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上门,宣瀚就跳到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撑着脑袋,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颜末,你说我们是先端了镜儿山的匪窝还是先端了流沙河的水匪?”
“就凭我们三个人?”颜末没答话,贺风快速接下话来,“我的公子爷,咱们就算有三头六臂,加起来也不过才三个人,能闯得了山匪窝,端得了水匪窝吗?”
颜末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公子爷若想单独行事,可先通知寅国公府的世子爷。”
“暂时不要,那样就不好玩儿了。”
宣瀚想都没想就摇头,“要是让我那表叔知道了我行踪,肯定会派人来阻止我,妨碍我,那我此番出来还有什么乐趣?而且我离宫这么京,父皇都把你派到我身边了,表叔那边肯定也得到了消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找到了呢,咱们还得小心行事。”
此时的颜末和贺风想法是一样的,赶紧让寅国公府的世子爷把这爱闯祸的二殿下小祖宗给找见吧。搁在世子爷的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让他们跟着犯险。
“你们都去歇着吧,好好休息一晚,说不定明天咱们又得睡山里被蚊子咬了。”
宣瀚打了个哈欠,贺风说:“颜末去
歇着吧,属下可是你的近侍,出门在外更不能离开。”
“让你去歇着你就去歇着,你们俩都去歇着,这地方离瓜州还有几天的路呢,你没看见这高家镇一副国泰民安吗?能出什么事?”
宣瀚嫌弃的挥了挥手,“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觉的时候用不着人守着。”
二人唇角抽了抽,退出了房。
半夜三更,宣瀚醒来,借着透进室中的月光望着帐顶发了会儿呆。离京这么久,他有点想家了。但比起想家,他又更想看看昭姐儿收到他的刺绣和字贴时会是何种抓狂的模样。
不行,不能想,一想就更想看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先是倒了杯茶喝,然后拉开窗户,发现外头的月光不错,照在客栈中央的水塘里,愈发的柔和。他从窗户跳了下去,然后找了个靠着舒服的大石头靠着晒月光。
正享受着呢,徒然听到身后的屋子里传出两道声音。
“姑娘,二乔好害怕,咱们还是回去吧,再不回去真的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一道哭兮兮的声音传入宣瀚耳里,他微微挪了挪身子,又听到又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是既严厉又带着几分愤怼,“你要是
害怕你就自己回去,而且也不是我要你跟着来的,是姨娘让你跟着来的。”
“姨娘也是因为担心姑娘,才让奴婢跟过来的。”
“真要让人跟过来也该让个会打的跟过来,让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使跟过来干什么?专程让咱们去羊入虎口么?”
“姑娘别这么说姨娘,姨娘真是一片好心,她说姑娘这一路需要人服侍,奴婢是跟过来服侍姑娘的。”
“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二乔,你怎么这么蠢呢?我是去干什么的?我大姐姐被镜儿山的青蛇郎君劫走都有半个月了,要不是姨娘一直瞒着我,我能现在在出发去寻她吗?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姐姐还有没有命在。姨娘也真是狠心,我是时常顶撞她,可是姐姐对她毕恭毕恭,要有多孝顺就有多孝顺,遭难时为了救她外甥女,竟把我姐姐给推出去,真是没人性,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二乔不敢说话了,她的确是蠢,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卖她给人做下人的阿爹就是这么交待她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姨娘早就想霸占南家了,早就想除掉我了姐姐了,这回趁我阿爹不在家,她总算能如愿了
。”
二乔哭出了声,南笙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哭了,二乔,你别跟着我了,你还是赶紧回南家吧。”
二乔摇摇头,“不行,姨娘吩咐过了,让奴婢好好侍候姑娘。”
南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浅浅将满腔的怒火压制住,“我不要你服侍,而且我二叔要是知道我不见了,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你这要哭哭啼啼跟在我身边,最容易暴露行藏了,我就没办法去镜儿山救我姐姐了。你听我的话,回南家去吧,告诉姨娘,我阿爹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她作主。”
二乔不说话,还只是哭。
宣瀚不知道屋里对话的人长什么样,但能听出那个主子肯定被这个拎不清轻重的女使气得半死。
只是他没想到屋里的人居然要去镜儿山,而且还只是个姑娘。
正要继续听下去时,贺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神色有些焦急。
可能是有事,宣瀚这才断了听墙角兴致,随贺风回了屋。
“有一伙人在高家镇的每间客栈里找人,但不知道是找谁,看起来算是训练有速,不像是曾通的护院打手。”
“颜末在这儿呢,我可是在父皇那里过了明路的,总不是来寻我的吧。”
宣
瀚边说边示意颜末把门关上,然后尖起耳朵等动静。
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是知道那伙人来找谁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这间客栈就有了动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