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被打入地牢后,刘知县表现的气愤不已。
主动请缨要亲自审问赵坤。
“韩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让赵坤认罪画押。”
这可是他将功补过唯一的机会了。
韩郎中道:“务必让他供出背后的主谋是谁。”
“下官明白。”
刘知县带着陈师爷、王捕头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牢房。
孟长笙站在一旁沉思起来。
她此刻在想一个关键的问题。
下毒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水银呢?
“孟长笙,让这个无头案再次找到线索,你又立了一大功啊。”
孟长笙收回游走的思绪,目光灼灼的看向韩郎中。
“这都是大人您领导有方啊。大人啊,那个……户部的奖赏啥时候能到?”
看着孟长笙布灵布灵转动的大眼睛,韩郎中呵呵一笑。
睿智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今日长平县内突然流传起一首《将敬酒》的诗,本官也有幸欣赏了,辞藻优美、意境宽广,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听说是一位叫孟长林的人所作,本官记得你大哥似乎就叫孟长林吧?”
孟长笙眼皮猛地一跳。
这才过去几个时辰,那首诗就已经在长平县火了?
这速度都赶上现代的网络传播了。
果然是诗仙的大作啊。
“正是家兄。”
眼下大哥火了,他可能还不知道。
以自家大哥的容貌,如果在现代的话,妥妥的顶流小鲜肉。
不知道大夏风气如何,是喜欢魁梧强壮、云游四海的大侠客,还是喜欢像大哥这种清隽绝伦、仙气飘飘的美男子呢?
想到掷果盈车的潘安,如今大哥火了,拉着他上大街上溜一圈,能不能也捞到群众送的瓜果?
这倒是一个赚钱的点子。
孟长笙正在胡思乱想。
韩郎中道:“你大哥是个可造之材,加以时日必然会有所作为。本官还听说你爹孟广鸿也是读书人,还是个秀才?”
孟长笙眨了眨眼,韩大人怎么对她家的情况如此了解?
查户口呢?
“大人对我家的情况了解的真透彻啊。”哈哈干笑两声。
韩郎中也笑了笑,伸手慢悠悠的捋着自己黝黑发亮的山羊胡子。
“按理说你家也算得上书香门第,怎就你这丫头如此贪财呢?”
孟长笙:“……”
合着查了半天户口,您就等着在这里挤兑我呢?
*
在韩郎中这里没捞到好处,孟长笙悻悻然的带着江楚弘、李寒承和县府的几名衙役一起去了赵坤的家中。
刘知县亲自审讯赵坤,不出意外,大牢里的所有刑具都会走一遍。
但她觉得,未必能问出什么。
所以,她决定去赵坤的家里看看,也许能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证据。
一行人出了县衙,按照提前调查的地址来到赵坤家中。
此刻,赵坤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正在家里。
赵氏似乎已经听说赵坤出事儿了,得知他们的来意后神情紧张的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赵坤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们娘仨儿可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
孟长笙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赵坤好几日没回家,那他都住在哪儿?”
提起这茬,赵氏脸上露出一丝愤恨。
“他在外面养了外室,是勾栏里的娼妓,那狐媚子早就把赵坤的魂儿勾走了,自从将她赎了身之后,赵坤就再也没回来看过我们娘三儿,呜呜……”
说到伤心处,赵氏用衣袖开始抹眼泪。
又是勾栏里的狐媚子。
“男人为什么都喜欢狐媚子?”来自她内心求知欲的发问。
唰唰唰
几道目光整齐划一朝她看了过来。
江楚弘捂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这要和你说起来就话长了,等改日我再仔细与你说道说道。”
孟长笙瞥了江楚弘一眼,眯眼一笑:“还是江大哥有经验。”
哼,果然是勾栏院里的常客。
“扑哧!”李寒承和几名衙役忍不住偷着乐。
江楚弘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忙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其实我也不懂。”
“呵呵呵……”孟长笙干笑两声。
看我的笑脸,你自己品去吧。
孟长笙没有再多问赵氏什么,带着一众人来到堂屋。
走进屋里那一刻,一套做工精美的红木家具映入眼帘。
就从这椅子上雕刻的云纹以及花鸟图案,就不难看出它的价值。
左侧墙边还摆放着一个纯红木制作的镂空柜子,上面则摆满了各色收藏的古董。
江楚弘和李寒承也是一脸惊诧。
“赵坤只是一个驿站的胥吏,每个月的俸银可能还不到一千文,可这家里任何一样物品都能顶的上他一年的俸银了。”
孟长笙勾唇笑了笑:“这足以说明他还有其它来钱的渠道。”
“仔细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物品。”
“是!”几名衙役分头行动起来。
赵家宅子并不算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搜查了一遍。
除了瞧见赵坤家底丰厚之外,没有发现其余可疑的东西。
孟长笙走到院子里,赵氏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站在一旁怔怔的盯着他们。
“赵夫人,除了赵坤在驿站里任职之外,你们家可还有其他营生?或是祖上留有丰厚的家业?”
赵氏摇了摇头。
“赵坤不是本地人,当年我嫁给他时可谓是一穷二白,我爹说只图他在驿站里有个正经的营生,嫁过来日子就慢慢好了,眼下这日子到是好了,可人却变了。”
想到自己含辛茹苦的在家里照顾一家老小,赵坤却在外面花天酒地,眼下更是连家都不回,赵氏心里一阵委屈。
“赵坤一个月的俸银应该撑死也就一千文左右,你们家这一屋子古董摆件、红木家具是怎么来的?”
赵氏突然止住了哭声:“我……我也不清楚。”
孟长笙嘴角的笑意减了三分,眉眼间一股清冷之气。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赵夫人,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赵氏被孟长笙的眼神吓到,眼神慌乱躲避,不敢直视她。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赵坤在外面的事情从不与我多说,三个多月前他突然弄了一笔钱,我好奇问过他,但他只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也就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