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万不可做这样的傻事了,镯子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全在我看来却是最重要的。”
海珍闻声,缓缓抬头,然后怔怔的看着于希梵。她已经笃定自己被嫌弃了,然后也做好了被伤心的准备。可是于希梵这句话,却将她冷却下去的心瞬间给温暖起来。
她怎么如此好命,此生竟遇到位如此温润体贴的未婚夫婿。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到于希梵怀里哭得很伤心,“我还以为公子会嫌弃我,我都吓死了。”
“你我已是命定的夫妻,我嫌弃你做什么?”
“那如果我破了相,公子也不会嫌弃我么?”
于希梵刻意拉开与海珍的距离,认真的看着她,“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肤浅之人么?”
“自然不是。”
海珍回答得也很肯定。
于希梵微微笑道,“那你担心什么?”
海珍也羞涩的笑了。
寝屋外的黄夫人和杨氏听着屋里的动静,都忍不住捂嘴浅笑,二人离开了屋,黄夫人主动拉着杨氏的手,“梵哥儿真是个好孩子,这辈子能得这么好个女婿,真是我的福气。”
“瞧你说的,珍姐儿这孩子也不错呢。”
杨氏回答。
“好啦,你我就不要再这里互捧了,走,前头喝茶去,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用过午饭,杨氏带着于希梵才离开海家。
送别苏家离去的马车,尚嬷嬷扶着黄夫人往回走,嘴里赞道:“夫人挑的这个女婿真是好得没话说,奴婢瞧着咱们姑娘这辈子肯定会幸福的。”
黄夫人颌首,“用得着你说,不过今日出了幸姐儿这事儿,还真是让我心惊肉跳,真怕那梵哥儿是个只看皮囊之辈,幸得他不得。幸姐儿这事做得,错有错着,也算是替我考验了梵哥儿一番。”
“可不仅如此,杨夫人那主意甚是好哩,奴婢听着很是舒心。”尚嬷嬷扶着黄夫人过了二门,继续说道:“听说幸姑娘在屋里又吵又闹,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这么大脾气,可不就得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才能管得住?”
“杨夫人能坐稳苏家女主人的位置,可不是个没有手段的,何况她不紧有杨家撑腰,还有宫里的贵人放权,我可以这么说,放眼整个京城,就没有敢轻瞧她的人。”
所以能与杨氏结亲家,真的是再好不过的姻缘。
黄夫人心里想得正美的时候,远处匆匆走来一个婆子,她记得这是派去看管海幸的婆子。
那婆子匆匆赶来,朝着黄夫人边福身边说,“夫人快去看看吧,幸姑娘要死要活的,奴婢们就快要拉不住了。”
她是讨厌幸姐儿,也对这个丫头很是不满,可万万没想过要她的命啊!
不由得加紧脚步赶到她所在的院子,院子里仆妇女使乱作一团,只见海幸手里拿着一把剪子,锐利尖尖的剪子尖儿指着众人,在众人面前划来划去,她头发缭乱,脸色可惧,一副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
黄夫人也惊到了,赶紧喝住她,“幸姐儿,你胡闹什么?赶紧把你的剪子丢掉,不论你伤着你自己还是伤着别人,可都是不好的。”
看到罪魁祸首来了,海幸当即叫喊起来,“你来得正好,我不要什么教养嬷嬷教我规矩,在崇州时祖母就说过我是最懂规矩的,最孝顺的,根本用不着学规矩。二婶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京城这一路我也的确给你添了很多的堵,甚至把你气病了。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想欺负我的理由,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那个什么教养嬷嬷接近府来,我就敢杀了她。”
“住口,你小小年纪,且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满嘴的喊打喊杀,传扬出去哪个好人家愿意讨你做媳妇?”黄夫人忍不住怒叱,“你也别忘了此番你跟着进京是为了什么?你要是一味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那你就回崇州吧,这京城可不比崇州,满大街擦肩而过的人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你得罪得起谁?但凡有人回应了你,不止是你,就是咱们整个海家都有可能家破人亡。”
海幸只觉着黄夫人是在装腔作势,故意拿这些话来吓唬她,“你少吓唬我,哪里有这么严重,我看你就是不想我过好日子,才故意跟那个什么杨夫人一起合伙欺负我的。你更别忘了我祖母和阿娘的嘱托,她们下次进京可是要听信儿的,你要是再没给我物色好未来的夫婿,我看到时候你跟我阿娘和祖母怎么交待。”
“替你物色夫婿那是你阿娘和你祖母该操心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我。”
黄夫人气急,头疼欲裂。
海幸压根就看不见黄夫人难看的脸色,更是牙尖嘴俐的怼回去。
“可你是答应了的,否则我怎会跟你一同进京来?”
海幸徒然手里的剪子也不晃了,眼珠子更是精明的转了转,“如果二婶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若让珍妹妹把她的未婚夫婿让给我吧,我瞧着他风神俊朗,有几分模样,配得上我。”
黄夫人闻声,先是大吃一惊,实在是没想到海幸能提出这么个主意来。接着她又被气乐了,“你小小年纪,就如引大言不惭,那是珍姐儿的夫婿,怎么可能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