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听老个说起过,知道方铁医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铁匠大哥,我是来找嫂子的。”
找他媳妇的?方铁匠狐疑的看着阮氏好一会儿,她怀里的娃哭得他脑仁儿疼,“你找她干啥?我家和你家可没什么关系。”
阮氏当街就给方铁匠跪下了,“铁匠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求求嫂子,给我的孩子喂几口奶,他要是再不吃奶,就要饿死了。”
方铁医忍不住往阮氏胸脯上扫了一眼,他不是个流氓,只是单纯的想确定一下阮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毕竟有奶的妇人胸脯和没有奶的女人还真的不一样,而阮氏的胸脯他一眼扫过去,的确是没有奶的。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愿意与阮氏扯上关系的,毕竟她的名声在那里,可是昨日经由县令大人派人当街那么一嘱托,他又不敢真的拒绝,一时间左右为难。
而因为阮文玉在铁匠铺门口这一跪,立即又引来不少人驻足看热闹。昨日县令大人亲自派人在阮家门口嘱咐街坊四邻,阮文玉是被自己丈夫算计的,她本身没什么错,要大家不要那么苛责于她。又因不少人昨日都到王家门口去看过热闹,多少对阮文玉产生了一些同情。
而这里的吵闹声很快就
将在后面忙活的铁匠媳妇给引了出来,她莫名的看着阮文玉抱着孩子跪在铺子门口,惊问:“你跪在我铺子门前干什么?可别打扰我家做生意。”
“嫂子,嫂子,你听我说。”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没有奶吃,阮文玉鼻子一酸立即哭了出来,“嫂子,我求求你,给我的孩子喂几口奶水吧,我的奶水太少了,他根本吃不饱。”
原来是这事儿,她家小丫头半岁了,一直在吃她的奶,她的奶水又浓又足,小丫头吃不了一般都挤出来扔掉,喂养阮文玉的孩子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是阮文氏才和王家经历了那些事,让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毕竟阮文玉这个孩子不是正道出来的,她要是喂了他,会不会也被人说三道四?
可是孩子在阮文玉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她也是做人阿娘的,又真的不忍心拒绝。于是,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铁匠丈夫。
方铁匠也很犹豫,不知道说什么好。
“嫂子,我求求你了,只要你给我的孩子喂口奶吃,将来孩子有了出息,一定好好报答你。”
阮文玉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可是她实在找不到人了,只是硬着头皮求铁匠两口子。
方铁匠也很同情那可怜的孩子,可若是因为阮文玉的事情影响到他方家的声
誉,岂不是得不尝失?
“嫂子,嫂子,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们若是觉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我现在就给你向磕头赔罪,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围观的街坊看阮氏如此诚心,特别是其中一些为人母的妇人,实在听不得她怀里孩子的哭声,便劝起铁匠媳妇:“铁匠媳妇,你就帮帮忙吧,看把孩子饿得,声音都哭嘶哑了。”
“是啊,不管大人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
听到围观的街坊四邻出声了,铁匠媳妇才渐渐放下心来。可不是她自愿喂养这孩子的哈,是大家要求她喂养的,得到了这个心里暗示,铁匠媳妇上前从阮文玉怀里把孩子给抱过来,看着阮文玉说:“我可是好心才喂养你的孩子,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以后这孩子若真是有出息了,可不能忘了这茬儿。”
“不会不会,昌哥儿定不会忘恩负义的。”
阮文玉连连保证,然后起身跟着她走了里面。
看着昌哥儿大口大口的吸奶,铁匠媳妇忍不住苛责起阮文玉,“你这是把他饿多久时间了?不然现在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铁匠媳妇不识字,说话十分直白,阮文玉听后也没恼,反而觉得十分内疚。
“嫂子有所不知,我那些天被一直关
着,奶水就一日一日的没了。”
铁匠媳妇是不识字,但说到怎么奶孩子她可是很有经验的。这女人胸脯里的奶水也是怪,得让孩子吃,越吃越有,一旦不吃,涨着涨着,那奶水就没了。
可又想到曾经那么光鲜的王家大奶奶被关在柴房里,铁匠媳妇心里不落忍,连想到自己先前一听说这事也不问青红皂白就直说是阮氏的错,经历了昨日的事,细细想来,有时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你如今还能在这里好好跟我说话,得多亏了你那表姨,你表姨家是做什么的呀?居然那么威风,就连知县大人都要听她派遣。”
此时的铁匠媳妇满眼的好奇心思,但阮文玉昨日那样的问表姨都没有说,她要怎么回答铁匠媳妇呢?现在她正给自己的儿子喂着奶,要是回答得她不满意,会不会不让她儿子吃奶了?想到这里,阮文玉心底一沉,说道:“表姨离我外祖母家挺近,她是族中最小的,但辈份却是摆在那里。她母亲是我母亲的表亲长辈,按辈分,我的确该喊她这一声表姨。此番多亏她路过广元镇,想起这镇上还有我们这一门表亲,否则嫂子恐怕现在已经见不着我了。”
阮文玉的话说得糊里糊涂的,但铁匠媳妇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