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选择！

苦僧，被上天眷恋！

拥有金刚不坏之身，有人说苦僧一族乃是世间执念所化，一旦入了苦僧，便似入了汪洋大海，再想上岸，难如登天。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其中一名苦僧抬起头，眼神漠然盯着楚苍，与苦僧战，无疑是与天战，毫无胜算可言。

“回头无岸，又该如何回？”

楚苍态度坚决，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带走他心底那份遗憾。

“世间一切皆有规律，苦僧也是规律一种，即便你若强行带她走，你可考虑过后果？”

叹息一声，那苦僧似乎并不想动手，出言相劝，苦僧一道，本就超脱六界，有人说他们是天道牛马，除了天道致他们于死地，无人能让他们死。

“我不论后果，只论今朝。”

深吸了口气，楚苍眼神冷冽，他不计后果，只为了当年承诺，无关结局。

“那就，出手吧！”

苦僧依旧目无表情，只见他抬头望向天际，双手成印，顿时苍穹之上那阵阵雷鸣皆都化作虚无，原本属于楚苍的攻势，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同一时刻，天地昏暗，苍穹像是被撕裂开来，一道血河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猩红色的天河令人触目惊心，天地，宛如末日！

那血色天河所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很快便蔓延至整个京城上空，使人无比压抑。

但见数名苦僧身影越空而起，动作统一成结，刹那间，那血红天河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对准楚苍扣杀而下。

所有人心脏狠狠抽动，这是天罚？

苦僧所唤来的天罚？

那只血手夹杂着毁灭与恐怖，所出现时似要将正片虚空都吞噬掉般，令人头皮发麻。

楚苍目光凝重，望着眼前一幕，身体陡然发光，数百年镇河，一朝悟道！

他是伪帝，也可是帝！

黑发飘然，那冷酷的双眸锋利至极，但见楚苍怒吼一声，在他身后，一尊庞大而又恐怖的人像凭空出现，那尊身影立足于黑暗，宛如黑暗之帝，浑身透着可怕的气息。

虚影张开双瞳，仅一眼，便见无数毁灭道光朝着那只大手发射而出，上空，无数道光束互相碰撞在一起，二者所擦出的火花万分耀眼，爆炸声轰天动地。

身在京城的那些百姓，他们清楚的感知到这股灭世之力，很多强者心脏砰砰直跳，后怕不已。

碰撞之后，楚苍伸出一指，顿时只见在他指尖，出现一道无与伦比的赤光，直接穿透虚空，朝着血色天河杀去去。

苦僧们见状，抬手再次成决，他们被誉为行尸走肉，自有道理，因为他们肉体坚不可摧，同样，他们的武道更是如此。

他们不会加入某一方势力，更不会参与恩怨俗事，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吸纳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血色天河将整片天空撕裂开来，那无形的漩涡，深邃不见底，在那里面，凭空生出一把血剑，血剑凌空刺向那一赤光，刹那间，天仿佛被刺破了！

“噗嗤！”

赤光碰撞闪耀，刹那间，血剑与楚苍那一指同归于尽，消散在空无影无踪，但很快，楚苍一口鲜血喷出，身后晃动。

这一击，太过恐怖。

“回头是岸。”

苦僧盯着楚苍，竟然叹了口气，世间万物皆有各自执着，或人，或物。

“回不了！”

楚苍依旧不想放弃，目光灼然，他很不甘心。

“苦僧这几日会落脚京城，在这期间，你可任意找时间前来，有些人，忘了便是一辈子，她选择入苦僧，说明她已经放下了。”

那苦僧放下双手，身上的气息逐渐散去，面前楚苍，不是他对手。

“放下？既是放下？为何还有执念？既是放下，她为何成为苦僧？”

楚苍自嘲，近乎咆哮吼了出来。

底下之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不解，楚苍，这位楚国先祖，倒地是为什么与苦僧为敌？

“或许，这是自我救赎。”

苦僧低头，随即转身，陆陆续续便见所有苦僧皆都转身，与为首那名苦僧一致，朝着京城内走去。

“自我救赎？真是可笑，你若将她交给我，我必能唤醒她！”

楚苍仍然不甘心，冲着那苦僧无奈咆哮起来。

他以全身之力，凝出一指，却不想，依旧不敌苦僧，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苦僧对手。

“其实，她见你时，想必已经醒了，因为她没有对你出手！不过她仍不愿自醒，你可知为何？”

苦僧回过头来，看着楚苍问道。

“为何？”

楚苍神情激动，反问道。

“苦僧乃为世间另外一个种族，无法自育，所以苦僧很少，数百年前，也不过几十人，当中也有不少苦僧寿命完结，死于路途。”

“苦僧人少，所以先祖便立下规矩，若有苦僧醒悟，可放人间，但却要有一人为其顶位！”

“也就是说，她走，你来！”

“这便是她不愿清醒原因。”

苦僧这番话，令楚苍眸子骤然一缩，之前苦僧便告诉过他，结果他可能想过？确实，他没想过！

但他却不想，结果竟是这般残酷。

“即便你有实力把她抢走，苦僧也会乱你生活，成为你之梦魇。”苦僧说到这里时，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而楚苍则是一脸茫然盯着其中一道瘦小的苦僧身影，如今楚国正是需要他的时刻，他如何选择？

难道又像当初一样，不顾一切去替楚国镇河？

“你有难处，她也有，思考之后，再给我答案。”

苦僧说完，便迈脚朝着京城内部走去，无人阻拦。

楚苍内心争斗，他不知如何选择。

他入苦僧换她出来？他能做到吗？

雨，飘然而落，天公不作美，这时下起了淅沥小雨，京城内外无人动身，目光依旧盯着楚苍。

他如何选择？

“前辈！”

但见楚苍突然半身弯腰，对着那为首苦僧躬身拜礼。

“请善待她！”

依旧，楚苍做出了与曾经同样的决定。

远处楚圣人望着这一幕，老泪纵横，他也不知，如何劝说，一边是大义，一边是亲情！

苦僧脚步没有停止，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