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誓言

“帮我复活？你？”汤姆讽刺地道。

“没错，为了让我解决那几个困惑，我愿意这样做。”布莱恩道，“当然，也是因为你并非那么难以让我接受。虽然你的想法很偏激，但至少对我们有好处。”

“我不排斥让你复活，汤姆。虽然你曾经想要吞噬我的生命。”布莱恩微笑着道。

“你让我感动得快哭了，布莱恩。”汤姆笑得嘲讽。

“谁让我没把握从你那里得到真实答案呢？”布莱恩无奈地道，“即便现在我有把握控制住你……”

“好啊，只要你先让我复活，我会满足你的要求的。”汤姆冷笑着道。

“你知道的，汤姆，信任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但……”布莱恩顿了顿，道，“我们可以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汤姆眯起了眼睛，淡淡地道：“你是认真的？”

“没错，只要你保证真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当然，再加上……你不能用任何方式透露关于我的事情——毕竟我不希望自己被注意到——那么，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你复活，汤姆。”布莱恩沉吟道。

“你知道违背誓言的后果的，布莱恩，只有死。”汤姆用轻柔的嗓音道。

“是啊，我很清楚。”布莱恩笑道。

“我可以答应你，毕竟我也没有其他选择，对吗？”汤姆道。

“或许吧。”布莱恩点了点头。

“我们需要一个见证人。”

“正好，今晚我带来了一个。”布莱恩笑了笑，“虽然我本来想找洛哈特的……”

“德拉科，你可以过来了。”布莱恩喊了一句。

一阵风吹过，周围响起沙沙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急急显形。”布莱恩魔杖尖放出波纹般的银色光辉，它在周围流淌着，最终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干后勾勒出一道一动不动的银白色人影。

“德拉科。”布莱恩把德拉科拽了出来。男孩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布莱恩，似乎第一次认识他，又似乎是在看什么令人恐惧的史前怪物。

“你……布莱恩……我们回去，好吗？”他语气微微颤抖着。他听到的一部分对话让他感到不太妥当。

布莱恩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苍白无比的面色和躲躲闪闪的眼神，无奈道：“我让你不要跟过来了……不过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他？马尔福家的？”汤姆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

德拉科往布莱恩身后缩了缩，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他记得这个人刚才用了索命咒。

“你为什么不跑呢，德拉科？”布莱恩道，“如果你足够理智的话，在他用出那个魔咒的时候，你就应该赶紧逃命。”

“可你还在这儿呢……”德拉科垂着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

布莱恩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更加沉静和忧郁。

“德拉科，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布莱恩轻声道，“你不是说你会帮助他吗？今天之后我们就是一伙的。”

“真的？”德拉科猛的抬头看着他，然后声音艰涩地道，“他是韦斯莱，还是其他人？”

“当然不是韦斯莱。”布莱恩轻声安慰道，“但或许会是纯血统的救星什么的……”说到这里，布莱恩笑得有些讽刺。

德拉科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看着汤姆，咽了口唾液，脸庞有些涨红。

“没错，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吗？”布莱恩循循善诱地道，“做一番伟大的事业。”

汤姆脸上露出了类似嘲讽的表情。

“我该怎么做？”德拉科咬了咬牙，有些兴奋与紧张地道。他觉得自己在参与一个了不得的组织。

“很简单，拿出魔杖，靠近我们，德拉科。”布莱恩轻轻地道，“你只需要做好见证人的身份就好了，你应该了解吧，关于牢不可破的誓言。”

“当然！”德拉科抽出魔杖，兴奋地道。

“那么，汤姆，我们来讨论一下誓言的内容吧……”布莱恩笑吟吟地道。

在幽深的密林中，布莱恩与汤姆互相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如同在进行友好的握手。德拉科将魔杖点在相握的两只手上，表情显得紧张而激动。

布莱恩只觉得那只手冰冷得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愿意真实地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并且在以后保证不以任何方式泄露我的消息？”布莱恩轻轻地道。

“我愿意。”汤姆道。

一道细细的耀眼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缠绕在两只手上。

“那么，你愿意在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复活？”汤姆一字一句地道。

“我愿意。”布莱恩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第二道火舌从魔杖尖喷涌出来，与第一道缠绕在一起，构成了一道细细的、闪着红光的链条。

最后，当两只手分开的时候，那道链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们的双手中。

“很好，那么，我们是一伙的了。”汤姆轻轻地道，声音飘散在林中，显得有些空洞。

“是啊……”布莱恩道。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笑了笑，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两个人都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不能攻击彼此的约定。

“那么，你要问什么？”汤姆倚靠在一颗树上，懒洋洋地道。

“先等等……”布莱恩沉吟片刻，对德拉科道，“非常抱歉，德拉科……”

“什么？”他有些疑惑地撇过头来。

“昏昏倒地！”一道红光闪过，德拉科晕倒在了地上，他的魔杖掉在了一边。

布莱恩把他的魔杖拾起来，轻轻叹息一声。

“真是精彩。”汤姆轻轻拍了拍手掌，嘲讽地道。

“我会让他忘记今晚的事，毕竟也要防着些邓布利多……”布莱恩淡淡道。

“那么，汤姆，我想问的第一件事……在另一个人的躯体上重生，是怎样的感觉呢？”布莱恩看着汤姆的眼睛，平静地道。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汤姆眯着眼睛道。

“毕竟你的经历别人复制不来。”布莱恩道，“请回答我的问题，汤姆。”

“很不好的感觉，布莱恩。”汤姆抬头看了看天空，“你永远无法完全适应一具不属于你的躯体，那就像是套上了一具沉重的锈死了的盔甲。”

“无论如何也不行吗？”布莱恩道，“是否能通过某种方法改造身体，适应身体？”

“谁知道呢？这得不偿失，没有人那么做过。”汤姆道，“一个灵魂被塞进不属于他的身体里，就像是被扔进冰天雪地，痛苦而沉重。这是无法逃避的事。而创造一个新的身体，却更加简单和契合。”

说到这里，他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轻易被你打败，哪怕你知道我的具体信息……”

布莱恩没有答话，继续问道：“你现在的魔力，是属于你自己的，还是这具身体的？韦斯莱的魔杖承认你吗？”

“魔力属于这具身体，也受到我的影响。但我能利用的魔力不多，它不太听话。”汤姆平和地道，“那根魔杖显然不太愿意服从我，但对我影响不大。”

“那么，如果……此时弗雷德·韦斯莱的灵魂回归，你会怎么样？”

“显然，我会被排除出去。”汤姆的声音显得冷漠空洞，“这具身体一直在排斥我，似乎还有一种特异的力量在阻止我吸取其中的生命力……”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厌恶。

布莱恩点点头，心想大概是“死亡”的保护？

他一手抵着下巴，皱着眉头道：“那么，你觉得，一个灵魂真的能在另一个躯体上重生吗？”

“吞噬或驱逐他的灵魂，获得他的记忆，继承他的身份，然后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