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忆

第二次袭击的事件很快在小巫师中传开了，在众多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惶恐无比的时候，洛哈特站出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抓出那个继承人。

他脸上依旧挂着熟悉的笑容，白亮的牙齿闪耀无比，自信的风度让许多小女巫更加崇拜。

在看完一节例行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表演后，德拉科苍白的尖脸拉得老长。洛哈特已经成功地登上了他心里的最厌恶的人排行榜。

“我要让我爸爸把他开除！”德拉科咬牙切齿地道，“傲慢自大，爱出风头，说大话……他随时随地都像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

“我想，下次袭击恐怕不会远了。”西奥多道，“到时候他可就没话说了。”

“你太小看他了。”布莱恩抱着一摞书，随口道，“他大概只会搞出更离谱的事。”

“学校什么时候能找一个靠谱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呢？”西奥多叹息了一声，“这两年我几乎都在自学这节课的知识。”

“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明年的教授。”布莱恩回顾了一遍原著中几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突然觉得也不能对洛哈特多么苛求。至少他没随身带着黑魔王，不是食死徒假扮的，也不是个粉红色的癞蛤蟆……

在下午的魔药课上，哈利把一串费力拔烟火扔到了高尔的坩埚里，高尔熬制的肿胀药水被炸得四处飞溅，不少人都遭了殃。

高尔被药水溅了一脸，脑袋充气似的胀大了几倍；克拉布鬼哭狼嚎，因为药水溅入了他的眼睛里。全班几乎一半的同学都被波及了。

布莱恩靠着自己刚升级的反应力，及时使出了一个不太成功的铁甲咒，成功挡住了那些药水。跟他一组的德拉科也顺道被保护了下来。

他把自己新得到的两个见证点投入了反应力，升级到了专家级。布莱恩考虑要开始利用见证点提升魔咒学等级了，这一科确实成为了他的短板。

斯内普的脸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咆哮道：“安静！被药水溅到的同学，到我这里来领消肿剂。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阴森森的。

布莱恩在一团乱的人群中朝三人组那边瞥了一眼，看到赫敏乱蓬蓬的头发消失在门外，而哈利和罗恩正在一旁忍着笑。

他们发觉了布莱恩的注视，罗恩对着他扬了扬眉毛。

哈利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小声道：“坏了，他肯定发现赫敏不见了……说不定他看到我扔烟火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咬死不承认就行了。”罗恩看着克拉布肿成小西瓜一样的眼睛，笑得肚子疼。

布莱恩收拾好自己的坩埚，将熬制成功的药水倒进了瓶子里。

所有人都在排队领药水，布莱恩眼角余光发现赫敏溜了回来，衣服前面鼓鼓囊囊的。

德拉科看了眼高尔的坩埚，在里面发现了一团扭成麻花的烟火残骸，大声道：“是有人恶作剧！”他不怀好意地看向了波特那边，却找不到证据。

“比起这个，你应该惊讶高尔竟然把肿胀药水熬制成功了。”布雷司刚喝下了解药，让自己肿的比脑袋还大的耳朵恢复了原样，语气惊讶道：“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斯内普阴沉沉地警告了某个扔烟火的人之后，下课铃声响起，小巫师们蜂拥出了教室。

当天晚上，布莱恩照常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正阴沉着脸检查他的材料柜，低声道：“火龙的鳞片，双角兽的角，非洲树蛇皮，狼毒乌头……这是要配置什么呢？”

“斯内普教授？”布莱恩低声问道。

“我的材料柜失窃了……”斯内普低沉的声音轻轻地道，“看来白天的事情早有预谋。”

“您是说，是哪个同学偷了您的药材？”布莱恩看了看失窃的药材柜，确信赫敏为了混淆视听，多拿了很多种药材。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斯内普嘴角微微嚅动，扯起了一个似乎是冷笑的表情。

“布莱恩，你对密室的事情是怎么看的呢？”他突然问道。

“密室啊，我没有什么看法。”布莱恩笑得很沉静，“我想，如果真的有一个继承人，他一定是秉持着某种信念的吧。”

“我不清楚它是好是坏，又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所以我不做评判。”布莱恩道。

斯内普点了点头，道：“今天配置增龄剂。”

“好的，教授。”

授课时间结束之后，布莱恩帮忙批阅了一些低年级学生的作业，在礼貌地表达了感谢后，这才告别了斯内普。

斯内普静静坐在书桌后面，眼神依旧空洞而冷漠，脑海里回忆起上学年邓布利多对他的嘱托。

……

在魔法石事件结束后，布莱恩结束了与邓布利多的谈话，离开了校长室。

“他跟奇洛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斯内普从书桌后的挡板后绕了出来，脸色平静而阴沉。

“是啊，是啊，我甚至觉得那天晚上，在活板门下，他也在那里。”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虽然他谨慎地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可能追随着黑魔王。”斯内普死死盯着他，缓缓道。

“啊，那又如何呢？他没有做任何坏事。”邓布利多轻声道，“奇洛死了，伏地魔逃走了，几个孩子都有惊无险，而魔法石安然无恙地放在哈利的口袋里。虽然哈利说他并没有在厄里斯魔镜里找到它。”

“你知道的，他不可能追随伏地魔，他有自己的追求。一个足够独立自我的人，又怎会甘于屈居人下。”

“其实，有时候我也看不清这个孩子的打算是什么。”邓布利多轻叹道，“也对，有谁能真正看透他人的心灵呢？”

“或许，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容不得我这样的老家伙去置喙了。”

“所以你的打算呢？”斯内普阴沉着脸，“他可能会惹出大乱子。”

“不，他有野心，也有自己的打算，这并没有什么错，西弗利斯。”

“这孩子其实心地不坏，”邓布利多笑道，“而且出乎意料的开明，对于麻瓜家庭的巫师并没有偏见，他甚至能够与格兰杰小姐成为好朋友。这很难得。”

“当然，或许也容易走入偏激，这也是天才的通病吧。”

“不论是梅林，还是格林德沃，亦或是伏地魔，说句自吹自擂的话，或许还能加上我，其实都是如此。但不可否认的是，魔法界很多时候都是靠这些人带动着潮流，引领着方向，或好或坏。”

“这个孩子也是，或许等他成长起来，也能为这个一潭死水的魔法界注入新的活力，打开新的局面。”

“这样的人如果为恶，可能会是个黑魔王，但若为善，那他也能成为时代的领袖。”

“所以，这就需要我们好好引导他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你跟他父亲关系不错，跟这孩子相处得也挺好。看得出来，他是个重感情的孩子。”

“我们要做的只是引导他，不要让他把自己的灵魂搞得四分五裂。”

“这或许需要你去给他一些关怀。他应该挺喜欢你的，西弗勒斯。”

“其实我看不出他是否喜欢过谁。”斯内普用微微嘲讽的语气道，“你认为他能成为你的接班人？”

“谁知道呢？我已经老了，西弗勒斯，或许我只是希望巫师界能够多和平些年。”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用他那圆滑的语调轻声道：“你真的认为他有那么出色？他表现出来的才能虽然不错，但其实并不算出挑。”

“啊，对于同一类人，我总是有些不一样的直觉。”邓布利多眨眨眼睛道。

“我想我没有责任去帮你培养接班人。”斯内普语气讽刺道。

“拜托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深深凝视着他道，“他在防备我，而你比我更能接近他的心灵。”

斯内普目光漠然地转过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