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当中,萧家向来最低调,其家族子弟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次数不多,也很少依赖家族势力在外面作威作福。
如李岩认识的萧默,创建星汉影视,但从未对外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司多数员工都不知道他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萧家子弟。
真滋味是知名餐厅,一些食材就是从萧家采购,但对那位萧家二小姐萧初语,周振业父子也不太了解,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萧家财大气粗,开出的股份收购价不低,比之前的几个出价者都要高,价位上让周振业颇为满意。
不过他没急着抛出真滋味股份,打算再拖一段时间,看看是否有更高价出现。
在赌场尝到一点小甜头,周启明对李半仙深信不疑,时刻惦记着改运之事。
次日一大早,他匆匆驱车到天桥下,等了二十多分钟,李半仙才姗姗来迟,不急不忙的把算命摊子摆好。
“小伙子今个儿来得够早呀。”李半仙笑呵呵打了声招呼。
知道这位算命先生的能耐,今后发财还指望人家呢,周启明也客气了一句:“等您老快半个钟头了,快给我算算今天的财运如何。”
“那行,看你诚意十足的份上,老朽这一单不收钱,免费给你好好算上一卦!”
李半仙说着,开始凝视周启明的面相,没一会儿眉头就微微蹙起,然后越皱越深。
他眉头一皱,周启明表情也随之一变,焦急问道:“老先生,我今日的财运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十足的破财之相,我劝你今天最好尽量少外出,赶快回家去,不然走着走着都有可能掉钱包。”李半仙叹气道。
“这么衰?!”周启明眼皮一跳,但也没怀疑什么,毕竟昨天财运旺盛,不可能天天好运相伴,于是他试着问道:“那能否看到我明后天的财运?”
“不用看了,你福德宫光亮中夹杂着黑雾,说明家庭底子还在,但接下来几天都是霉运当头。”李半仙连连摇头。
闻言,周启明的脸瞬间垮下去,要是只今天财运不佳,那他可以忍一忍,大不了今天不去赌场,随便找个娱乐项目打发时间。
可一连好几天都走霉运,岂不是说这几天都不能赌博,让他这个瘾君子如何受得了。
犹豫了一下,周启明低声道:“老先生,我听一位朋友说,您老有逆天改运的能力,能不能……”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李半仙打断:“老朽只算命不改命,你不必多说,此事没商量。”
周启明急忙道:“老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呀,我不是让您改命,只是改一改接下来几天的时运,需要多少报酬咱们好说。”
“改运也是改变小范围的命运,此事有伤天和,会大大消耗老朽的元气乃至折寿,老朽一大把年纪,没多少活头了,钱买不来阳寿啊!”李半仙态度依然决绝。
眼珠子转了转,周启明换了个方式劝说道:“我出五十万,有了这笔钱,您自己花不完,可以留给子孙后代是不是,即使将来您老驾鹤西去,有这些家底,后代也能衣食无忧。”
李半仙一愣,仿佛是被说服的样子,神态略显迟疑,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一看有戏,周启明趁热打铁道:“我再加三十万,总共给您老八十万,您看如何?”
“这……好吧。”李半仙犹豫良久才做了决定,说道:“我只能给你改今天和明天的财运,后天我改不了也不敢改,老朽还想多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两天就两天,快点帮我改,我急着去赌场大杀特杀!”周启明迫不及待道。
李半仙悠悠站起来,用毛笔朱砂和黄符纸画了一张符箓,点燃后绕着周启明走了两圈。
周启明刚准备询问,李半仙就说道:“别吭声,我这是在给你驱走污秽之气,有这些气体在身,再好运的人都会倒霉。”
大师这么说了,周大少只能乖乖站着任由施为,强忍着烟气呛鼻。
符纸燃烧完毕,李半仙又画了一张符,用一次性纸杯装一杯水,把符纸燃烧的灰加入水中。
“喝下黄符水,能驱走你体内的邪气,暂时压住你福德宫的黑气,这是瞒天过海之法,短时间内让你福德宫恢复光亮。”李半仙解释道。
周启明马上瞪大眼睛,指着一次性纸杯惊声道:“要我喝下这东西?!”
“不喝如何驱走五脏六腑的邪气?别小看浑浊的黄符水,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为了接下来两天能在赌场大显神威,周启明拼了,捏着鼻子仰头把纸杯里的水灌下去,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憋了好一会儿才把呕吐感压下去。
“老先生,这回总该可以了吧?”周启明担惊受怕,生怕算命先生又搞出什么名堂。
“莫急莫急,还差一样。”李半仙摆手道。
“还要咋样?”周启明脸色灰白问道。
“待老朽画一张符箓,你随身带在身上即可。”
听李半仙这么说,周启明的神经才有所缓解,催促对方快点动手。
李半仙在符纸上画了几个歪七扭八的符文,别说周启明看不明白意思,李半仙自己有不知道是何意,反正想到什么画什么。
忽然,他灵机一动,在符纸中央画了只乌龟,笔画虽简单,看上去倒挺形象生动。
这个周启明还是看得明白的,皱眉问道:“这不是乌龟吗,画这个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懂了。”李半仙捋着山羊胡子讲解道:“乌龟乃是有灵之物,代表长寿福泽,能够集聚灵气招财进宝,你看那些有钱人家里,不都喜欢养几只龟,放生动物首选也是龟,老朽算卦也是用龟壳。”
周启明听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算命先生讲得挺有道理,也就没再多问。
李半仙把毛笔交给周启明,说道:“生辰八字你估计不清楚,那就写上姓名和出生日期,也能起到同样效果。”
后者接过沾有朱砂的毛笔,在符纸上歪歪曲曲写下几个小字。
“行了,把这张符放在身上,切记不能丢失,否则将前功尽弃,霉运将卷土重来。”李半仙交代道,小心翼翼把符纸折成三角形,放到周启明衣服左边口袋里。
将符纸掏出来,周启明不太放心道:“要不还是放到裤兜里,或者放到钱包,上衣口袋太松,不太安全呀。”
“不能放裤兜和钱包!”李半仙急忙制止道:“钱包是装钱的地方,而钱乃是天底下最脏的东西,沾染上铜臭,符箓就会失灵,裤兜靠近裆部,也会影响符箓效果,俗话说男左女右,左边代表男性,因此要放在左边上衣口袋。”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道道,周启明唯有作罢,把符纸放回左边上衣口袋。
转账时,他忽然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说改运代价很大,怎么看这李半仙面红齿白,根本不像元气大伤的样子。
“老先生,您先前不是说改运可能折损阳寿,怎么看您老这样子……”
李半仙装出中气不足的样子说道:“阳寿折损眼睛看不出的,我现在是以秘法刺激体内气血,说白了就是外强中干,否则早就倒到地上。”
周启明似懂非懂点点头,他急着去赌场,没心思想太多,把八十万转到对方账户上,急匆匆驾车离开。
看到手机上银行系统发来的信息,李半仙呆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这八十万赚得未免太简单一些。
他招摇撞骗好几十年,以往骗来的钱全加起来,也不如这一单生意赚得多。
周启明走后不久,嗜血赌徒也来到算命摊前,装作算命的样子,实际上是在和李半仙交代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何一步步将周启明骗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