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控制所有天网的钥匙是什么,在哪里能找到,
而神隐等待的契机又是什么,
这一切毫无头绪,却也让她内心慌乱,这一盘棋太大,所有人都是棋子,还是一场生死局。
君临伸出宽大厚实的双手将她手掌包裹,
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青芜感觉身体回暖了不少,
看着君临,突然想起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和他总是带着伤出现又消失的种种过往,
她才知道,原来他行踪不定,不只是因为联邦的任务,还因为他一直默默在寻找天网。
而天网的存在必定有禁制守护,先不说在黑水大战之前他没有恢复神力,
即使是如今的他,再厉害也禁不住数量庞大的禁制伤害,
“君临,我的问题也许很多,但你不会瞒着我的对吗?我想知道。”
君临无奈地轻叹一声,
“阿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契机就是创世神苏醒的契机,这个契机我能感应到。
至于能掌控所有天网的钥匙,或许和神印一样,是通灵的物件,
也可能是以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另一种形态存在,
而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在何方,如果能找到所有的天网,也许就能找到答案。”
“神隐以外的种族灭亡则是为了将整个世界重启,
重启之后这股庞大的能量会让创世神苏醒,创世神会制定新的规则,创造新的世界。”
宇宙能量守恒定律,人类集体消亡,必然有新的物种诞生,也就是说,
“等到新的世界建造完成,新的种族走向繁荣,创世神会再次陨灭。”
青芜疑惑,“为什么要不断重启人类?”
君临说,“阿芜,你问了个好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创世神也不知道,
而我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这个答案。”
青芜看着君临的眼睛,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圈咽回去,
心里很难受,她不敢问了,问他和创世神是什么关系,
即使,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君临却说,“小阿芜,别纠结了,创世神是我,我却不是创世神,
神格具有多样性,就像你有主神魂和次神魂,我只是创世神的一部分,
他还有极大一部分是现在域内外所有的种族,包括神隐在内。
另外还有一部分,是一个还未苏醒的疯子,
当所有的神格苏醒,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
在我的记忆中,曾尝试过很多方法去,很可惜,每一次都无法扭转结局......”
青芜摇了摇头,“好了,别说了,我不听了,不想知道了…”她心里泛起一阵阵难过,
原本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在黑暗中行走了十亿年的神,
因她同样尝试过漫长的等待和孤寂,所以能体会到他所经历那些岁月。
今时今日才知道,他还是一个次次面对同样境遇都无可奈何的可怜人,
无助到了极致是什么感觉,她不敢去想象,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对这种情感产生共鸣,明明有父神和母神庇佑,她尝试过孤寂却不至于有无助的时候,
君临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问,“阿芜,讨厌我吗?因为我,才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
青芜说,“不讨厌,你又不是创世神,你只是个可怜虫!”
君临笑了,说,
“小东西,我不值得可怜,人类每一次灭亡,我都亲眼看着,比谁都看得仔细清楚,
他们的痛苦无助和绝望,和破碎的山川河流一起,随着这个世界一起化为云烟......我比谁,都罪孽深重。”
他一边吻她湿润的眼角,又吻她温暖的唇,
“所以这一次,我封闭了自己部分记忆,直到黑水和艾瑟尔那一战...却不想恢复了记忆还是放不下你。”
“你的出现是意外,也是我给自己精心安排的惊喜,所以小芜,你是我等待了数亿年的礼物,
很高兴你能来到我的身边,我的世界,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将你带来了。”
青芜心里被酸涩和幸福充斥,她不知道,原来他一直期盼着她的到来,
在这个世界,有个人一直等着她,
每一天,每一年,十年百年千万年,数亿年,
“混蛋!那你还不对我好一点,一开始那么欺负我,差点就把我吓走。”
事实上,是真的吓跑了,就是被他逮回来了,吓得彻底不敢再逃,
“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一定不能让你离开我,
让你留在身边,让你在能够掌控的视线范围内.....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
但是你不愿意,这样做你好像会伤心,会难过,会恨我。
小芜啊,每次你用痛恨的眼神看我,都让我很难受,
难受得恨不得像以前一样好好教训你一顿,但教训了你我又更难受了,比挖掉心脏还难受.....
所以我慢慢意识到,你是比我的神魂我的心脏我的一切还重要的,
于是我将自己藏起来,再后来我妥协了,你不能死,不能出事,这是我的底线,
为了守住这条底线,我可以做任何事。”
脸上的泪还来不及落下,就被他舔干净了,她难过,又想笑,
“做任何事,包括想方设法让我变得强大吗?”
君临说,“总有我可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喜欢万无一失。”
青芜趴在他怀里,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闻见熟悉的清香,第一次觉得,内心无比安心,
她说,“君临,我们一起把所有的天网找出来,等成功阻止了神隐的阴谋,去我的世界看看吧。”
还有啊,还有啊,我的父神母神会喜欢你的,
还要昭告万界,她找到了一个顶好的,对她顶好的夫婿!
她将后面的话藏在心里,她想,会选一个很美好的日子,告诉他。
君临突兀的喉结滑过,青芜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良久,他听见他声音沙哑的说,
“好。”
青芜不太放心,“这一次,不准骗我。”
青芜没有等到他的二次承诺,此后很多年,青芜都会想,
若是再来一次,她怎么也不会轻易就被他糊弄过去,
这仿佛也成了她多年的隐疾,一旦触碰,就疼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