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堡东南角,是一群连绵起伏的陡峭山崖,山崖下是成片成片的黑灵花园,黯淡月影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躲在山崖底下四处张望,片刻后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哗啦啦”水流声。
这股水流声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停止,那黑影长舒了一口气打了一个舒爽的冷颤,这才提好裤头,转而细细观察起了周围环境。
这个黑影正是姚霜,之前在酒桌上时,尽管偷奸耍滑明喝暗吐,但还是不知觉灌了两坛进去已然不胜酒量,那个时候北岛三人全都喝的正尽兴,姚霜又不敢推辞,只能一边喝酒一边暗运《毒蜈心法》,将体内酒精当做毒气一般汇集存储起来。之后喝倒了北岛介须川,北岛由汰顶替上来的时候,姚霜便将体内聚集的酒精精华悄悄的顺着手指流在了面前的空碗里,一坛一坛的酒喝下去,一滴滴精华流出来,直到北岛由汰喝吐血,足足流了一整碗,姚霜随后便高声叫喊着“来人呐”,顺便将那碗高浓度酒精悄无声息的推到了旁边北岛奏太的面前,紧接着便假装倒在了床上,事实上他确实也喝的太多了。
姚霜在北岛由汰被抬出去的时候刚准备从床上起身,却因为那北岛奏太轻轻的扭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而瞬间警觉起来,他不动神色的继续假装翻着身打呼噜,果不其然,屋内许久都没有侍从来收拾屋子,姚霜心里更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继续耐心的等待着,他相信北岛奏太是在装醉,今晚喝酒最厉害的人不是那豪爽的彪形大汉,也不是不起眼的矮小青年,而是这个一直笑眯眯的年轻接待。
姚霜等待了许久,耐心将要消磨殆尽的时候,北岛奏太终于起身了,喝酒、拍脸、在屋内徘徊这一系列动作姚霜都已尽收眼底,本来姚霜心里想的是今晚可能不能外出打探情况了,可谁曾想到北岛奏太好死不死正好喝了那碗高浓度酒精,纵使他有千杯不醉之量,但哪能熬得住那经过姚霜炼毒一般的提纯酒精,很快便醉倒在了地上。
之后姚霜起身化作“蜈蚣”象形,将体内剩余酒精全都排了个干净,更是运用了姚家那从小练就的奇长手指和缩骨功,配合蜈蚣象形逃出了狭小的天窗。
之前刚来暗影堡时,接待他的那间房内,他唯一留心记忆的就是那幅“六道暗影图”,从那幅图上他了解了暗影堡的大体构成。
暗影堡入口是几道弧形拱门,左右两边是花园,前排是接待楼,再穿过几道假山拱门,西边便是一排排客房,而东边则是一汪黑湖,黑湖中心有一个亭子,客房继续南下,隔了两道河流,是暗影堡的中心,成排成栋的圆顶巨楼是暗影堡各大长老的居所,圆顶巨楼往东,是一面高墙,墙内则是一片野草丛生的猎场,这片猎场北边紧挨着黑湖,南边又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演武场继续往南,则是一排排比较矮小的圆顶长楼,姚霜猜测应该是影忍族内弟子的居所,这一排圆顶楼再往南则是几十块高达几十丈的细长巨石,巨石再往后便到了一片花海,整个暗影堡的东南尽头。而在另一边,气派恢宏的长老居所南边,暗影堡的西南角,则是几间矮小的监牢,除了这些之外,整个暗影堡几乎三里一个望月塔,五里一片黑灵花园,穿插在这些圆顶楼的间隙,监视着堡内任何一个角落的一举一动。
姚霜之前已经去过了西南监牢,现里边并没有小女孩的身影,整个暗影堡又十分巨大,姚霜没有了头绪,只能是去东南巨石阵去碰碰运气,他心里已然明白,暗影堡内绝对不可能像“六道暗影图”上画的如此简单,肯定还有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所在,此次营救南华馨,不是一个晚上能解决的问题,恐怕将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
在东南角花园内撒了一泡野尿之后,姚霜便直接往巨石阵飞去,到了此处,姚霜才感觉到整个巨石阵绝没有画上画的那么简单,巨石的排列十分的奇怪,似乎是按照某种阵型来安放的,这一现再一次打破了姚霜的固定思维,之前他和严冷锋的想法是一样的,他同样认为东瀛人不会天朝阵法,打仗也是直接兵对兵将对将乱打一通,最多就是耍耍计谋之类,但巨石阵的现打破了他长久以来对东瀛的认识,这样奇怪的阵法,他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
姚霜不敢擅入此阵,只能再一次蹲在地上抓着头皮冥思苦想起来,他仔细回忆着之前南华天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他偷听到北岛晴空与南华天的对话,很可惜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姚霜接连叹气不止,心里惆怅万分,一个小小女孩,她能被关到哪呢?
“我儿和我儿媳年轻早夭,只留的一女,今年一十三岁,五年前被影忍一族抓获,现在被软禁在暗影镇,我希望你能救得我那可怜的小孙女脱离苦海……”
“如果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可不敢保证我的那些变态叔叔们会做出什么样禽兽的事情……”
……
五年前就被抓,当时她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她能被关在哪儿?
不不不……不是关,是软禁!对,软禁!可是能软禁在哪儿呢?
变态叔叔们?北岛晴空无疑是影忍一族的族长,那他的叔叔,不就是长老之流?
难不成被软禁在了那一片长老院楼之中?那可就真的难办了!
姚霜想到此处,也只能顺着这个想法继续走下去,说不得还得潜入到那一排排圆顶巨楼之中探查一番。
主意已定,此时天色也快亮,姚霜加快了运转轻功的度,直往那一排排阴森幽暗的圆顶巨楼飞去。
……
此时,远在东瀛西方,长崎城以北,靠海的一座小城,城外军帐连营五百里,城内灯火通明,一夜不息。
小城的正中央,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殿宇内,一张柔软大床上,躺着浑身赤.裸的一对男女,这一对俊男靓女竟是大战了一夜才歇。
两人紧紧相拥入怀,那俊美女子一根根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挑逗着男人胸膛的敏感神经,惹得那男子一阵阵欢笑,“啪啪”两声,那女子的翘.臀免不了挨了几掌“情意绵绵掌”。
“讨厌……九郎……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呀!”那女子挨了两掌之后,忍不住娇颤几声,翻一阵诱人的白眼,惹得那男子又是重振雄风,“嘿嘿”两声淫笑,一翻身,便又准备再行一次那鱼水之欢。
“埃……九郎,今日就算了吧,奴家身子弱,经不起你这怪物这般折腾……”那女子急忙求饶。一夜大战,确实太过劳累了。
“嘿嘿……那我就大慈悲,放过你吧。”
两人甜腻一笑,须臾灯灭,女子紧紧抱着那男人的腰身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那位被称为九郎的人,正是源氏排行老九,长崎城的主人,源义经。
此时源义经看着怀里那娇俏可爱的美人,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甜蜜,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人近壮年,才体会到的一种美妙的情感,一种甜蜜而又酸苦的滋味,称之为爱情。
是的,今年已经三十五岁的源义经,名动东瀛的“第九天魔王”,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比自己小十三岁的舞女。
源义经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三个月前,金秋八月。
那个月剿灭出云国之后,收编了出云国降兵五万人,源义经为了稳定当地百姓,便留在了出云国皇宫。这一日,源义经在宫内无聊慌,便命冰室结花全城搜寻舞女,自然是寻得城内一批“白拍子”舞女,源义经便与手下将领一边欣赏舞蹈,一边饮酒畅聊。
一通歌舞过后,压轴登场的三位美女皆是身穿长袖白服,头戴白妆面具,嘴里哼唱着“今样歌”配合着鼓点乐器轻摇曼舞起来,酒席上一众人皆是被这曼妙的舞姿所吸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巴仔细的欣赏着这绝美的舞蹈音律。
源义经自然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场曼舞过后,他命三人摘下了面具,三位美女皆是东瀛境内数一数二的绝色女子,但源义经唯独痴迷一人。
左边的那位娇俏女子,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仿佛天上月牙一般美丽,这让源义经一颗滚烫的心也随着那嫣然一笑酥化掉了。
“你叫什么名字?”源义经略微紧张的问了一句。
“佛御前。”
“安御前。”
御前只是一种称呼,那两名女子皆以为源义经问的是自己。
但这显然不是源义经想要的答案。因为他依旧眼巴巴的看着前方没有丝毫动作。
“小女子名叫静御前。”那女子又是嫣然一笑,一双美丽的眼睛微微上翘,更像是夜深人静时高悬在深空的一弯明月。
“你……是哪里人氏?”源义经想要了解更多一些。
“小女子……小女子出云人氏。”
源义经听着那宛如天籁般的仙音,竟是深深的迷醉其中。忍不住篡改一天朝诗句,念将出声。
“素袖曼舞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