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此番算是颜面丧尽,为了保住最后一丝面子,高敬业让人紧急展开公关,尽可能消除负面影响。
首先,他派高远和几家媒体杂志社联系,让他们把关于高庆泽的新闻撤销。
以高家在江南省的影响力,即便是福宁市的领导也得给三分薄面,然而这次却碰了钉子。
几家媒体杂志社根本不卖高家面子,高远好说歹说都没成功,连威胁的手段都使出来,人家愣是不搭理他。
“哼,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要是半个月内你们的杂志社不被封,我把发行的杂志都吃进去!”
甩下一句狠话,高远气哄哄返回高家,把事情向高敬业汇报。
来回走了几步,高敬业眯着眼说道:“看这势头,要么杂志社的人收了李岩的钱,要么就是后台够硬,你给我好好查一查他们的底。”
“要不要找宣传部的人给他们下点绊子?”高远试着问道。
高敬业稍稍犹豫,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能把新闻撤销,高家花钱请来大量水军,在网上假装高庆泽的同学熟人,替他做辩解。
江梓枫那边也站出来发布声明,说是朋友间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真正应该被谴责的是那个偷拍者,侵犯个人隐私。
小周除了在酒吧拍一段视频,跟踪到酒店还拍了一段,第二段视频暂时没有公布出去。
看到江梓枫在网上发布的声明,李岩冷冷一笑,让人把酒店那段录像也公布到网上,狠狠的打了江梓枫的脸。
第二段视频中,江梓枫二人在滨海酒店开了两间房,却进了同一个房间,久久没有出来。
记者前往滨海酒店采访,酒店工作人员闪烁其词,有的说记不清了,有的拒绝采访。
他们都接到上头的封口令,谁要是敢在记者面前说出那晚的事,直接卷铺盖走人。
问了五六个酒店工作人员,愣是没有一个人正面回答,却也没有人为高庆泽说话,等于是侧面证实了网上的言论。
随着第二段视频在网上传开,江梓枫瘫软在地,知道怎么辩解都没用了。
庞菲菲每天都关注着网上的新闻,视频上传不久她就看完,哭得更加凄惨。
如果只是在酒吧玩一玩,那也就算了,可江梓枫居然和这个男人去酒店开房,庞菲菲的心都碎了。
江梓枫出柜之事刚爆出时,庞菲菲的父亲庞怀义正在国外谈一笔生意,回国后才得知此事,怒气冲冲赶到江家,为自己女儿讨一个公道。
发生这种事,江源潮本就心烦意乱,被庞怀义大闹一场,更是火上浇油,两家人不欢而散,庞菲菲也被她父亲强行带回庞家。
江母整日愁眉苦脸,她还想着江梓枫早点给她生个胖孙子,现在却爆出这样的丑闻。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江梓枫喜欢男人,她哪儿还有机会抱孙子,江家也会就此绝后。
“源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派个人去福宁把梓枫接回来吧。”江母忧心忡忡道。
不用她开口,江源潮也打算这么做,事态发展到这步田地,只能让江梓枫回家避避风头。
江梓枫不想回家,他已经失去理智,和高庆泽一样,一心只想着找李岩报仇。
那几个和高庆泽联手的食材供应商满心后悔,现在高庆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了他们。
得罪了假滋味餐饮,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唯有一条道走到黑,等高庆泽熬过一阵子,看看能否从他那儿获得补偿。
假滋味餐厅的食材供应依然处于紧张状态,几个大的供应商不肯出货,福宁本地十来家餐厅储备食材都快耗光。
公司高层从其他省市急忙调来一批食材,以解燃眉之急。
假滋味做菜追求营养美味,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鸡鸭等家禽也都是现宰现做,而不是用便宜的冰冻货。
正因为如此,储存食材需要另外租用场地,外地运来的家禽都关在师范大学附近的一处仓库中。
处于风口浪尖的高庆泽自知无力回天,他不抱有任何洗白的希望,想要拉着李岩一块倒霉,给他当个垫背的。
戴上墨镜口罩,高庆泽简单伪装后离开高家,前往附近的咖啡厅面见那位神秘合伙人。
看到角落里坐着的黄六爷,高庆泽施施然坐下,笑了笑说:“还以为黄六爷今天不会来了,果然够讲信用。”
“为什么不来,李岩害死我儿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黄六爷目光阴冷说道。
他儿子黄志远死在警局里,死的不明不白,至今没有确定凶手,严格说起来,这笔账不该记到李岩头上。
不该黄志远之所以进局子,和李岩脱不了干系,黄六爷找不到真凶,只能向李岩报仇。
“六爷的决心令人佩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自当齐心协力。”高庆泽端起咖啡,朝黄六爷示意一下:“我以咖啡代酒敬您一杯。”
“少说这些废话,假滋味食材的储存地点我都摸清了,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计划还要不要继续进行?”黄六爷不耐烦问道。
“当然要继续。”高庆泽面露狞笑道:“李岩把我害得这么惨,现在都快成过街老鼠,这笔账我得好好和他算算!”
黄六爷把杯里剩余的咖啡喝完,起身说道:“那就按原计划行动。”
当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一批人偷偷摸到假滋味餐厅的食材储存仓库,将仓库管理员一棍子打晕。
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压低声音下令:“手脚麻利点,把这些病鸡病鸭放进去,换一批好的鸡鸭出来,数量千万不要搞错了。”
另外几个青年手上提着笼子,里头装的都是生病的家禽,无精打采蔫了吧唧,将仓库里部分活鸡鸭偷龙转凤。
类似的情形还在其他几个食材仓库上演着,不仅有家禽被换走,蔬菜瓜果等等,都混入了质检不合格品,连牛羊都没放过。
这些人的动作非常迅速利落,前后不到十分钟,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仓库管理员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食材数量,生怕食材被盗。
清点完毕,管理员松了口气,鸡鸭还是原来那么多。
“真是奇怪,不偷东西为什么要把我打晕……”仓库管理员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不太寻常,管理员决定上报给后勤主管,反正食材数量没少,上头知道了也不会遭受惩罚。
后勤部门的主管得知管理员被打晕,一开始也以为是有人想偷东西,可后来又听管理员说食材没少,便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仓库的管理员打电话过来反映情况,都是在昨晚被人打晕,仓库里的东西也都一样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恶作剧?”后勤部的负责人满头雾水。
他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隐约意识到其中可能存在大问题,当即汇报给萧初语,而萧初语一时间同样想不通,又转述给李岩。
李岩靠在沙发上暗自琢磨:“多名仓库管理员无故被人打晕,却没发现食材遗失,还真是有意思……”
如果只是一个仓库管理员被打晕,可以解释为有人恶作剧,可多人遭遇到袭击,说明此事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必定存在不为人知的隐情。
为安全起见,李岩亲自前往关押家禽的仓库,进行现场视察,想要找出些许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