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赌徒的话让周启明意识到自己胆子还是不够大,不然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撸起衣袖,周启明让服务员再拿一百万筹码过来,直接记账上,到时一起结算。
周家大少爷的名头就是一张无形的银行卡,赌场自然不会拒绝,立马让人服务到位,把筹码取过来。
赌场的时间一晃而过,周启明连午饭也顾不得吃,从早上玩到太阳下山。
嗜血赌徒和庄家也陪着他饿肚子,实在受不了了,庄家才说道:“周少,玩了大半天,要不咱们吃点东西再继续?”
刚输了一局,周启明心有不甘,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只好暂时停下来。
赌场给周启明叫了一份外卖,等他吃完擦擦嘴说道:“算一算我要了多少筹码,本少不是赖账的人。”
“行嘞,您稍等。”服务员笑应道。
不一会儿,柜台人员拿着厚厚一沓借条过来,每一张至少代表一百万。
“这……这都是我借的?!”周启明眼珠都快掉到地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上面有周少您的亲笔签名和拇指印,您不会赖账吧?”庄家笑吟吟问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输进去这么多?!”
周启明失魂落魄,尽管没有细算,但一看那一叠的借条,少说有上千万,他就一阵头大。
庄家把借条一张一张当面算一遍,总共十四张,其中十张是百万的欠条,剩余四张是三百万的欠条,合起来两千两百万!
“周少,你们周家是福宁有名的豪门,不至于连两千两百万都拿不出,我们相信周少的财力,这才愿意给您打白条,您不能让我难做呀。”庄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看着借条,周启明头皮发麻,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却发现钱包不在口袋里。
“奇怪,我的钱包呢?”
周启明吓了一跳,把全身口袋都摸索清楚,愣是没找到钱包。
丢失的不仅是钱包,连李半仙那张符箓也消失不见,周启明大脑一震,难怪财运急转直下,原来是神符无意间丢失的缘故!
“是谁,究竟是谁拿了我的符?!”周启明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忽然想到那个撞他的青年。
猛然站起来,周启明眼中凶光大盛,一把揪住庄家的衣领子,面目狰狞逼问道:“我明白了,是你指使那个王八蛋偷走我的钱包和神符,一定是你找人干的!”
庄家吓了一大跳,拼命挣扎道:“松手,你快给我松手,什么找人偷你钱包,别想无赖我!”
赌场的工作人员见状,立马上来把周启明强行拉开,几个壮汉把他按到椅子上。
整了整衣服,庄家喘了好几口大气道:“周少,你输钱心里不高兴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诬赖我呀!”
“谁诬赖你了,先前有个青年撞我一把,绝对是他偷走我的东西!”周启明气急败坏怒吼。
“那我可管不了,反正你东西丢失与我无关,与赌场也无关,我们不可能指使小偷盗窃客人的财物,要不然今后谁还敢来这儿玩。”庄家矢口否认。
“我在你们赌场丢了东西,你敢说与你们无关?!”周启明气得青筋暴起,胸膛高低起伏。
庄家思索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们派人帮你寻找盗窃者,但能否找到,我不敢保证,毕竟赌场人来人往,这儿也没有监控录像,想找一个陌生面孔有难度。”
胡乱发泄了一通,周启明肚子里的气消得差不多,浑身瘫软在椅子上。
本以为改运了,能够在赌场大捞一把,不曾想钱没捞着,反而搭进去两千多万,要是让他老爹知道,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周少,那个小偷我们可以派出人手帮忙寻找,但借的钱您还是要如数奉还,这点我爱莫能助。”庄家语气很硬,没给丝毫商量的余地。
用力抓了几下头发,原本帅气的发型乱得和鸡窝一般,周启明无力说道:“我钱包被偷了,现金银行卡都被偷走,能不能宽限几日,给我一些时间筹钱。”
庄家思考后说道:“这个……我打个电话给老板,大家都是老相识,我尽量帮你争取,老板应该会通融几天。”
回到办公区域,庄家看到嗜血赌徒,和他说了一下周启明的请求。
嗜血赌徒沉吟道:“可以给他筹钱的时间,不过要收利息,迟一天还钱,利息收百分之五,利滚利计算,看他敢拖几天!”
庄家嘿嘿奸笑两声,两千两百万本金,每天百分之五的利息,算下来一天利息就超过一百万,周家即便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得知赌场开出的条件,周启明有种要吐血的冲动,双目充满红血丝,如同即将暴走的野兽。
“周少,想清楚需要几天筹备债款了吗?”庄家淡淡笑问道。
沉默片刻,周启明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老爹周振业。
他很清楚利滚利有多恐怖,每天百分之五的利息,拖个几天就会变成三千万,甚至更多,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那时再想抽身而出就难上加难了。
周启明将事情和父亲简单说了一下,江湖经验丰富的周振业一听,就知道儿子被人设套坑了,而且这个局布置得很老套,偏偏周启明还上当了。
挂断电话,周振业骂了一句“蠢货”,带着两千两百万的支票前往赌场。
周家目前经济紧张,一口气拿出两千多万资金,他也肉疼得很,可儿子不得不救,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接到工作人员的通知,周振业亲自带着支票前来,庄家快步走到门口迎接。
“周总驾临,让我们的小赌场蓬荜生辉呀,欢迎欢迎!”
周振业冷冷扫了庄家一眼,他很肯定这家伙也是设局者之一,没给他好脸色,寒声道:“我儿子呢?”
庄家依然保持微笑,说道:“令公子在里面喝茶呢,我们可不敢怠慢周少。”
走进办公区,看到周启明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两名壮汉看守,周振业铁青着脸走过去。
看到救兵赶来,周启明连忙站起来喊了一声爸,周振业却不想搭理这个蠢儿子,将支票拍在桌子上。
“钱都在这儿,支票你们检查检查,没问题就快点把人放了。”
庄家拿起支票,确定数额没错,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说道:“周总见外了,您的人品我们自然信得过,周少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周振业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去,发现儿子还愣在原地,皱眉轻喝一声:“还留在这儿干嘛,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周启明胸口堵着一股气,也意识到诸多不对劲之处,可又无法找回场子,气哼哼走出赌场。
上了车,周振业面无表情冷声问道:“说说吧,这些天都输了多少钱?”
“大概两千五百万左右……”周启明低头应了一句,大气不敢喘。
听到这个数字,周振业的手不禁抖了抖,气得肝部发疼,呼吸都变得困难几分。
如今真滋味一蹶不振,周家资产在迅速缩水,这败家子竟然一声不吭就砸了两千五百万在赌场里,简直是要把家业都败光的节奏。
“把今天的事老老实实给我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许遗漏!”周振业面色阴沉无比,声音如同腊月寒冬般寒冷,杀意凛凛道:“敢坑我们周家的钱,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