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从地上爬起,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一个区区的开元境一阶,从哪里学来如此多古怪的招式?”
孟长笙沉默片刻后道:“一位隐世高人所授,他老人家不喜欢别人太关注他。”
这句话也不算撒谎,书是她花了一两银子从老道士手里买的。
至今那老道士也没留下姓名,她就当他是淡泊名利吧。
沈翼走了过来:“长笙,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孟长笙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自己纤细的双手伸了出去。
沈翼仔细查看孟长笙的手心。
她的手心此刻泛着血红色,像是被滚烫的热水灼烧之后的颜色。
沈翼眉心越拧越深。
“刚刚你在发力时,可曾感觉到手心里有灼热之感?”
孟长笙连忙点头。
刚刚她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强大的真气通过丹田上涌,随即蔓延至四肢,尤其是手心之处滚烫异常。
眼见沈翼眉头紧锁,孟长笙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自己瞎练,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吧?
“沈堂主,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体内有一股真气是你目前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但具体是在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说实话,之前还从没见过像你这种体制的人,所以我需要去请教主公。”
孙兴也走上前来,两眼放光的盯着孟长笙。
“长笙妹子,你这武功招式可否能教给我啊?”
孟长笙呵呵一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传授武学都需要先拜师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
孙兴当场跪在了她的面前,那张略显扭曲丑陋的脸上,此刻皆是讨好之意。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孟长笙:额……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孙兴好于颜面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眼见自己的死对头孙兴也有这么怂的一天,沈翼那张嘴险些裂到耳根子后面。
“孙兴啊孙兴,你跪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拜师,丢不丢人?”
孙兴也是个脸皮厚的人,此刻他已经被孟长笙那套花里胡哨的招式撩花了眼,当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的了他拜师。
哼,脸皮这东西能值几个钱?
“你懂得屁,在武学上没有年纪大小之说,只要是比我有天赋的武者,都可为我的师父。”
孟长笙默默竖起大拇指:“这武学精神值得表扬啊。”
“师父肯收下徒儿了?”
众目睽睽之下,孟长笙眼看孙兴诚意满满,想到自己今后要在六扇门立足,收了孙兴这个徒弟似乎也没什么坏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孙兴喜极而泣,连忙对着孟长笙磕了三个响头。
这货也是个实在人,脑门磕在青石地面上,咚咚作响。
孟长笙让他明日去红缨堂找她,先教他一套基本的招式让他钻研。
孙兴如获至宝,高高兴兴的点头应下。
沈翼和孟长笙随即离开了教练场。
“孙兴是个武痴,对武学的追求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境地,目前六扇门的六个堂主,除了清风堂的畔由已经晋升离合境之外,孙兴极有可能是第二个跨入离合境的人。”
听了沈翼的解释,孟长笙也就可以理解孙兴的举动了。
一个武学奇才,对武学的痴迷已经到达了执拗的境地,是不放过任何学武的机会。
所以在他眼里,她身上有他可学之处,也就丝毫不会顾及自己身为万兴堂堂主的颜面。
她这个徒儿绝对算得上务实主义者了。
二人回到红缨堂
门口值守的捕快跑来找孟长笙。
“长笙,又有人上门来找你了,你这丫头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次次上门来的都是青年才俊。”
孟长笙心里狐疑。
听那捕快的意思,肯定不是已经来过的帅哥。
不是仲青和江楚弘,在京城里还有哪位帅哥知道她在六扇门?
稍稍一思考,瞬间便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眉眼间顿时露出一抹笑意。
“沈堂主,我大哥来了,我要出去一趟。”
“去吧,记得晚上我们的任务,天黑之前赶回来。”
“是!”
*
七星楼
沈翼走到摘星堂。
“主公,刚刚属下带孟长笙去了教练场,她还和孙兴进行了一场比武。”
一身青袍的男子背对着房门,颀长的身子站在丹炉旁,一只手正在缓缓分拣着草药。
“结果如何?”
“孟长笙胜了孙兴,孙兴还拜了孟长笙为师。”
男人的长睫微颤,手里分拣的动作也跟着一滞。
沈翼继续道:“孟长笙目前只是开元境一阶,但她体内有一股无形的真气护体,而且她的武学招式变化诡谲,看不出任何宗派的章法。”
“她怎么说?”
“她说是一位隐居的得道高人传授的。”
殷扶苏薄唇轻扬:“只学了半个月就突破了开元境?”
“属下也觉得孟长笙在此事上有所隐瞒,五百年前的亚圣,如此惊世奇才,从淬体境到开元境也用了九个月时间,半个月连筑基都还没搭稳,怎么可能如此迅速的连跨三阶?”
这么算下来,平均五天跨一阶,这已经不能用人的认知来衡量了。
“主公,若孟长笙真的是一个练武的奇才,您可是要将她招入麾下?”
“那要看她能否活过这七日了。”
*
六扇门外
孟长笙跑出来后,一眼就瞧见了那抹熟悉的俊美身影。
“大哥!”
孟长林朝孟长笙看来,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长笙,大哥是亲自来感谢你的。”
“一家人何必客气?大哥能平安被放出来就好。”
孟长林有些惭愧:“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无能,还害你为我劳心劳力。”
孟长笙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娇嗔道:“大哥你又说什么胡话呢?我被关押在长平县大牢时,你也为我四处奔走,如今你有难,我这个当妹妹的岂能安心坐视不理?”
孟长林好奇的询问:“长笙,今日褚彦昌那恶霸竟然亲自去顺天府放了我,还命人八抬大轿一路将我抬回了云麓书院,并且,他还当着云麓书院几位大儒的面亲自承认了自己的恶性,今日这褚彦昌着实像变了个人似的,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孟长笙扬眉一笑,小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看来这货是真被我那含笑半步癫吓得不轻呐。”
孟长林一脸疑惑:“含笑半步癫是什么?”
孟长笙嘿嘿一笑:“是一种剧毒,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