前面已经堵起来了。
而此时孙府里也忙得脚不沾地,两年前孙廷梧升迁至京城,做了中书侍郎,算是扎根京城了。余氏明明记得跟孙廷梧商量宴请名单里只有十来桌客人,可是今日到访的远不止十止,说是三十桌都有。眼见着门口络绎不绝有人进来,余氏急得赶紧找梁氏商议。
梁氏也没想到今日的百日宴会是这么个景象,与余氏商议后立即加派人手操持起来。可是外面请的人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实在不放心,幸得郁夫人来得早,一听说了这事,忙让燕嬷嬷赶紧回学士府把府里得力的管事婆子以及厨下帮忙的全都给叫来帮忙。
余氏也抓紧时间给白太蔚家派了信儿去,这一家人将将准备出门,得了消息也忙招呼上府里的得力婆子和帮手急急赶往孙府。
看到府里有条紊的忙起来,余氏和梁氏这才松了口气。
余氏拉着郁夫人的手看向刑夫人,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今日真是多亏了两位亲家母,不然这会子府里肯定要人扬马翻了,等今日一过,我定要再约你们过来坐坐,深深谢谢你们。”
刑夫人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亲家母怎么说两家话了?”
郁夫人也笑道:“就是,你可是给我外孙子办满月酒宴,我这当外祖母的自然要出力。”
“今日怎的来了这么多人?往前兰姐儿的娃办满月酒宴可没这盛况啊!”刑夫人好奇的问。
余氏请二位亲家母先坐落,又示意女使奉上茶,才说道:“原我也不知内情,先前碰到了雍哥儿,说起了这事,他才说不久前在宫里崇玉门附近遇到了皇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闲聊了几句,提到了今日是的满月酒宴,娘娘说要是得空也要来凑凑热闹。定是这句话给散了出去,大家这才争相到贺,目的都是想见见皇后娘娘吧。”
刑、郁二位夫人了然。
话说这皇后娘娘先是嫁给当时还是摄政王的陛下,也不知背后被多人的嘲讽辱骂过,当时还有不少人在赌她几时被摄政王休掉。岂知人家不但没被休,摄政王登基后她不仅坐上了皇后之位,宫里仅有的皇子公主也全是她所出,太子渐渐成年,又有皇帝陛下经年如一日的独宠,地位简直比泰山还稳固。
然后,朝廷的风向也就变了,谁也不会再提她是二嫁女的身份,只想着如何能与她出嫁时的孙家攀上关系,然后得到些许青睐,从此平步青云。
如今她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让孙府的门槛被人踏破,可想而知她的影响力有多大。
“二位亲家母可以先到兰姐儿屋里坐坐,看看奶娃娃,我要到大门口去迎迎宾客。”梁氏先到大门口去了,她不能再与郁刑二位夫人多说了。
“娃娃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你去忙吧,等女客们进来后我们替你张罗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