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茗终究是吃下了小医师做的饭菜,在心里再三的同她主子请罪,才觉得好受了些许。
第二天下午,訾殊杲带着两人来到了医谷外,拿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布条交给了他们,“医谷的规矩。”
两人接过去,没有犹豫,“我们明白。”
他们蒙住了双眼,訾殊杲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下来,去了上面的枝叶,让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抓住了树枝。
若是寻常人,自然不需要蒙住眼睛这一步。来的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虽然谷内的阵法变化莫测,但是对于一些习武之人,走过一遍之后却也并不是不可破的。
訾殊杲虽说以朋友之道相待,但事关医谷,有些事情该小心还是一样的小心。
訾殊杲走在最前面牵着树枝的前面,给后面的两个人做引路人。入了谷,那二人立刻感受到了周围环绕的危险。
看不见事物,这个时候听力反而被放大了。偶尔风起,他们更能好受到来自周围凌厉的潜在危险。
訾殊杲谨慎,带着他们二人在阵法中绕了一会儿路,这才慢慢的带着二人到了医谷内。
二人只觉得走了许久,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到了,可以把布条取下来了。”
听到訾殊杲的话,一直屏息绷着神经的两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们松开了树枝,取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条。放眼望去,便是划分规整的药田,有些正是初长青绿,有些已经长势茂盛,有些开了花,有几处则是刚刚翻新过的土地。
二人随着訾殊杲往里面走去,路过一处药草田,訾殊杲先停了下来,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喊了一声:“阿黎。”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长势喜人的药草中,一抹青色的身影慢慢的站了起来。
少年一身青色的衣服,在那浓郁的绿色中还真的不容易让人发现。
若非訾殊杲停下朝那边看过去,他们二人恐怕还根本不能发现。
少年刚才好像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听到声音才站了起来,看向了这边。少年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朝着他们这边挥了挥手,脸上染上了笑意,“师兄,你回来了。”
在这片宁静的天地,展颜欢笑的少年,与他周围的药田,似是这天地绘制的最美的画卷。
少年朝着他们这边快步走过来,二人也看清了少年的长相。
少年长得并不出众,甚至可能在人群中很容易便被淹没,那张脸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在他的左边嘴角有一个并不明显的梨涡。唯有那双杏眼,清澈透亮透着一股灵性,让人会不自觉的忽略他容貌的不足。
来到了跟前,黎堑看向了訾殊杲身边的二人,那双好看的杏眼里面带着打量,将目光落在了这二人身上。
“你们好,呃,欢迎来到医谷。”黎堑多少有些不适应和陌生人接触。
接待病人的时候,端着架子就行。但是现在这二人,是师兄的朋友,总不能还端着那副假正经的架子。
“阿黎,这就是我信里跟你提到的两位朋友。”訾殊杲看着他这副模样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自己的两位好友,同他们介绍起了黎堑,“这便是我师弟,黎堑。黎明的黎,天堑的堑。”
杨洮朝着黎堑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拱手说道:“在下杨洮,这位是好友胡骄,贸然来访,还望见谅。”
黎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看向他们的眼神是带着警惕和疏离的。
杨桃?胡椒?
这一如既往充斥着一股吃货意味的名字,再次让黎堑的心给提了起来。
他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师兄在信里都说了。先回小楼那边吧,青茗这会儿也该准备午饭了,正好先回去跟她说一声。”后面的话,他是同訾殊杲说的。
他手上还沾有一些泥,也不能就站在这里给杨洮直接看病。
杨洮和胡骄将少年的疏离看在眼里,不过他们对此也并不介意。他们本来也只是第一次前来求医的,若是少年表现得太过熟稔反而会值得他们怀疑。
“谨琰还未回来?”訾殊杲同黎堑并排走在前面,问了一句。
“他给青茗传了信,说是被一些事绊住了脚,暂时还回不来。”黎堑说道。
他却不知,自己语气里面透着一股淡淡的扭捏,似乎是有些委屈,又好像有些生气。
訾殊杲笑了笑,没有点出来。
看来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那小子在阿黎这里也慢慢的被接纳了。
到了这边几人住的地方,黎堑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师兄,我先去同青茗说一声午饭的事,你先带两位客人去看看住的房间。”
他说完,便脚底抹了油一样快步朝着厨房那边走了去。
那个胡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着实让他有些烦躁。总感觉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后背都是凉凉的。
“先去放了包袱,你们二人也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阿黎回来,我便让他给你看看。”訾殊杲看向杨洮,从昨日服用了阿黎给的药之后,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杨洮:“劳烦了。”
黎堑从厨房出来,去清洗了自己带着泥的双手,又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这才去找了訾殊杲他们。
他们这会儿坐在竹亭里,黎堑瞧着师兄正在给那位杨桃公子倒茶,放慢了些脚步。
来到竹亭,他也是走到了訾殊杲身边,然后看着杨洮说道:“我现在先替你诊脉看看。”
“有劳了。”
黎堑抿嘴点头,看了一眼三人的坐位,然后看向了自家师兄,“师兄,你先坐过去些。”
这两人,正好是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杨洮的两边,让他都没合适的位置坐。
訾殊杲起身往旁边坐了下去,黎堑立刻坐下,示意杨洮伸手。
杨洮立刻伸手放在了桌上,微微将袖子拉起来了一些。
他的手肤色都是带着几分淡淡的乌青,这情况黎堑也有些愣了。
看着面色倒是没发现什么,怎么这手……
他伸出手正准备搭在杨洮的脉搏上,一只古铜色的手突然出现,抓住了他的手。
“你做什么?”黎堑被捏得手腕发疼,看向抓住他手的男人,脸色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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