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婆媳俩先是面面相觑,然后皆是莫名其妙的看向岳云眉。
岳云眉继续哭丧着一张脸,委屈中带着复杂的表情看向冯氏婆媳,“啊……”
岳云眉突然大叫一声,把冯氏婆媳俩吓了一跳。
看着霍静芳被她吓得一哆嗦,冯氏赶忙上前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你嫂嫂怀有身孕吗?你二哥哥才离开京城,你把你二嫂嫂吓出个好歹来,怎么给他交待?”
岳云眉这才歉然的看着霍静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冯氏叹了口气,拧着眉。俗话说知女莫若母,岳云眉可很少有这样乱分寸的时候。
岳云眉觉得在寅国公府就一直憋着,再不说出来自己就要憋坏了,便将那日在宫里为给皇后娘娘鼓气,动手打了她一巴掌的事情给交待了。
冯氏和霍静芳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要不是冯氏也是将门之后,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当场就会吓晕过去。
霍静芳也久久回不过神来,就被神魂都被岳云眉的那些话给惊飞了似的。
“……陛下也太小气了,这样做是不是恩将仇报?我好歹
求了阿瑜呢,怎么能把哥哥和夫君派到瓜州去缴匪?”
听着她还在抱怨的话,冯氏当即捂住她的嘴,“我的祖宗哎,你少说两句成不成?”
霍静芳也回过神来,“尽管你是好心,可你毕竟是动手打了阿瑜,陛下能让你活着出宫,已经全是看在阿瑜的面子上了。他没办法杀了你,就只能去折腾世子妹夫了。”
“这件事,世子可知道?”冯氏赶紧问。
岳云眉摇摇头,霍静芳的话让她很心虚,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小了,“我哪里敢告诉他?就是连累了二哥哥跟着一起去了瓜州,我心里过意不去。”
冯氏婆媳俩纷纷倒吸口凉气,冯氏说:“皇后娘娘倒是不会怪你,我看你近期还是别进宫了,要是在宫里撞见了陛下,肯定会让陛下想起那日你掌扇皇后娘娘的事。不过你也是太大胆了,怎么能打皇后娘娘呢?”
“那不是事态紧急嘛。”岳云眉带着几分颓然言道:“阿娘你是不知道那日有多凶险,眼看着阿瑜的力气用完了,小皇子要憋死在肚子里,我又是了解阿瑜的,上次她滑掉的那个孩子,她伤心了那么久,这个孩子都已经成人了,若是胎死
腹中,她这辈子怎么能安心?我这才下了狠手,就是想让她清醒些。”
当时那种情况若是换作自己,肯定没那个胆量,霍静芳想了想说,“你也是情非得己,既然陛下让咱们两家的男人到瓜州去,想来算是扯平了。”
听到霍静芳这样说,岳云眉心里好受多了,“跟你们说说之后,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只是一想到夫君和二哥哥出发去了瓜州,我这一颗心……”
“你快快住口。”冯氏又拧眉看着她,“你将来也是要成为寅国公府当家主母的,如今嫁过去那么些年,连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学不会稳住自己的心神?爷们儿这一离开京城是去建功立业的,你苦瓜着一张脸干什么?你要是在寅国公府摆出这样一张脸给你婆母看到,你婆母还不恨厌你不懂规矩?”
岳云眉被骂得醒了醒神,立即端正了坐姿,“是,我记住了。”
霍静芳长长的舒了口气,“改日我进宫去看看阿瑜,向她提提你后怕的事儿,有她在,你的脑袋才能安安稳稳的立在脖子上。”
一想到那日皇帝陛下盯着她时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岳云眉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
动作,不禁惹得冯氏婆媳俩又笑了起来,冯氏无奈道:“你啊,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
时光过得很快,两个新生的小婴儿退却了初生时脸上皱巴巴的模样,蜕变成了两个如雪娃娃般白嬾的小婴儿。
昭姐儿一想到自己是姐姐了,日日下了学就往坤宁宫跑,爱不释手。
“啊呀,母后快看呐,晏姐儿冲着我笑呢。”
此时昭姐儿轻轻戳着晏姐儿的小脸蛋儿,指腹沾到点口水也不嫌脏。不像瀚哥儿似的站在一旁只看,然后还一边评论说谁长得好看,谁长得丑。
“你别拿手指戳她,嬷嬷们说戳得多了就爱流口水。”
苏瑜出月子已经有些时间了,六月的天热得她拿着玉柄绣姜花扇不停的扇着。宫里原是要放冰的,只是采玉坚持说才出月子没多久,别受了凉气落下病,非让她坚持到七月初再用冰。
“可是她太可爱了,我实在忍不住想戳她。”
说话间昭姐儿的手指又落到了晏姐儿软软嫩嫩的脸包包上。
一旁的灏哥儿一双乌亮乌亮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不时挥挥手想惹自家姐姐注意。
昭姐儿也注意到他了,立即又来逗他,“小灏
哥儿,我是你昭姐姐,你以后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也不知道灏哥儿听懂了没有,躺在摇篮里依呀依呀的叫着。
苏瑜忍不住笑昭姐儿,“干嘛非得听你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