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回到老张病房门口,李岩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他太弱小了,弱小到让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将他当做蝼蚁,可以随便一脚踩死。
江梓枫是如此,高庆泽是如此,那个黄六爷也是如此。
因为弱小,他的女朋友被江梓枫抢了,因为弱小,他要时刻提防被高庆泽暗算,因为弱小,他要随时警惕再次遭到黄六爷的暗杀,还是因为弱小,四个人为了保护他而失去性命,他却无力报仇。
李岩恨透了弱小这两个字,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力量。
“强大,我要如何才能变得强大……”
坐在长椅上,李岩紧紧抱着头,现在他唯一的底牌就是阴间直播间,靠着卖古董卖药酒,可以赚一点钱,不愁吃不愁穿,但与强大还有很大距离。
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想起来,上次尝试炼制疗伤液,如果能成功制作出,并大批量生产,无异于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除此之外,不久前何雨恬提出合作出售药酒的意向,这也是很好的生财路子。
猛地站起来,李岩一扫颓废之色,浑身充满斗志。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混日子,只有在滚滚社会洪流之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才能摆脱被压迫的命运!
老张受伤不轻,看样子得在医院住几天才能回学校,李岩三人合计一下,决定轮流守在病房外。
早上由陈志军负责,下午老王看着,晚饭后到夜间十点钟交给李岩,守夜则三人轮流。
回到宿舍,李岩把三只小动物带到出租屋,割了一斤巨犀肉做成美食,和它们一起吃了一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副好的身体,其他都是空谈,即便没有多大胃口,李岩还是强迫自己把食物咽进肚子。
小白还是个奶娃子,吃了几片肉片,喝下半瓶牛奶,窝到被窝里呼呼大睡。
李岩真觉得这小不点智商不低,昨天只教了一遍,今天就懂得去哪儿睡觉,去哪儿上厕所。
而且它特别爱干净,身上没有一点异味,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洁白的毛上看不到任何灰尘。
相比之下,两个狗崽就显得笨拙许多,刚进屋子小灰就撒了一泡尿,险些拉到李岩拖鞋上,整个房间弥漫一股尿骚味,只得打开门窗通风。
小黑不知是不是被那只二哈感染,咬着被子一角不放,愣是把被单扯出一个大洞。
“看看你们俩干的好事,就不能学学人家小白,小白年纪还没你俩大,反而比你们乖巧懂事!”
把俩狗崽逼到墙角,李岩一顿训斥,小黑似乎还不服气,汪汪汪反驳着什么。
“唉,还指望你们将来长大能保护我,不给我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用人类的语言教训两条狗,无异于对牛弹琴,李岩无可奈何摇摇头,把精力转移到正事上。
第一次尝试熬煮疗伤液,最后以失败告终,李岩和孟婆说了之后,孟婆给他送来十朵阴间彼岸花,可以再做两次实验。
“能否让我崛起就靠你们了。”
双手合十祈祷了几句,李岩开始做第二次实验。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一道道繁琐的工序在李岩手中完成,终于又到了最后一步,也就是熬煮汤药。
这一过程需要三个小时,把一整锅水烧到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正应了那句话,浓缩才是精华。
李岩没有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砂锅里的水开始沸腾,他就把大火转为小火慢慢熬煮,然后拿出那块黄泉巨犀的皮。
这是他费了好大劲才从巨犀后腿上扒下来,上面的肉都被剔除干净。
小时候住在农村,李岩看过村里人硝制牛皮,也就是把牛皮制作成皮革,他想尝试着把这块巨犀皮也做成皮革。
需要用到的芒硝米粉等材料都已经备好,李岩兴致勃勃开始动手。
硝液配制好,需要把皮浸在里面大半个月,如果能够成功,李岩将用制成的皮革做一件防身背心。
以巨犀皮的坚韧程度,普通匕首没捅个十几刀,几乎刺不穿表层,甚至可能连痕迹都不一定留下。
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过去,整间屋子充斥着草药味,把小灰的尿骚味完全盖过去。
两只狗崽子早就受不了,躲到门口呼吸新鲜空气,小白倒睡得挺香,对草药的气味没半点反应。
要不是它还有呼吸,李岩会怀疑是不是被熏死了。
用漏勺把草药渣滓捞干净,再沉淀半个小时,疗伤液冷却下来,李岩迫不及待进行试药。
遭到鸭舌帽杀手刺杀,除了腹部被刺一刀,手上也受了不轻的刀伤,李岩忍着痛,将一块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很快血液流出来。
滴了一滴疗伤液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麻痹了神经,痛楚大大降低,如果注意力稍不集中,基本感觉不到痛感。
在李岩惊喜的目光中,伤口迅速愈合,新肉一点一点长出,最后覆盖了伤口,连疤痕都没有!
“哈哈哈,老天诚不负我!”
李岩状若疯狂,激动得跳到床上,将正在熟睡中的小白高高反弹起来,吓得小家伙瞬间清醒,四脚张开白毛倒竖。
小灰和小黑挺忠心,以为主人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冲进房间,看到李岩在床上又蹦又跳,两只狗都是懵逼的眼神。
等兴奋劲过了,李岩才注意到三个小家伙正呆呆看着自己,立马整理衣衫正襟危坐,保持足够的威严形象。
去沙县小吃买了罐十块钱的乌鸡汤,李岩往汤里掺了一点疗伤液,坐车送去医院。
他不敢把原版的疗伤液给老张使用,免得到时他们问起来不好解释,在鸡汤里添加一点,能够大大缩短康复的时间。
闻到香喷喷的乌鸡汤,老张感动得热泪盈眶,患难见真情啊!
“快点趁热喝了,我熬煮近三个小时,把一锅水都快熬干,就煮出这一碗精华,可别浪费了。”李岩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一旁的老王把头伸了伸,嘀咕道:“这真是你自己煮的,怎么和我在沙县小吃买的差不多……”
看着老张把最后一滴乌鸡汤喝下去,李岩算是放心了。
走到病房外,李岩对老王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女校医有没有来看望过?”
老王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咬牙说道:“她没来,那个打人的家伙倒是来过一次,放狠话威胁说,要是老张再敢骚扰郑予洁,下回就打断他的腿。”
“郑予洁?”李岩皱了皱眉。
“哦,就是那个女校医。”老王解释了一下,旋即愤愤说道:“老张为了她被打成这样,她也不来看一眼,太没良心了!”
李岩倒不这么认为,也许郑予洁是担心她来看望老张,会再刺激到那个前男友,惹来更多麻烦。
“对了,那个人除了放狠话,有没有提到赔偿,人总不能被他白打了吧?”李岩问道。
沮丧的摇摇头,老王不甘说道:“他完全没有赔钱的意思,还说真滋味连锁餐厅是他家开的,想报仇只管放马过来,报警他也不怕。”
李岩知道真滋味连锁餐厅,几乎分布整个江南省各县市,估计外省也有分店,难怪对方如此猖狂,底气相当足。
穷不与富斗,凭他们几个穷屌丝,想和这个等级的富二代斗,说是自寻死路也不夸张,难怪对方有恃无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李岩记在心里,总有一天能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