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必须要这么做,如果我去产茶之地定下这么大一笔货,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时候我这个生意,就做不成了,说不定还会给我引来大麻烦!”
说完这些之后,孟运丞轻轻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本来这件事情,我不应该跟任何人说,跟其他人订货的时候,我也从未透露过真相,不过我知道胡兄,人品高洁,我信得过你。”
“我知道你一肚子的疑问,如果不问清楚的话,你应该不会放心,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孟运丞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但也成功的勾起了他们两个的好奇心。
“西北那边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几年之前跟西北没少打仗,来往商贸也关闭了!”
“那边儿成了荒凉之地,边境上的城池十室九空,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那边人又多了起来。”
孟运丞说得非常详细,把西北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西北那边因为几年之前的战事,边境上的人非常少。
不过由于最近这段时间风平浪静,那边的人又多了起来,而且孟运丞得到了小道消息,说过段时间,边境商贸就会再次开启。
西北那边缺的东西太多了,中原地区物产丰富,他想要趁机大赚一笔。
不过由于这一个小道消息太过珍贵,他如果大肆收敛茶叶,甚至去产茶之地订购一大批茶叶,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毕竟生意人聪明的很,一旦他们察觉到不对劲,顺藤摸瓜查到更多,这笔生意说不定就被分割了。
他想垄断这笔生意,到时候边境贸易再次开启,他手里握有大量的茶叶,那边人只要一过来,他就把手里的茶叶全都脱手,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捞完这一笔之后,他就会撤,毕竟那时候消息已经传开了,其他人秀到这边的商机,就会像嗜血的苍蝇一样,全都扑过来。
他再想大赚一笔,基本就没有可能了,所以他才会收购这么多茶叶,而且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并没有只收购一家的茶叶。
他想把这些茶叶,全都储存起来,等到边境再次开了商贸,他就能捞第一桶金。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见好就收,赚了这么大一笔,我就能潇洒好几年!”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全是笑意。
胡坤明听了他这话之后,再次陷入了疑惑之中,难不成这个人,不是为了给他们挖坑才会出现?
而是真的想要收购茶叶?他皱了皱眉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要扭过头看一看苏牧的脸色。
不过苏牧之前特意交代过他,绝对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任何一点异样。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转头去看他,就算胡坤明心里特别急迫,也强行忍住这种急迫,僵着脖子,看着孟运丞。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就顺利的多,毕竟想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再问下去,也就没了意思。
胡坤明吐出一口浊气,拿过契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了手印。
做完这一切之后,孟运丞嘴角的笑容,都要裂到耳后根了。
他们又在一起吃了半天的酒,一个时辰之后,胡坤明才把孟运丞送走,雅间内就剩下他跟苏牧两个人。
苏牧皱紧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胡坤明坐在一边,看着苏牧一言不发的样子,也不敢出言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苏牧才轻咳一声说道:“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也不知道是编的故事,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出。”
胡坤明用力点了点头,他刚刚听了孟运丞的话,一时之间也陷入了疑惑。
而且他这边儿,什么消息都没有,也无法佐证对方是否在撒谎,如果对方真的没有在撒谎,那这笔生意,应该就没有问题。
胡坤明有些纠结的说道:“苏公子!你觉得他是在撒谎骗人,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西北边境贸易要开了?”
苏牧轻轻摇了摇头,对于朝政上的事情,他并不知晓,苏牧的靠山只有南阳郡主。
可南阳郡主进了宫之后,还没有回来,郡主进宫之前,曾经写过一封信,说他这次进攻要耽误一些时日,让苏牧小心。
他想要佐证这个消息,就必须要从南阳郡主那边得到证实,但南阳郡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他想了半天之后,轻轻摇了摇头:“不管他有没有在撒谎,咱们该准备的都要准备齐。”
“你要小心你身边的人,库房里的茶叶,要按照我跟你说过的方法,转移到其他地方!”
胡坤明嘴角抖了抖,苏牧不止一次提醒他身边有奸细,可胡坤明却一直存有疑心。
毕竟他身边的这些人,跟了他很多年,他觉得那些人应该不会背叛自己。
胡坤明深吸一口气,刚想要开口为自己身边人说两句,就被苏牧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那些话,你还是咽回去吧,咱们万事提前准备好,就不会出其他的岔子!”
胡坤明点了点头,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苏牧现在一肚子疑问,想要回去仔细想一想,他也没有在安香楼多耽搁,又嘱咐了胡坤明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他立刻赶回了苏府。
回去之后,发现楚丰安正在苏府等着他,看到他来了之后,楚丰安笑着迎了上去。
苏牧把他带到了东厢房,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慢慢说,这两天处方案一直在忙供货郎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关乎重大,苏牧也只放心把事情交给楚丰安,而且他这边人手已经不够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并不想再召小厮,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楚丰安。
楚丰安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茶,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水,本来一位翩翩公子,如今却粗犷了许多。
苏牧笑着说:“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楚丰安倒是无所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态度,以前父亲交给他的那些礼仪,他现在忘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