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鼠的反应,孟长笙也是一惊。
它这是在冲自己微笑示好?
这只杰瑞不会成精了吧?
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孟长笙缓缓伸出自己的食指。
“你好啊杰瑞,我叫孟长笙,今后咱俩在这牢房里就是邻居了,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啊。”
她这个行为,引的小乞丐翻了个白眼,极其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老鼠要是能回应你,本小爷我跟你姓。
就算这只老鼠真的比其它老鼠聪明一些,也不可能听得懂她再说什么。
然而……
那只老鼠竟然有样学样,也伸出自己的一只爪子,缓缓伸向了孟长笙那根食指。
“啪啪”
小乞丐摸了一把脸,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这诡谲的场景。
耗子成精了?
孟长笙兴奋坏了。
“小嘎子,看到没有,它真的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这只杰瑞太聪明了吧。
孟长笙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成型了。
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不过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此,孟长笙专注的盯着小老鼠。
“杰瑞,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家在龙阳镇孟家村,我需要你帮我回去一趟,从我房间枕头下面找到一个黄色护身符,在明日天黑之前给我送回来,可以吗?”
小老鼠歪着脑袋似乎在斟酌什么,须臾,圆溜溜的脑袋点了点。
这个动作让孟长笙增加了一点信心。
小老鼠前爪落在了地上,转过圆滚滚的身子,嗖嗖几下,沿着墙壁爬上了房顶那个拳头大小的窗孔,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孟长笙盯着小老鼠离去的窗孔看了一阵,心里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小老鼠就算再聪明,从长平县到孟家村路途遥远,它未必能找到路。
或许,它压根没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孟长笙心里沉思,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何况,这护身符可是关系着她的小命。
思虑片刻,孟长笙从身上摸出两粒碎银子。
再看两眼,待会儿就不是自己的了。
*
翌日
赵娥一早醒来去灶房里做早饭,发现灶房没有干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怒冲冲的走进孟长笙房间,准备把这死丫头骂个狗血淋头。
结果发现,死丫头竟然不在房间里,木板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显然她昨晚压根没在屋里睡。
赵娥忽然想起来,昨晚儿孟大爷跑来告诉她,长笙去了县衙,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县太爷通禀。
“竟然一晚上没有回来?”
素日里,赵娥对这个大女儿不管不问,昨晚她一早就睡下了,本以为那死丫头自己晚点就会回来。
眼下见孟长笙一夜未归,才隐约感觉事情不太妙。
“孟广鸿!”
赵娥一声吼,孟广鸿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身。
赵娥冲进屋子里:“不好了,长笙那死丫头一夜未归。”
“长笙没有回来?”
孟广鸿顿时困意全无。
昨日孟大爷来家里说长笙去了县衙,他当时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过长笙交代说,只是去县衙传个话,很快就会回来。
他便也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自家姑娘是远近闻名的克夫命,根本没有哪个男人想不开盯上她。
眼下听说大姑娘一宿没回家,这时,孟广鸿急眼了。
他急忙穿上自己的破棉袍和缝着几个补丁的棉靴子。
“我这就去县衙看看情况,兴许是县太爷觉得太晚了,就让长笙在县衙借宿了一晚。”
孟广鸿心里清楚刘县令没这么好心,这句话纯粹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自家大姑娘不太聪明,但毕竟是他守了十八年的闺女,怎可能不担心?
赵娥则气的一阵骂骂咧咧。
“这个死丫头,真是让老娘操碎了心,我看她非要气死我她才舒心啊。”
“行了行了,眼下还不知长笙什么情况,你还是留口气等她回来再骂吧,家里还有闲钱吗?你给我拿一点出来,也许会派上用场。”
去衙门那种地方,四处都要打点,不然想要从衙役口中探听一点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赵娥黑着脸道:“摊子都没了,我从哪儿弄钱出来?让那丫头直接死外面好了,这样我倒是省心了。”
孟广鸿脸色瞬间一沉:“这是人话吗?长笙可是我们的女儿,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个当娘的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难过?”
赵娥冷着脸不说话。
孟广鸿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长笙白叫了你十八年的娘,我去了。”
眼见孟广鸿走出屋门,赵娥张了张嘴,又拉不下脸开口。
孟广鸿走到村口时,赵娥方才匆匆追了上来,手里提着一个破布包,里面沉甸甸的有几百文钱。
她把钱袋子丢给孟广鸿:“你给那死丫头带句话,等她回来了,我要打断她一条狗腿,哼!”
傲娇的冷哼一声,赵娥扭头就往回走。
感觉心在滴血。
孟广鸿把破布包揣进怀里,不由笑了一声。
他就知道这婆娘要追出来,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心里一阵感触,这些钱可是家里唯一的积蓄,原本是留给长林的学费,眼下可能全都要打水漂了。
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
孟长笙一觉醒了,大眼睛迷蒙的环顾四周。
这才记起自己昨晚儿被刘知县抓进大牢了。
在这种潮湿泛着股股恶臭的牢房里,此时此刻,她无比怀念自己那个破旧的小房间。
感觉左侧肩膀格外沉重,她朝身侧看去,便见一颗脑袋压在自己肩上。
原本待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小嘎子,不知何时跑到了她身边,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半截身子都麻了。
难怪昨晚儿她在梦里一直举着一块大石头逃命,身后还有很多黑衣蒙面人在追杀,原来是这小子压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