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棚屋中的对决

哈利安静地躺在地板上，听着伏地魔和斯内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虫尾巴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急促地喘着气，带着逃出生天的庆幸。

大蛇纳吉尼在哈利身旁游动着，嘶嘶的蛇信子几乎舔到了他的脸上，腥臭的大口张开，对着他露出了獠牙。

哈利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绷紧了肌肉，在纳吉尼咬到他之前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魔杖。

斯内普并没有收去他的魔杖，让他这时候有了反抗的能力。

虫尾巴水汪汪的小眼睛呆滞地瞪着哈利，嘴巴大张着，一时间惊讶得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像。接着他“噔噔”地倒退了几步，神色中说不出的惊恐和慌张。

亲眼看到一个被杀死的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本就胆子不大的虫尾巴一时间心慌意乱起来。

这给了哈利机会，他伸手扶正了挂在耳朵上的眼镜，大喊道：“盔甲护身！”

纳吉尼对着哈利露出了獠牙，摆出了进攻的姿态，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他，尖锐的毒牙刺穿了铁甲咒的防护，巨大的蛇身向着哈利撞了过去。

哈利狼狈地向一旁翻滚着，对着纳吉尼念着粉碎咒，却被大蛇身上光溜溜的鳞片反弹得四处飞射，差点打到了他自己的脑袋。

“不行，它是魂器，普通的魔咒没有任何作用。”哈利焦急地思考着退路，却发现这个屋子被施加了很多防护魔咒，唯一的出口是来时的地道，但地道口似乎也被莹莹的光墙堵住了。

很显然，伏地魔为了保护自己的最后一个魂器，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这个时候，虫尾巴也终于醒转了过来，他用那只有力的银色手臂捏着魔杖，对准了哈利。

“你要杀死我？”哈利语气有些沙哑地说道，想办法给自己争取着时间，“在背叛并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之后，又要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的儿子？”

虫尾巴手里的魔杖抖了抖，差点脱手飞出。他的小眼睛中带着点惊讶和恐惧，似乎震惊于自己片刻的仁慈冲动。他猛烈地摇晃着脑袋，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小眼睛里闪着些凶光。

哈利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再次翻滚躲开了纳吉尼的扑击，同时也在尝试着幻影显形，却发现这里也像是霍格沃茨一样禁止显形了。

嗖嗖的魔咒声越来越近，哈利只来得及偏了偏脑袋，虫尾巴射来的魔咒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滑进了领口里。

哈利又念了个铁甲咒，瞬间就被纳吉尼一个摆尾打破了。他只好继续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了后续的攻击。

他爬起来后退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人一蛇堵在了角落里，情况危机万分。

……

赫敏和罗恩快速穿行在地道里，罗恩拿着赫敏塞给他的分院帽，不由分说地把它扣在了头顶上。

“你做什么？”赫敏气喘吁吁地道。

“分院帽能召唤格兰芬多宝剑，这肯定是弗利把它给我们的目的，对不对？只有宝剑能摧毁魂器。”罗恩说道，“哈利这么干过，我试试行不行……”

“那你感觉到了什么？”赫敏说道。她尽量让自己跟罗恩说话，免得让自己被地道里绝望黑暗的沉默和脑子里恐怖的猜测给吞没。

“我只听到这个老帽子在我脑子里喋喋不休，它在数落弗利呢。”罗恩道。

“快到了！”赫敏看着前面的光幕，慎重地放缓了脚步。

“那是什么？”罗恩摁着头上的帽子，看着堵住了出口的光墙。

“应该是一种保护魔咒，我试试能不能破解它……”赫敏用魔杖指着光墙，喃喃念着咒语。

“哈利在里面！他还活着！”罗恩透过光墙看着屋里的战斗，看到哈利正狼狈地躲避着纳吉尼的攻击，激动而如释重负地道，“快点，他撑不住了！”

“我破不开！它肯定是伏地魔加持的……”赫敏急得眼圈儿都红了。

“哈利有危险！”罗恩看到哈利被逼到了墙角，虫尾巴举起了魔杖，大蛇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罗恩不管不顾地用魔咒轰着洞口，但光幕只是泛出了一丝丝涟漪。他情急之下一肩膀撞了过去，这时候他心里只有想要拯救朋友的意志。

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脑袋顶上，打断了他的动作，差点把他砸晕。他歪歪斜斜把分院帽撇在一边，从里面抽出了一把闪闪发亮的宝剑。

“嘿！”

罗恩双手抓着宝剑朝着前面的光墙狠狠劈了下去，光墙颤动着破开了一个裂口。他高高举起宝剑再次狠狠劈下，光墙像是玻璃一样碎裂了。

赫敏用魔杖指着虫尾巴的后背，念道：“昏昏倒地！”

虫尾巴早早察觉到了光幕破碎的动静，在咒语打到他身上之前向着左侧扑倒，躲开了这道咒语。

罗恩已经持着宝剑冲了进来，赫敏也紧随其后。

哈利看着冲过来的朋友，巨大的欣喜充斥着他的心房，像是阳光一样给他绝望的心里注入了希望和勇气。他再也不是孤立无援了。

“小心！”罗恩喊道。他对着正迅速扑向哈利的大蛇扔出了手里的宝剑，闪闪发亮的宝剑化成了一道银光，离弦之箭一样射向了纳吉尼。

大蛇感受到了危险，它停下了攻击，疯狂地摆动着脑袋躲开了宝剑，谨慎地退到了一边伺机而动，像是伏地魔一样冷酷的蛇瞳正搜寻着破绽。

赫敏对上了虫尾巴，凌厉的魔咒从两个人的魔杖中一刻不停地飞射出来，让空气中都泛起了灼热感。

哈利一把抓起了插在墙壁上的宝剑，对着罗恩喊道：“你去帮赫敏，这里交给我！”

大蛇竖起了身子，它似乎知道这把宝剑能够威胁到它的生命，开始谨慎地绕着哈利转着圈。罗恩加入了赫敏那边的战团，与她一起对付虫尾巴。

不多时，纳吉尼一个摆尾向着哈利撞了过去，哈利竖起了手里的宝剑，却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冲击。

十分聪明的大蛇半途收回了尾巴，向着离它不远的罗恩咬了过去。

“罗恩，小心！”哈利喊了一声，庆幸地看到赫敏飞起一脚踢在罗恩腰侧，把他踢到了一边，险而又险地躲开了纳吉尼的进攻。但分心了的赫敏被虫尾巴完全压在了下风，一时间险象环生。

哈利持着宝剑扑向了纳吉尼，但大蛇迅速地游开了，瞬间蹿到了另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赫敏。

罗恩爬起来一个魔咒打在大蛇身上，四射弹飞的魔咒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小心保护着自己。

赫敏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再度跟虫尾巴展开对决。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点了点头，虽然哈利不知道罗恩到底明白了什么。

看到罗恩把魔杖对准了虫尾巴，哈利继续扑向了纳吉尼。

在纳吉尼灵活迅速的攻击下，哈利险象环生，那锋利的毒牙和力量强大的蛇身让他只能狼狈招架。

而另一边的罗恩跌跌撞撞地撞在了墙壁上，然后软绵绵地滑了下去，似乎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哈利持剑时刻威胁着纳吉尼，让它没办法去攻击别人。但随着体力的流逝，哈利手里的宝剑原来越沉重，在纳吉尼一个摆尾之下，宝剑从哈利的手中脱手飞出，叮叮当当地滑到了罗恩身旁。

纳吉尼亮出了獠牙，对着哈利发出了积蓄良久的一击。

“盔甲护身！”哈利只来得及给自己念一个铁甲咒。

大蛇咬穿了铁甲咒，同时，它身上冒出了浓浓的黑色烟雾，化成无数黑雾巨蛇扑向了哈利。

“哈！”一道闪电似的银光划过，罗恩双手握着宝剑跳了起来，一下子砍掉了纳吉尼的脑袋。蛇头旋转着高高飞起，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着光。

所有的黑雾瞬间消失不见了。哈利活动了一下在黑雾的攻击下变得迟钝僵冷的身体，朝着罗恩咧嘴一笑道：“配合完美。”

罗恩也呲牙笑了笑，看向了赫敏那边。

纳吉尼的突然败北让虫尾巴震惊和慌乱起来，恐惧吞噬了他的心灵。他的主人让他保护好纳吉尼，但他又没能做到……

“除你武器！”赫敏抓住机会，击飞了虫尾巴的魔杖。

“不……不要杀我……”虫尾巴瑟瑟发抖地道。接着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那只银色的手无情地移向了他的喉咙。

伏地魔赐予他的工具无情地攻击起自己那失去武器的、懦弱无能的主人。哈利三人阻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虫尾巴被银手活生生地扼死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有些脱力地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