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龙天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小女子,只觉得心生欢喜,毫无责怪之意思。
他薄唇够起:“朕是皇帝,有何不敢?”
夏蓁蓁:“他是九千岁,你不能无故杀他!”
敖龙天:“他涉嫌杀害大理寺少卿,本就暂停朝堂一切事务。若坐实了罪行,朕大可免去他的“九千岁”之职!”
夏蓁蓁:“小风风他没有杀郑怀仙!”
敖龙天:“可他去了一趟郑府,人就死了。”
夏蓁蓁急了,“他是为了找我!”
敖龙天:“朕是皇帝,所有的富贵荣宠,都是朕的一句话。朕说他杀了大理寺少卿,那便是杀了。”
夏蓁蓁手指向敖龙天:“皇上这般,是君子所为?”
敖龙天握住她的手指不放,“君子?夏蓁蓁,你如此大胆,就不怕朕杀了你?”
夏蓁蓁用劲全是力气挣脱开,“我为何要怕?如果死在一个昏君手里,那是我运气不好。十八年后,我还是条好汉!”
敖龙天听后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朕杀了你,朕就是昏君?”
夏蓁蓁:“我犯了何罪,皇上要杀我?”
敖龙天:“你藐视君上。”
夏蓁蓁反驳道:“是皇上说我可以不守规矩。”
敖龙天:“你还有一个死罪。”
夏蓁蓁:“你别污蔑我,我是好人!”
敖龙天抓起她的小臂举在空中,脸凑近道:“这个是死罪...”
他眼里闪着光,“夏蓁蓁...你偷走了我的心。”
表白之际,一个君王连“朕”都忘了说。
夏蓁蓁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沉默不发。
敖龙天:“你听到没有?朕说自己喜欢你!”
夏蓁蓁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喜欢寒风,不,我爱他。”
敖龙天:“朕可以让你做皇后,你要开多少店都可以。”
夏蓁蓁扯开他的手:“多谢皇上好意,我只想做千岁夫人!”说完她扭头想走。
敖龙天:“你不许走!”
夏蓁蓁背朝他:“皇上,今天之事我不会告诉寒风,我也会忘了,希望皇上也忘记。”
敖龙天走过去,质问道:“朕哪里比不上一个太监?”
夏蓁蓁淡定地莞尔一笑,“对不起,皇上,我不用别人用过的男人。我有洁癖,皇上已经有那么多女人,早已经万花丛中过。寒风只有我,且保证一生都只有我。皇上,你不是比不过,只不过夏蓁蓁这个女人很贪心,她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转接加大嘴角的弧度,“皇上是世界上最无法一心之人,恕小女子无福消受。”
敖龙天:“给你做皇后也不行?”
夏蓁蓁:“就是给我做太后,我也不愿意。皇上,我希望我们今天忘了此事,我以后还是会努力给你挣钱。”
敖龙天不死心,“自喜欢你之后,朕再也没有去过后宫。”
夏蓁蓁:“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我告退了。”
敖龙天:“若你答应做皇后,朕可以做到不碰别人。”
夏蓁蓁:“皇上,我不答应。”
敖龙天看着她半晌,胸有成竹道:“你以后会答应的!”
夏蓁蓁没有回答,而是快速跑出了御书房。
寒风在宫门口马车里,等得很是着急。
她走到宫门口,努力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扯出一张笑脸,蹦蹦跳跳上了马车。
寒风把她拉进怀中:“蓁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夏蓁蓁:“得把事情说清楚啊,走吧,我们回家,我给小风风做好吃的。”
寒风:“上次蓁儿做的凉皮很好吃。”
夏蓁蓁:“那我得去寒珍楼拿材料,那个东西回家做的话,得晚上才能吃上。”
二人去寒珍楼拿了凉皮的材料,夏蓁蓁去厨房拌好了端到了卧房。
她心里有事,所以吃得很慢。
寒风看着她若有所思,“蓁儿,要不我就跟皇上申请辞官吧,我们重新起个新名字,换个地方生活。”
夏蓁蓁听后喃喃道:“他估计是不会同意的。”
寒风惊恐地捧起她的脸,“你刚才说什么?”
夏蓁蓁:“没有,小风风你不要想多。我只是觉得你是朝廷重臣,皇上不会放你走。”
寒风:“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夏蓁蓁侧握住他的手掌,“小风风只要知道夏蓁蓁心里只有你就行了。”
寒风苦笑道:“皇上,是表达喜欢你的意思,对吧?”
夏蓁蓁以为寒风不知道,但是他这个语气,一听便是早就知道了。
寒风见她不说话默认了,“他真的说了?”
夏蓁蓁故作轻松道:“皇上嘛,一时新鲜,我明确表达拒绝之意,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寒风在桌子下握紧拳头,“蓁儿,我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夏蓁蓁抱住他后背,“小风风去哪里?”
寒风握住环绕住他腰身的小手,“我就是去看看师傅。”
夏蓁蓁不放心,“那我也去!”
寒风:“蓁儿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夏蓁蓁爬上他后背,“我不管,我要跟着你。”
二人来到郊外小屋,寒风:“蓁儿在院子里自己玩玩,我进去跟师傅说几句话。”
夏蓁蓁只好点点头,毕竟人家师徒俩的事情,她不好掺和。
目修在书桌前写着毛笔字,看到寒微笑了下,“风儿来了。”
寒风:“师傅,上次你说的部队,可都在?”
目修惊得坐起,“风儿可是想通了?!”
寒风犹豫片刻,斟酌了用语,“只是觉得部队这些年不容易,想犒赏犒赏。”
目修:“风儿,这些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要犒赏他们。你是有想法了,是吧?”
寒风沉默了,他是有想法,敖龙天的性格他不是不知道。他觊觎他的蓁儿绝不是一时兴起,而且都已经跟她明说,自是有了后路。
他害怕,害怕自己一朝丧命,她没了依靠。
寒风:“师傅,现在我只要好好召集人马,看一看,我的父亲培养的部队。”
目修:“这样也好,毕竟是先皇的心血。我会去联系的,到时候赵钱会去通知你。”
寒风:“徒儿先告辞了。”
目修:“风儿,届时,我希望你能抛下儿女私情,以江山社稷为重。”
寒风:“师傅,寒风是俗人,抛不下。”
目修:“...你走吧!”
寒风:“徒儿告退。”
夏蓁蓁在院子内无聊地摘树叶,扣手手。
“回去了,蓁儿。”
夏蓁蓁:“这么快啊?”
寒风回去路上不对劲,夏蓁蓁自然是看出来了。眼下寒风不是太监还没有曝光,敖龙天的话语明显不知道寒风是男儿身。他已经起了杀心,若是敖龙天知晓,岂不是完犊子了?
她拽拽寒风衣角,“你在皇上面前可别露馅了,别让他知道你不是太监。”
二人回到千岁府不久后,赵钱便秘密找了过来。寒风单独与他在别院柴房会面。
赵钱:“参见二皇子。”
寒风:“叫我寒风就行,别叫我二皇子。”
赵钱:“属下怎么可以直呼二皇子名讳?”
寒风:“那你跟旁人一样,叫我千岁吧。”
赵钱:“是,属下已经秘密召集先皇的密探以及特殊部队,不出半月,千岁可在岚越国附近见到这些人。”
寒风:“你小心行事,不要让人发现了。”
赵钱:“是,敢问千岁,我们何时起义?”
寒风:“这个再议,你不要贸然行事。”说完他掏出五万两银票。”
“这么些年,你们辛苦了,把银两拿下去给大家平均分了吧。”
赵钱:“属下不能接受,先皇有一个秘密的钱庄,定期会发给我们。”
寒风把钱塞进他怀里,“拿着,你们也有家人需要照顾。”
赵钱:“多谢千岁!属下一定为千岁肝脑涂地!”
赵钱走后,寒风出门遇到了南月。
南月:“刚才那是何人?”
寒风:“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不需要知道。”
院中只剩南月一人,李青禾拿着一见披风缓缓走来。
“风大,小心着凉。”她一边说一边给他盖上。
南月回眸,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李青禾:“在这里很久了,明日我打算回赛鸿国了。”
南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月。
李青禾拽拽他袖口,“你能送我回去吗?”
南月本就想去赛鸿国办事情,于是点头答应了。
李青禾心里甜蜜一笑,她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南月:“可是缓过来了?”
李青禾:“什么缓过来?”
南月:“喜欢上男版的夏蓁蓁啊。”
李青禾噗嗤一笑,“早就缓过来啦,我觉得她比男装的时候好玩多了。”
南月:“是,她总是能让别人轻松接受她。”
李青禾眼神闪过悲哀,“你,还喜欢她的,是吗?”
南月低下头默认,“不早了,睡吧,谢谢你的披风。”
李青禾拿回披风,愣愣出神。
前院卧房,夏蓁蓁正在浴桶里沐浴,听见门被推开,询问道:“是小风风吧?”
寒风关上门,“是我,不要害怕。”
夏蓁蓁:“过来,替我把后背洗洗,我够不到。”
寒风过去认真的给她洗着,夏蓁蓁见寒风规规矩矩,反倒不开心了。
她一下子站起,十分坦诚,“给我前面也洗洗。”
寒风想着部队的事情,手中木讷地给她继续清洗。
夏蓁蓁顿时眼含泪珠,撅着嘴巴轻声道:“小风风...”
寒风专心着,没有听见,转接她张开自己大白牙咬向他手。
他吃痛后这才看见一脸委屈,眼角闪着珠光的夏蓁蓁。
“怎么了,蓁儿?怎么哭了?”
她贴上去,“给哀家侍寝!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