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悦做了一个极其灰暗的梦,在梦中的自己身处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里,周围有着许多看不清面目的人,都在围着她,那些人嘴巴无声的张张合合。阮辛悦想出去,却被大力的推了回来,她一抬头,却看见推她的正是阮如歌,震惊之下,阮辛悦猛的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转瞬之间,却有些忘记了梦境之中的内容,她疑惑着起床去洗漱了。
在吃饭的时候,阮辛悦发现了两个小时之前杨子念发来的消息,消息上称,有重要消息与她商谈,并附赠了一个地址。阮辛悦看着消息仿佛看到了杨子念凝重的深情,便不再耽搁,快速驱车前往信息上面附带的地址。
位于市中心的稻谷咖啡厅依旧人来人往,阮辛悦刚推开咖啡厅精致的木门,就收到了杨子念发来的门牌号。
阮辛悦轻轻的推开包厢门,一下惊醒了沉思中的杨子念,阮辛悦落座后,杨子念打了个手势,守在墙边的侍者就弓着腰推门出去了,看着侍者出去后,杨子念方才一脸凝重的将一直压在包下面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推给了阮辛悦,阮辛悦看着她谨慎的眼神,轻轻的打开了文件袋,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越往后看,阮欣悦的脸色就越沉,她翻看完所有资料后,重新将资料装入文件袋中,喝了一口侍者端上来的咖啡后,半晌问到
“子念,这资料你是从哪来的?”
“是因为我前几天听说阮如歌不明不白的进了阿卡姆疯人院,出来的时候就疯了,我感觉这件事可能有些蹊跷,便派我家的管家去查了一下这件事,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恰恰就是一切如常才是最大的疑点,我就叫管家停手,找了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这一查,让我发现了阮如歌根本没疯这件事。”
阮辛悦听完杨子念的话后,开始思考阮如歌如果没疯,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想了半晌无果后,阮辛悦便将心里的疑惑说出口
“子念,这些资料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放出来混淆你的视听的,并且看她的样子,不太像装的……”
杨子念看着阮辛悦不敢相信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辛悦,我敢保证,这些资料都绝对真实无比,如果阮如歌是真的疯了,那又怎么这么快速的就好了呢?其中绝对有猫腻,辛悦,你好好回想一下,这几天阮如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和直接或者间接伤害你的行为?”
阮辛悦仔细的想了想,忽然众多疑点慢慢浮现出来,首先阮如歌假设是真疯的话,肯定也不会认识爷爷,那为什么会被爷爷乖乖的带回家了呢,据阮家的佣人说,阮如歌是自动自发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当时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其次,在自己和爷爷关系刚刚有所缓和的时候,阮如歌就发病了,种种行为凑到一起,真的是疑点重重,那如果她真的没疯,阿卡姆疯人院为什么会收留她呢?那假如开始的时候阿卡姆疯人院并没有收她的意思,那么又是谁找关系送她进去的呢?
看着阮辛悦沉思良久,素净的脸上布满疑云,杨子念忍不住开口道:“辛悦,如果很多事你都没有定论的话,不如悄悄地回阮家看看,一定要别被她发现你怀疑她。”阮辛悦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子念,道了一声多谢后就拎着包离开了。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阮辛悦站在咖啡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感觉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但却一样也抓不住,搞得头疼欲裂的。
在阮辛悦离开咖啡店的时候,杨子念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杯子中的美式,坐了好一会之后,杨子念才起身去结账,被告知已经被中午出去那位小姐结过了之后,杨子念不禁哑然失笑。
阮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阮辛悦翻开一份文件,却迟迟没有下定论到底需不需要修改,空气中的寂静让站在她前面的市场部经理冷汗都要下来了,良久,阮辛悦提了几句需要修改的地方之后,市场部经理就连忙退了出去。
阮辛悦是在思考阮如歌的事情,现在并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必须要亲自回去观察一下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那要以什么理由回去才不会被她怀疑呢。
她垂眸看着贺南承发来的关心短信,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恰好这几天阮有成因为自己和阮如歌的关系部睦而左右为难,自己主动回家假借关心阮如歌,表示要和她和好,她措手不及之下应该会很容易就露出马脚。
打定主意之后,阮辛悦接着专心的处理电脑中各个分公司项目负责人发过来的邮件,其中一大部分发过来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阮辛悦挑着几个重要的简单回复了一下。就很不耐烦的关掉了电脑,起身站在窗户前面,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脑中却在思考着如今的局势,如今阮氏集团看起来前景一片光明,但其中还隐藏着很多暗病,集团中还是有很多沾亲带故却不干实事的人,一时之间若想要连根拔起,还是会使集团伤筋动骨,只能缓缓而治,尤其是最近那些人在自己的整治之下有了很多收敛,实在是不好抓错处。
阮辛悦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又看了一下最近的项目进度,就到了下班点。她今天依旧准时下班,她很精细的补了一个妆,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之前准备送给阮有成的礼物,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阮家,在下车之前,她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确认完美无误之后,就提着礼品缓缓的走进了阮家。
敲门的时候是阮有成亲自开的门,他看到提着礼品的阮辛悦,脸上一瞬间惊讶混合着欣喜导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轻微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