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齐马的作品

距离离齐马展示他最后的作品只剩下半年了，现在，史蒂夫和旁白还有凯莉正在一艘开往穆尔耶克的超光速飞船上。

原本凯莉是计划早早的租一艘光速飞船过去那里，但是在旁白的邀请和提议下，她还是带着史蒂夫和他去转了转齐马的作品——旁白打算乘坐超光速飞船过去，这样他们可以省下好几个月的时间，并且他贴心的为凯莉也买了一张票。

在知道这件事后，凯莉甚至一度以为旁白在追求她，毕竟时间在现在是如此的廉价，但又是如此的宝贵，为了省下三个月的时间，就乘坐超光速飞船？

“老实说这太疯狂了，我甚至觉得你们两个是一个远古人，毕竟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在离开前往穆尔耶克前的半年里，旁白和史蒂夫独自去参观了齐马蓝色时代的第一幅画——在与凯莉约好一起出发后，旁白用穿梭枪和史蒂夫一起来到齐马第一“巨作”时，史蒂夫才真正明白了齐马对于现在的银河系艺术意味着什么。

虽然很多买家和收藏家在齐马过于沉醉于那种蓝色后放弃了对他后续作品的收藏，很多他们被齐马这种抽象的蓝色图形吓到了，但是很快齐马就推出了推出了他的第一幅完全由单一蓝色构成的画作。

这幅画作非常巨大，大得足够覆盖一座千层大楼的侧面，一整面都是蓝色——齐马蓝。

那幅画也正是史蒂夫和旁白在艺术家联盟的展馆里看到的，当时他们正是在遥远的观台上遇到了凯莉。

而现在，展现在旁白和史蒂夫面前的，是一幅更大的画作——整个艺术史上很难看到如此伟大的作品，它不像是人能创造出来的，反而像一种奇观：

这幅画作尺寸特别大，大得足以覆盖大大小小的建筑物和市民广场，甚至从外太空轨道上都能看到。放眼整个银河系，居然还有20公里高的蓝色画卷！

史蒂夫站在这幅画前站了一下午，他感觉好像感触到了什么。

到了恒星要落下的时候，旁白邀请他来到了一艘飞船上——这是每个人来看这幅画时都必定会这么做的，当恒星的阳光投影在画作上，巨大的黑色影子、齐马蓝的画作、金色的阳光交织在一起。

史蒂夫已经沉浸在画面里，他站在天上的悬浮平台上，遥望那一幅画作，他只能再次发出一声：“哇哦！”。

旁白这次没有责备他，这是每一个人初见这幅作品都会发出的感叹——面对这样的奇景，有多少人能一下子说出自己的感受呢？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史蒂夫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星际网络上看齐马的其他作品，直到旁白答应他，在拿下了齐马的最后作品后，答应带他去看齐马的其他作品后，史蒂夫才又变回那种原来的那种对一切事情都好奇的状态。

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史蒂夫和旁白才看完了齐马在这颗星球上的作品，它们每一幅都是那样的让人惊叹：

这些画一般建在私人的海岛上，像塔一样直插云霄，像一座方碑一样矗立在海面上；有的甚至直接放在暴风雨肆掠的大海上，无论怎样的惊涛骇浪，在这种画卷里都如同往湖面投石后激起的波浪一样渺小；有的横放在天空，代替了一块地区的蓝天……

两个月后，离齐马的揭幕式只有几个月了，旁白带着史蒂夫和凯莉汇合，他们要搭乘一趟坎德虫超光速飞船前往穆尔耶克。

“在此之前，大多数人压根没听过穆尔耶克这个地方，但是齐马通知我们所有记者都到这里来，如果我们想要报道他的最后一件作品揭幕的话。”

凯莉依旧是那一身穿着，据说这是备忘录机器人给出的最佳搭配，她倚靠在飞船左侧大大的透明舷窗上，棕黑色眼睛随着着备忘录助手的运动转来转去。

大的透明玻璃窗，背后的星空，凯莉，此刻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景。

她把手伸出来，那只小巧的绿色蜂鸟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发出了清脆的叫声，最后，它落在了凯莉的手里。

凯莉闭了闭眼睛，史蒂夫很确定她现在一定是在查询资料，这几天他已经见识到备忘录助手了厉害之处了——

凯莉好几百年的经历和记忆都被清楚的记录在里面，是的，这个看起来好像二三十岁的女士，已经好几百岁了，生物脑是无法记录下如此之多的消息的，于是神经记忆扩展模块或者备忘录助手，是几乎每一个超过几百岁人或者生物的选择。

甚至有些孩子，一出生就会得到它们，毕竟这个东西的用处可不仅仅在记忆的储存上，况且，哪怕只是永不遗忘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人了。

凯莉很快就得到了结果，她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说道：“这颗星球真的太偏僻了，如果不是因为齐马宣布在穆尔耶克星球来放置他的最后一幅作品，我估计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穆尔耶克星，一颗位于河系中间的小小行星，它不在河系的边缘，也不中心，就是一颗非常非常普通的行星，唯一有些出众的，或者说值得关注的一点，就是就是它拥有第171个已知的水城威尼斯的复制品，而且它是仅有的三个完全用汉白玉砌成的复制品之一。

在去往穆尔耶克的飞船上的三个月里，史蒂夫、旁白还有凯莉几乎把齐马的作品都讨论的一个遍，哪怕那些星际网络上拍摄他作画的照片，甚至都能让人感受到齐马的惊人的艺术天赋。

“话说，阿赛得，你们怎么又变成了记者了？”凯莉说起来感觉有些疑惑，他记得上次见面时这两个家伙都只是一个游客而已。

“我买下了一家报社。”旁白波澜不惊，钱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串数字罢了，他想加多少个零都没问题。

“万恶的资本主义。”凯莉瘪瘪嘴：“不过也得多亏了你们，不然齐马肯定也造不出这种惊人的艺术。”

对于齐马来说，创造这些作品完全不用考虑那些经费和许可问题。

不论是在月球后面搭上一幅比月球还大的蓝色巨画，还是把整颗气态行星染成蓝色，甚至改变蓝巨星的光谱，让宇宙中多出一颗散发出齐马蓝的恒星——

对于齐马来说，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恰恰相反的是，每一个星际政府都渴望齐马来自己的星域创作，他的身边还有有一大堆赞助商，争先恐后地抢夺他最新最大的作品的赞助权。

随着齐马创作的巨幅画作越来越大，后来居然需要很复杂的高科技机械设备固定，防止画作因为重力或者天气的影响而损坏，甚至有的巨幅作品还配备了小型舰队来维护，避免陨石或者一些想要出名的罪犯来撞上去。

这些巨型机械设备穿过了所在行星的整个大气层，一直延伸到外太空，自身还发出微弱的光。画作被弯曲成一定的角度，让那些狂热的艺术爱好者在行星上就能看到，他们会发现整个视野都被蓝色占据。

齐马实在是太出名了，就连对艺术毫无兴趣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有一条在星际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奇闻趣事——

在坎布拉和坎巴拉文明分开，各自因为星域的划分问题产生摩擦时，坎巴拉甚至愿意让出几个星系来换那个在坎布拉掌控下的恒星系，就是那颗齐马蓝巨星。

“今天我们就先聊到到这里吧！”

星际人之间的说话都很直接，因为这是漫长的生命经历导致的。

凯莉走到旁白身边，和他拥抱在一起，并在史蒂夫惊讶的眼神里，给了旁白一个长吻。

“史蒂夫，我现在和凯莉去休息了。”旁白对着史蒂夫俏皮的眨眨眼。

“晚安，旁白。”

“阿赛得，走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在再说，我们还要在这艘船上度过好几个月呢！实际上，你会对我经历过的好几千段故事和经历感兴趣的！”

凯莉在“你”上加重了语气，旁白被她拉走了，最后他们一起消失在了通往主船舱的甬道里面。

只留下史蒂夫在这个飞船左后侧人很少的船舱室里对着太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