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泰瞪着他手中的衣物,带怒的双眸瞬间布满了惊愕,脸色煞白得犹如见到了鬼魅,“这是谁的?为何会在本王府中?”
朱琛见他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严肃的重申道,“二王爷,这是大湘帝后的衣物,昨日老奴见过他们,所以认得。如今他们的衣物在您的府上,难道您不该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燕容泰恍然惊醒般,正巧柳轻絮和楚中菱也返回厅堂,这次不等她们先声夺人,他先指着她们怒问,“是你们做的对吗?你们把大湘帝后抓了,然后把他们衣物藏于本王府中,故意栽赃嫁祸本王!”
楚中菱跺脚道,“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抓了我们父皇母后,现在被我们找到证据,你还恶人先告状!二王爷,本宫责令你立刻把我们父皇母后放了,要是他们少一根寒毛,本宫必将亲手宰了你!”
“你们还真会栽赃!”燕容泰咬着牙,从来没有如此动怒过。要是目光能杀人,估计她和柳轻絮浑身都是窟窿了。
“二王爷,你可以不认,但你必须解释清楚,为何我们父皇母后的衣物会在你府上?为何他们三更半夜非要来见你?”柳轻絮无惧的迎视着他,没有了先前的蛮横无理,像是在与他讲道理,可若仔细听她话中的意思,依旧毫无道理可言。“你若是能解释清楚,我们尚且相信你没有对我们父皇母后做什么,但倘若你无法解释清楚,那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你今日必须把人交出来!”
燕容泰看着朱琛捧着的那对衣物,又看了看姐妹俩同仇敌忾的样子,再看了一眼表面深沉冷漠的燕巳渊,如果到此时他都还不能明白,那他可就真是傻子了!
“王爷……”乔平站在朱琛后面欲言又止。
从他紧张不安的神色中,燕容泰更是有了笃定。
而这份笃定也让他逐渐的冷静下来,沉着嗓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的父皇母后要去何处见何人,那是他们的事。本王一没向他们呈递请柬,二没收到他们要来的消息,仅凭你们空口自语,本王就该对他们去向负责吗?那本王现在说要去将军府,路上出了意外,难道将军府还要担当罪责?至于这些衣物……”他轻蔑的勾起唇角,“本王只能告诉你们,本王不识。”
先前柳轻絮和楚中菱联合耍赖,说白了就是故意激怒他,想看看他在被激怒之下能否露出点破绽来。
眼见他眸光逐渐清明,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柳轻絮和燕巳渊暗戳戳的交换过眼神后,她拉着楚中菱往主位上去,坐下后,她换了神态和口吻,一本正经的道,“我们父皇母后的衣裳在此,他们定然是来过的。二王爷不愿承认他们来过,想必他们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了,二王爷有苦衷所以才不肯实言相告。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着便是,他们肯定还会回二王府的。”
从一开始的认定燕容泰抓了大湘帝,到此时说他有苦衷隐瞒大湘帝后的去向,这话锋还真是疾如旋踵,转变的让人接应不暇。
心脏不好的,怕是能当场气死过去。
燕容泰深呼吸,双手攥得骨头都快断裂了,可他又能怎样?
把他们轰出去?
就凭他们这死乞白赖的德性,他稍稍冲动,恐怕都会留下把柄让他们大作文章!
“容泰,你有何苦衷我们不便过问,只需要你向她们保证,大湘帝后安然无事,她们也不会怨你什么。”燕巳渊突然开口。
“我……”燕容泰扭头朝他瞪去,对他的恨真是千言万语都难诉尽!可对上燕巳渊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他一时发憷,仿佛那沉不见底的幽眸中已经装载了他的秘密,让他莫名心虚。
他心底顿然起了一股凉意。
莫
非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们来此不是寻找那对假帝后,而是要寻真的……
随着他的熄声,厅堂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沉默。
每个人都在沉默。
可燕容泰与他们的沉默不同,他心中的凉意逐渐渗透出体外,后背一阵阵发亮,广袖之中紧攥的双手也溢满了冷汗。
“呵呵……”他突然仰头放声笑起来,“大湘帝后确实有要事离开了京城,没想到小皇婶和长公主如此紧张,竟以为是我抓了他们。”
他此话一处,柳轻絮和燕巳渊立马交换眼神。
彼此都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愿意把人交出来了?
“二王爷,既然你知道我们父皇母后去了何处,那你可知他们何时回来?”柳轻絮赶紧问道。假帝后是肯定不会再出现了,他现在既然承认大湘帝后‘暂时离开’,那他不把真的帝后交出来,自然就说不过去!
“我只知他们离开了京城,至于要去何处,要去多久,何时再来,那就无可奉告了!”燕容泰换上了笑脸,又如以往那般温润如玉。
“你……”柳轻絮瞬间冷了脸。
“小皇婶,他们是大湘的帝后,我只与他们有些交情,难不成我还能过问他们的事?你是他们的女儿,连你都不清楚他们的动向,我又如何一清二楚,你说对吗?”
“对个屁!”柳轻絮拍桌从软垫上怒起,“燕容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机会你不要,非要我们撕破你的嘴脸你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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