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疼我了,臭鱼!”
若若身子娇小,跟上黎笙的脚步已经十分吃力,手腕更是被捏成了一圈青紫,
气得他只想甩这个蠢男人一巴掌,
“抱歉。”
黎笙远离了辰西,那股压抑感终于不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个陌生女人的手,
皱了皱眉,赶紧松开,
若若被他毫不掩饰的嫌弃气得够呛,此刻也没什么好脸色了,“说吧,什么事儿?”
“咳,关于水牢里向你和青芜开枪的男人,你知道多少?”
黎笙是个大直男,也不喜欢和其他几个人一样讲究什么问讯技巧,直接得很,
若若闻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凑近黎笙闻了闻,
黎笙面露嫌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警告她,“好好说话!”
若若“切”一声,“你少自恋,我就是肯定一下,你身上的气息,果然和水牢里的怪人一模一样,让人恶心。”
黎笙俊朗的脸,很不客气地暗沉了下来,除了面对时清,他性格向来寡淡,
此刻突然被人点燃了怒火,修长的双臂覆上鳞甲,倾斜的骨刺猛地从小手臂伸出,闪着寒光,
若若后退了半步,暗道糟糕,玩过火了,忙摆手道,
“呵呵,大哥,我开玩笑的,谁不知道你们鲛人天生矜贵,您一看就血统纯正,牢里那只和你比只是王八。”
黎笙脸色好看了一些,若若再接再厉,“我保证,我和那人近距离接触了一个月,仔细对比起来,
你们虽然有同族气息,他比起你来,差远了!一看就是野生的!”
“嗯?你的意思我是家养的?”黎笙冷冷看她一眼,
若若一滞,想笑也不敢笑,她其实不怎么会拍马屁,此刻脑子里连一些老掉牙的说辞都找不出来,
暗叹自己失败,活了几辈子连一句拍马屁的话都没记住。
“少说废话,关于那个人,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还有,你鼻子怎么这么灵,像只狗。”
黎笙皱眉,对这个瘦弱到不堪一击的女子没什么耐心,
若若看一眼黎笙,心思百转千回,最后选择将水牢里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了黎笙。
“我知道的就这些,还有,我不是狗。”
黎笙沉吟片刻,点头,“知道了,别乱跑,等荼白的人找到嫌犯,你去帮着嗅一嗅。”
若若:不还是把我当狗?
*
联邦召开了发布会,公开承认了青芜对联邦做出的贡献,
功过相抵,议会也不再揪着她不放,青芜得以无罪释放,
若若复刻成了小野的模样,准备跟着青芜回庄园,她的复刻能力比阮含更加天然,
加上仔细研究过小野的言行,不是对小野极度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异样,
青芜只说想报答若若的救命之恩,辰西便安排了若若的假死,
他并没有过问若若的真实身份,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你,辰西。”
或许是因为受伤,青芜最近总是头脑昏沉,十分嗜睡,
从医院出来后,辰西亲自送她回庄园,一路上都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肩头浅眠,
“我们是夫妻,小芜,夫妻本就是一体。”
辰西温柔抚摸她的发梢,青芜低垂着眼眸,轻轻地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庄园门口,辰月辰渊和阮含站在门口像是等了很久,辰西以青芜身体不适为由,直接抱着青芜回了房间,
辰渊无所谓地笑了笑,顺道安慰辰月,辰月一直盯着青芜看,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
时不时还偷偷给自己哥哥说着什么,辰渊听后,也露出些期盼来,
阮含也是开心的,她的开心是因为收到了若若的死讯,所以笑容中还透着阴森,
若若只看了一眼阮含,便跟着青芜走了,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极好,不骄不躁,
像是蛰伏在暗处给阮含挖坑的猎人,
青芜心思都在若若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除了辰渊和辰月,就连辰西,那清冷淡漠的眉眼里都藏着期盼和喜悦。
*
“晏缙,你最近更新菜谱了吗?”
青芜吃着嘴里的青菜,味同嚼蜡,最近晏缙做的菜,口味都特别清淡,
淡得她几次想亲自动手做点重口的菜,都被辰西以养病为理由拦住了,
“夫人,吃得清淡一些,对您身体好。”晏缙不厌其烦地解释。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的清淡?”
青芜一边说,一边瞟一眼若若盘子里的各种烤肉,刚想伸手去偷两块,就被护食的若若吃了个干净,
“小气!”
青芜撇嘴,将视线挪向钱多多,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之前自己坐牢的时候,闹着要劫狱,直接被辰渊关进了二军区监狱,今天才放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实在不忍心下手,
辰西碗里的她不敢抢,辰月盘子里的比自己的还素
青芜转了转眼睛,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小九,
算了和畜生抢东西,她做不到,
“我要吃火锅!”她抗议,
“不行。”辰西难得的厉声拒绝,
青芜闹腾,“我是病人听我的!”
“别胡闹,吃饱了就去睡觉。”
青芜不乐意,火锅而已,她自己也可以做!
刚走没两步,就被辰西打横抱回楼上,青芜委屈得紧,她只是病人,又不是僧人,
钱多多看见自己师娘受委屈,刚站起身,就被晏缙给拦了下来,
“特毕顿先生,这是为了夫人身体好,您应该知道。”
钱多多只好隐忍着坐下,众人面上神色各异。
“辰西,我饿”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吃上一顿辣口的,
“等会儿让晏缙给你做蛋糕。”辰西最近好像很有耐心,有时还总看着她笑,
次数多了,青芜也不觉得好看迷人了,甚至开始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吃蛋糕,天天吃,都胖了!”青芜闷闷地转过身,
辰西抱着她哄,极有耐心,“好,不吃,我们不吃。”
“那我要吃蟹黄刀鱼酥。”
“不行,性寒。”辰西哄归哄,原则问题一步不让,
“那你还是饿死我算了。”
青芜皱了皱鼻子,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最近没有一天觉得脑子是清醒的,就连情绪都十分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