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笙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了。
手里眼下有一百多两银子,一定要拿出十两砸赵娥的脸。
她们的七日期限马上就要到了,赵娥肯定做梦也想不到,她这个最瞧不起的女儿会拿回来十倍的赌约金砸她。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余下的九十多两先留着,等过几日好好研究一下商机,这笔钱就当做自己的启动资金了。
“那个长笙啊,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
孟长笙:……
话能一次性说完吗?
“大人不是明日要回京城了?您是主审官,既然您要回京复命,说明这个案子已经要定案才对吧?”
“本官是要回京,但这个案子却并没有结束,此案已经交由六扇门接管了。”
孟长笙略显意外,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韩郎中毕竟不是专业破案的官员,粮草被劫一案背后的水深不见底,必然有大鱼隐匿暗处,从专业角度来看,由六扇门接管才最为合适。
不过,这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她当时只承诺找到劫匪和粮草的下落,眼下都已经完成任务。
韩郎中要撤离此案,自己一个乡下农女,也该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孟长笙笑道:“这是好消息啊,恭喜大人圆满完成任务。”
韩郎中一脸深意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长笙,六扇门那边向本官要一个人。”
孟长笙嘴角的笑意顿时一僵。
不会吧,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啊。
只听韩郎中道:“那边衙门的人指明要你继续协助调查此案。”
轰隆!
孟长笙感觉眼前有无数道惊雷当头劈下来。
捡银子的时候以为自己身上的霉运已经被清除了。
现在看来,是她太年轻……
韩郎中拍了拍孟长笙瘦弱的小肩膀:“别想得太复杂,认认真真的破案就好,你昨个儿说的那句话本官很是赞同,人嘛,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为朝廷鞠躬尽瘁,那是我们身为人臣的荣幸啊!”
孟长笙感觉胸口堵得慌,险些喷韩郎中一脸血。
老狐狸,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既然这么想为朝廷效劳,你跑什么?
走出屋门
孟长笙眯着眼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眼下韩郎中把自己摘出去了,却把她推给了六扇门。
六扇门那是什么地方?普通人进去都要退一层皮的。
最终她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六扇门内部秘密处决掉?
长叹一声,目光落在手里捧着的箱子上,有了钱没命花,这些钱对她而言又有何用?
要不跑路算了?
大夏这么大,总有自己安身之所。
若不是卷入粮草案中,她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乡下小农女。
就算自个儿跑路,朝廷应该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去抓她吧。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法子眼下还是行不通。
春闱在即,孟长林苦读十年圣贤书,能否鱼跃龙门就在眼前了。
若她跑路了,很可能会影响到孟家人。
怎么说自个儿眼下也是孟家的一份子,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了。
韩郎中回京之后,户部和六扇门需要对此案进行一个官方的交接。
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她还来得及为自己好好谋划一下。
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银子,孟长笙决定还是先回家一趟。
去找江楚弘,打算让他驾车送自己回去,结果江楚弘一早来衙门点卯后就不见了踪影。
孟长笙严重怀疑他消极怠工,不知道跑到哪儿去快活了。
随后又去找李寒承,结果很不巧,李寒承奉了韩郎中之命提前回京城了。
心里莫名有些感叹,好歹也是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事,临走之前怎么也应该打个招呼才对啊。
无奈,她只能去找王捕头。
王捕头这边到是爽快:“这个好办,我差两名捕快驾着马车亲自护送你回去,一个小姑娘家身上带着这么多银子,的确是不太安全。”
孟长笙很感动,王捕头在她心里的形象正面不少。
第一次见面时,她还觉得这个王捕头就是一个趋炎附势、攀高结贵的小人,现在看来,虽然他依旧是趋炎附势、攀高结贵,但不影响他是个好人。
回家之前,孟长笙先在长平县里逛了一遭。
第一站去的烧鸡店,去给孟家那个小胖妞买烧鸡。
赵娥肯定不舍得给孟茹霜买烧鸡,如果她把茹霜心心念念的烧鸡送回家,那么,自己这个大姐在茹霜心里的地位就会直线飙升。
花了五十文买了两只烧鸡,说实话有点贵,不过这家店号称长平县百年老字号,咬咬牙买了。
路过一家“墨轩斋”,孟长笙想到自家那位没啥节操的秀才爹,毕竟是读书人,如果送他一套文房四宝的话,秀才爹肯定会高兴坏了。
于是走入铺子里,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只砚台。
一两银子的砚台,对寒贫的读书人来说绝对是奢侈品了。
给秀才爹挑选礼物的同时,在墨轩斋又给孟长林挑选了一支狼毫笔,这支笔花了二两银子。
这次她蹲牢房,虽说一家齐上阵来帮忙,最终能帮上忙的也只有孟家大哥,所以给他挑选了最贵重的礼物。
挑选好二人的礼物后,孟长笙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位,站在摊位前,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首饰。
“姑娘,要买首饰吗?我这里的首饰可都是最新流行的款式。”
孟长笙拿起一只手镯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这只镯子算是整个摊位上最值钱的东西,虽然略有杂色,不过所用的玉石毛料算是中等的了。
“姑娘好眼光啊,这只镯子可是纯正的南阳玉,戴在身上很养人的。”
“这只镯子多少钱?”
“不多,只需二两银子。”
孟长笙听了价格,直接把镯子撂下就走。
“姑娘……姑娘您别走啊,价格好商量,您眼光这么好,俗话说好玉配良人,姑娘与这镯子有缘,我这边咬咬牙,一千五百文我就买了。”
孟长笙顿住脚步,扭头看向摊主。
“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这玉质就算是在长平县最大的玉石铺子里都不敢要这个价格,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她脸上难不成写着“今天暴富”这几个字吗?
随随便便在一个路边摊上,都敢给她要出天价来,她浑身上下哪里透露出自己有钱了?
她改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