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亭长脸上有点拉不下来。
不止是交了租子的百姓还有准备摆摊的,他们倒要看看亭长今天究竟要如何收场。
毕竟潘宇颁布的摆摊经济实施让很多人也开始心痒痒的,要是今天能够破个口来,之后他们也有理由出摊了。
很多百姓都想出摊,赚点也是赚,奈何租子太贵,望而却步。
潘宇也是沉的住气,他倒是要看看接下去怎么发展。
亭长一个犀利的眼神看了过去:“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你们大当我这里是个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反正天高皇帝远,亭长壮起了胆子,要真是闹到那么难看的地步,就别怪自己下狠手了。
潘元道找了条凳子反倒是坐了下来:“想我走,门都没有,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就算我是平民百姓,你是领导又如何。”
“现在是讲理的时代,你还像一手遮天了不成。”
亭长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向潘元道,俯身下去:“看来你今天是要跟我杠上了是吧。”
说话声中带着一丝狠厉。
周志伟也预感不妙,挡到了潘元道身前:“这这……”
“事情还没到完全无法回旋的余地,但是老人家确实没错,你难道连潘总管下达的文件也不执行?”
“执行。”亭长说道。
周志伟松了一口气,原本已经做好了和亭长干到底的打算,今天他这个拘魂部总管位置他也不打算要了,决不能畏惧于强权,但是前提是要保证潘元道的安全。
“既然亭长这么说了,那我就带老人家走了。”周志伟说道。
这句话一出,门口开始发生躁动了,围得水泄不通,不让潘元道走人。
“不公平,既然他可以不交租子摆摊,那我们的租子不是白交了?”
“就是,这钱你要退给我们。”
“退钱。”
“退什么退,现在大家都是严格执行上级下来的决定,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你们还想违令不成,要是这样的话,你们就去找潘总管吧。”
没有交租子的百姓得意的说道,打算回去就将摊子支起来。
公堂之上那个商贩瘫倒在地上,用手捶地:“不公平不公平,还钱还钱。”
“要是这样下去,我们以后也不交租子了。”
周志伟还以为亭长想通了。
谁知亭长抢过了周志伟手上的惊堂木,一把扔向了潘元道。
“要走你自己走,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如何执行的。”
惊堂木扔过来之时带动风力从周志伟的耳边闪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惊堂木马上就要砸向潘元道的脑袋瓜子了。
奶奶的。
这样,潘宇可就忍不了了,伸出手一个瞬身接住了惊堂木,缓缓的走了上前。
众人疑惑的看着潘宇。
“这人是谁,没有见过啊。”
“我也没见过,居然公然和亭长作对,刚好赚到枪杆子上了。”
亭长唰的脸色苍白,别人不知道潘宇他还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潘宇来了多久了。
“潘总管!没,没伤着您吧?此人胡乱下决定,我也是一时气急了,还望潘总管恕罪。”亭长说道。
潘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走上前,堂里的商贩速度比谁都快的上前抱住了他的裤脚。
“潘总管,潘总管,你替我做做主吧。”
还没哭诉完,只见潘元道上前熟门熟路的从潘宇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自在的抽了起来。
亭长皱着眉头看着潘元道和潘宇的动作,这两人难道认识,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估计就不好办了。
潘宇越过了周志伟坐到了公堂上的位置:“无凡,我也是武将出身,难免着急的时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此话一出,周志伟面如死灰,潘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众表示和亭长穿同一条裤子?
要是这样,高层之间互相包庇的话,那他这个拘魂部总管不要也罢。
天大地大,老子上哪里搞不一口吃的,要在这里受这种窝囊气?
倒是亭长,拿不准潘总管的意思,只知道前段时间,几个亭长被重重处罚了,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潘宇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随后恢复表情,话语中也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其他。
“对了,亭长,我刚在外面听了一圈,这收租子是怎么回事?”
亭长原本苍白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了,上前哭丧着脸:“亭办事处难啊,潘总管,我也是逼不得已。”
这话门外的百姓倒是认同。
要说亭长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倒也是没有。
就是哭诉亭里难,身为街道的一员应该要同心度过困难。
久而久之,交租子已经成了7号亭不成文的规定了,时间一到,这些商贩便自顾自的上交。
有什么事情,也能明显感觉亭里是偏向他们这边的。
这样大家何乐而不为,交点钱解决了不少麻烦。
要不是今天出了这档事情,也没有人觉得交租子不对。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像是另有内情。
门口的商贩和百姓皆闭上了嘴,想看看接下来走向是什么样的。
“那街道冥币部下发的俸银呢?”
潘宇的语气虽然很平常,但是听在亭长耳朵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亭长冷汗从后脑勺留了下来。
周志伟看了一眼潘元道,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他。
但是好像潘宇来了之后,潘元道的底气变足了。
潘元道给了周志伟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这这……我……”
亭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说话啊!”潘宇突然大声怒斥道。
亭长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潘总管!我坦白,我全部坦白!”
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也看明白了潘宇的态度,他这是要彻查啊。
是要拿他开刀了,现在只能争取个坦白从宽了,说完不免怨恨的看了一眼潘元道和周志伟。
要是没他们两个,今天怎么可能发生这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