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就这么走了,万一那些人是唬公主殿下的呢?”马车渐渐远走,车室里夏尤喝着茶压着惊,身边的贴身女使疑惑的言道。“眼皮子浅的东西,你知道什么?连赫决说大唐皇室来人了,想来就是这个人罢。如今燕国王室的内斗,在敬王子坐在王座的紧张关头,绝不对让大唐插一脚进来。暂时能退就退吧,想来大唐皇室的人也没理由骗本公主。不过咱们也不能真的坐以待毙,你悄悄把这件事告诉国储,让他注意燕国边境是否有大唐在屯兵。”“是,奴遵命。”宣衍替她做了决定,夏夙怔怔的看着夏尤的马车走远,心里并未因着夏尤的离去而轻松,反而像被什么揪得更紧了。“公主殿下,咱们也该起程了。”青筝低声开口。夏夙抬手摸着自己有些发痛的脸,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破皮了,可是现在她不在乎。她移过目光落在宣衍身上,有些奇怪宣衍的动机,“你这样插手我的事情,只是真的为了与我解出婚约?”宣衍遂眸黯了黯,随即露出一抹十分无赖的情绪,提手就往夏夙脑门上一弹,“真是蠢得你。”夏夙自认是在很严肃的与人勾通问题,可是却被莫名其妙的弹了个脑瓜子,心里很是火大,那火蹭蹭的往上窜,怎么也控制不住,她朝宣衍吼,“你……你混蛋。”宣衍才懒得理会夏夙的咆哮,径直往马车边走去,“还不走,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青筝轻轻推推夏夙,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快走吧,迟了我们太子殿下的好脾气就用光了,一旦殿下的好脾气消耗尽了,他能对公主殿下做出什么事来,我可是阻止不了的。”夏夙有种掉坑里的感觉,而且还是自己看似被动,实则是自动跳坑的感觉。有了夏夙在队伍里,青筝自觉坐在了重巴的身边,车室里没有对话声,但她知道各怀心思。快到国都城门口时,夏夙才开口说,“夏尤很奸滑,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被你算计。”“我知道,所以给了彼此三日时间,三日,足够发现很多事,也足够缓冲很多事。”宣衍的话里意有所指,听得夏夙整个心如深秋的落叶,飘摇不知归处。在马车驶进城门的那一刻,她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连赫叔叔,真的……。”“这可是个传奇人物。”宣衍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他一边吃着你外祖家的饭,也没耽搁他给自己的未来寻出路。”夏夙听不懂宣衍话里的意思,只能呆呆的望着他,既期待他给自己答案,又怕他给了答案自己不愿承认。于宣衍而言,这个与自己订过婚的未婚妻如此蠢笨,大唐皇宫倒是很清静,否则她真要是嫁过去,肯定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我暂时还不知道连赫决为何要背叛你们,但燕国这场国储之争导致如今的结局与他脱不了干系。诚如合敬公主所言,你的母妃和兄长一直视你为棋子,而且你有与大唐联姻的身份在,最合适拿来打前锋了。不过他们胆敢如此肆无忌惮,也有本殿一份责任在,若是大唐早些往燕国递来请婚单子,或许你就不必去往新犁城走一遭了。”这话夏夙能听明白,连赫叔叔与她说得很清楚,他说大唐并不看中与燕国的婚事,过河拆桥也是早晚的事,她也没有怀疑,毕竟宣衍亲自说过要与她解除婚约。“尽管从前的母后变成了现在的母妃,我也一直觉得自己身为燕国公主很快乐,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国都,没想到头一回出国都竟是去见识那样的黑暗。”夏夙边说,心里堆积的委屈就像是找到了一处宣泄口,眼泪滑过受伤的脸,些微的刺痛逼迫得她没地方再逃避。重巴好好的驾着马车,一只兔子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来。他拽紧缰绳突然一个急转弯,车室里的夏夙一时没坐稳,身子就要被甩出去,幸得宣衍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扯住,惯力一拉撞进了自己怀里。这是个意外,车室外的人不知道车室里的情况。而车室里的人……。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啊,在民风开放的燕国,就这样挨在一起也没什么。可是夏夙却清楚这个带着温度的怀抱最终不会属于她,于是她想离开,轻轻一推,没推动
。他什么意思?夏夙惊得脸色僵白,又微微用力推了推,依旧没有推开,反而感觉到宣衍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添了几分力道。“宣……。”“太子……,你放开我。”宣衍没有松开,他的下颌抵着夏夙的头顶,也不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夏夙是可以拼命挣扎的,更或者可以大声呼喊惹来车室外的青筝和重巴注意,届时看宣衍要不要脸。可是她没这么做,就这样靠在宣衍的怀里,紧张不安的心有一股异样的情愫在滋生。如果他没戏耍自己,那她的人生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式活?自打听说可以离开国都,风笛就一直隐隐的兴奋着,可是宣衍一大早走了,却将他和青逸留下了。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回来了,还把燕国的公主给带了回来。青筝还直接将人推给他,让他帮忙看公主脸上的伤,上药的时候他问青筝,“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新犁?我可不是你们的随行大夫,跟你们在一起我是有目的的。”青筝瞟了他一眼,好奇的拿起桌上一个白瓷瓶,“慌什么,用不了多久了。”新犁城,那里有夏夙最深的恶梦,又想到那个恶梦的创作者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就觉得遍体生寒。上好药,她没回房歇息,而是想去找宣衍,想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门是开着的,青逸在里面与他说话。“……竟还有这么好玩儿的事?”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惹得宣衍冷笑连连。“是,慕贵妃与崇王子说了疑惑之后,属下就让人去查了,果真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