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吴莉莉整个人懵逼了,使劲搓了搓双眸,看到千纸鹤在空中轻轻摆动双翅,不禁张大嘴巴。
“没什么好吃惊的,一点不入流的小法术而已。”李岩将千纸鹤收回来,说道:“你爸的魂魄现在处于东南方向,快点开车追过去,希望来得及。”
吴莉莉回过神,急忙打开车门钻进去,李岩坐到副驾驶位置,根据千纸鹤的指示来调整方向。
车子渐渐驶离市中心,李岩暗暗吃惊,暗中施法之人能隔好几公里做法害人,可见道行不低,估计不好对付,待会儿极可能有一场硬战要打。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处烂尾楼,千纸鹤显示吴沧海的魂魄就在这附近。
李岩让吴莉莉待在车里,把门窗都关好,他自己进入烂尾楼搜查。
吴莉莉抓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道:“要不还是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三更半夜一般人都在睡觉,能叫谁帮忙?”李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毛坯房,压低嗓子道:“况且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我一个人偷偷摸上去,正好打他个出其不意!”
“那我和你一起上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吴莉莉说道。
李岩苦笑不已,将她的手掰开:“你和我一起上去,真遇到危险,我还得分出力气照顾你,我一个人如果不是对手,逃跑起来也比较方便。”
吴莉莉瘪了瘪嘴,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关上车门,李岩蹑手蹑脚靠近烂尾楼,把千纸鹤松开,看它缓缓飞向二楼。
这烂尾楼有七八层之高,李岩上楼之前,预先使用神盾符,以防遭到突袭。
千纸鹤一路往上,李岩紧随其后,直到进入顶层,一个道坛映入眼帘。
道坛周围点有蜡烛,一个身穿八卦道袍的家伙手持桃木剑,脚踩诡异步伐,口中念念有词,看样子正在施法。
道士大约四十岁出头,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李岩看得入神,忘了千纸鹤还没收回,挥着翅膀飞向道坛,绕着桌上一个葫芦转了一圈。
注意到千纸鹤,道士大吃一惊,猛然厉喝道:“何方宵小,快给我滚出来!”
既然对方已经有所察觉,李岩不再隐藏,施施然走出来,冷笑道:“无良道士勾人魂魄,竟然还好意思称别人为宵小之辈,我看这个词用来形容你自己最合适不过。”
道士盯着李岩,目光阴沉如水,语气不善道:“我还以为是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会点小法术就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插手贫道的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李岩眯了眯眼讥讽道:“呦呵,口气够狂呀,我倒想见识见识,你个牛鼻子老道的手上功夫是不是和你嘴上功夫一样厉害。”
话音落下,他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道士,击出势大力沉的一拳。
“不过是一点拳脚功夫,也敢在贫道面前撒野,先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道士不慌不忙一剑刺出,动作行云流水很是流畅,剑尖直指李岩拳头。
别看他手中的持的是桃木剑,经过法力的加持,威力不比金属打造的刀剑弱。
然而下一秒道士震惊不已,桃木剑刺在李岩拳头上,竟然没能破开他的皮肤,这令他不敢相信。
这把桃木剑乃是他师门传下来的法器,经过好几代道人的蕴养,虽然说不上削铁如泥,但威力不可小觑,现在却无法伤到对方分毫!
李岩更加惊讶,在神盾符的保护下,他的身体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一拳砸过去,没能把桃木剑砸断,可见这把木剑不是一件普通之物。
论近身战斗,李岩自问没怕过谁,道士有一定身手,但主要是依赖他手中的法器,桃木剑失去作用,其战斗力便大大降低。
神盾符让李岩化身战斗机器,不论桃木剑或砍或刺,始终无法伤其半点。
道士越打越心急,诧异问道:“你练的是金钟罩?难不成你是金钟门的弟子?”
李岩嘴角弯起弧度笑道:“管你什么金钟门银钟门,我劝你还是多念几句‘阿门’,请上帝保佑你,不然待会儿可有罪够你受的!”
“小兄弟等一下动手,贫道和金钟门有几分交情,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道士面露惧色说道。
闻言,李岩眼珠子咕噜一转,像是被道士说服的样子,暂时罢手问道:“你和金钟门真的有交情?”
道士一看有戏,连忙点头道:“当然当然!贫道是玄门弟子,和你们金钟门的几位长老熟识,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
“原来如此。”李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和和气气道:“道友深更半夜在此地招魂施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传扬出去恐怕不利于你们门派的名声。”
道士讪讪一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小兄弟不传出去,事后贫道定有厚礼奉上。”
李岩摆摆手,不以为然笑道:“既然大家是自己人,那大可不必太客气,我也只是偶然路过此地,随便上来看看。”
“小兄弟不但将金钟罩练的炉火纯青,还懂得我玄门法术,实在是千里挑一的少年俊才,贫道能与小兄弟结识,实为荣幸之至。”
道士厚着脸皮拍马屁,说得他自己都脸红了,李岩倒显得很是受用。
“对了道长,你深夜在此招魂,不知被招的是何人,值得你如此上心。”李岩明知故问道。
道士咧嘴一笑,表情显得十分猥琐,谎话张口就来,说:“贫道前些日子听闻有个富商为富不仁,不仅仗势欺人,还克扣员工工资,调戏年轻貌美的女职员,贫道看不过去,因此布坛施法,收走此人之魂魄,让他无法继续作恶。”
“原来道长是在惩恶除奸,佩服佩服!”李岩微微抱拳,看向桌上的葫芦说道:“被收走的魂魄就在那葫芦里吧,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那可不行。”道士毫不犹豫拒绝:“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为了把他的魂招进葫芦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是将他放出来,再想抓回去又得耗一番功夫。”
李岩并不意外,他知道对方不是很信任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里一直暗暗提防,当然不可能主动把吴沧海的魂魄放出来。
脸上泛出一抹不悦之色,李岩不爽道:“刚才道长还说我们是自己人,我只是想长长见识,看一看鬼魂是何样,道长连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道上骑虎难下,他不确定李岩到底是敌是友,先前那些话不过是虚以为蛇。
可如果不把魂魄放出来,李岩很可能会以此为借口找麻烦,如果继续交手,道士没有必胜的把握。
纠结好一阵子,道士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把葫芦塞子拔掉,一道虚无缥缈的影子立刻从葫芦里钻出。
影子刚钻出来,就想逃到外面,结果刚飞出去没多远,四周就出现一层光幕,将他阻拦在内。
虚影正是吴沧海的魂魄,李岩瞪大眼睛很是好奇,尽管经常和阴间的鬼魂聊天,可现实中从没见过鬼魂,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看到李岩,吴沧海很是惊讶,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光幕将魂魄彻底与外界隔绝,不但逃不出去,连声音都发不出,不论吴沧海如何努力,都无法破坏光幕丝毫,反而会被光幕灼伤。
“小兄弟,其实魂魄和活人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实体,一个没身体罢了。”道士说着,就准备念口诀重新将吴沧海的魂魄收回去。
花了这么多口舌,终于把吴沧海放出来,李岩怎会让道士再抓回去,手臂猛的一挥,一枚硬币像是子弹一般射在葫芦上,把葫芦击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