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蓁的淡然无畏,倒是让南月没有主张了。
“痛快点!给句话,到底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南月捏住她的下巴,“我说了,把你的心给我。”
夏蓁蓁一张嘴,咬住了他的手代表着抗议。
没想到南月却笑了,最起码她有反应了。这么长时间她都不肯跟他说话,他当真是不痛快。
随即他眉头皱了皱,因为夏蓁蓁牙口不错。
夏蓁蓁感觉到血腥味才松开,语气有些歉意。
“我...这是你自己自找的!不怪我!”
南月慢慢凑近想吻她,她却本能的闪开,起了身躲得老远。
在床榻边的那样顿了顿,随后勾起嘴角。“我们已经那般亲密过了,还介意?”
夏蓁蓁表情瞬间变得悲哀,她攥紧了拳头没有回答。
片刻后,她蓦然跪地。
“我求求你,放我走。你也是做父亲的人,想见孩子的心你应该明白。”
南月眉头越来越紧,“你起来,我找到你的时候问过你带不带孩子,是你自己说不愿意带着。”
夏蓁蓁直着的腰板弯了下去,“那是因为我害怕,南月,我真的告诉你。我爱寒风,只爱他,这辈子都不会变。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是真的没有办法。我和他再无可能,但是那份回忆,那份感情,即使我头发花白我都能记得。”
南月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话,像是一刀刀割在他心上。
夏蓁蓁低头悲凉地笑了,“我来你们这个世界走了一遭,又仿佛都是镜花水月。曾经我以为幸福触手可及,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却忘了,你们以为的三妻四妾不过是最平常的事情。如果寒风他真的是太监,该有多好...”
她瘫坐在地上,那副凄凉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南月不死心道:“你到底爱他什么?”
夏蓁蓁动了动眼珠,垂下眼眸。
“所有......”
南月不知怎的,他眼中竟然有泪花,起身退出了房间。
待他走后,夏蓁蓁拿出那根簪杆,就这么看着...
南月来到李青禾寝殿门口,示意宫女太监不要声张。
走进里面,发现她坐在窗边,一个人静静看着月亮。
自从夏蓁蓁来后,南月就几乎没有见她几次。但是李青禾很是“懂事”,不吵不闹,也没有拿孩子邀宠。
李青禾听见动静,开口道:“都下去歇息吧,本宫一个人可以。”
转头,竟看到了南月。她有些惊讶,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哭该笑。
“青禾,你会不会怪我?”
李青禾摇了摇头,“不怪。我都能理解,我已经比寻常女子幸福多了。这几年,你都没有纳一个妃子。但是,我还是吃醋的。”
南月耳边响起夏蓁蓁方才说的话:你们认为的三妻四妾不过是最平常的事情。
不知怎的,他突然发现,只有一个妻子,生活也没有乏味。
“青禾,早些歇息吧。”
这一夜,李青禾在他的怀中入睡,虽然只是抱着,她也知足了。
夏蓁蓁自知靠自己力量出不去,但是她打听到一件事情——
顾城北还在宫中,但是南月不许人靠近。
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李青禾。
李青禾这天早上,神色好多了。但夏蓁蓁找她时,她还是有些不欢迎的。
“青禾,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李青禾皱了皱眉,“我说了,他早有防备,你逃出去很难的。”
夏蓁蓁回道:“不是的,我是想见见南月的爹,可是又不许人靠近。我想伪装成送吃食的,但是这宫里我不熟,南月派的的宫女又紧紧跟着我。他们也只有听你的话。”
该不得听李青禾的话,几年内贵妃一人独大,还剩下了皇子。明眼人都怕这个未来的的“小主子”。
李青禾不解,“见他做甚?我都没见过。南月不喜他的爹,平时照顾的都只有两三个人。”
夏蓁蓁求着,“青禾你就帮帮我。”
李青禾顿了顿,“这件事,还是要部署一下。万一南月发现...”
夏蓁蓁举起三根手指,“我就说是我死皮赖脸求你的!”
李青禾却有些嫉妒了,“是,你犯了错,他不会拿你怎么样。”
夏蓁蓁瘪了瘪嘴,不知怎么回答。
她找顾城北的目的,一是看看这位老皇帝身体状况如何。二是她笃定老皇帝肯定是有势力的,说不定还能帮她一把。
但是李青禾一直没有理睬她的请求,也不知道是真的部署去了还是不愿意。
自从夏蓁蓁那次的摊牌,南月也就只在白天看了看她,其余的,都自己睡在了御书房。
晚上,夏蓁蓁蒙着被子惆怅极了,她来赛鸿国已经半个多月了。
以前她只想一人就好,可是现在得想三个人。
想到这里,她用力蹬着腿,蹬着蹬着她突然发现床不对劲。
这声音听着像空心的。
她掀开床褥,敲了敲木板,发现这声音真的是空心的。
她把床垫被褥一下扔下了床,随即尝试着掀开木板,好在她找对了方法,用力抬起一角床板下面竟然有个类似铁门一样的开关。
她用力把木板架支在床榻边,使出浑身力气打开了这个朝天的铁门。
夏蓁蓁拿起烛台,一照发现下面竟然是台阶入口。
思索片刻,她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拿着烛台壮着胆子下去了。
里面一片漆黑,夏蓁蓁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冒出来。她只好一遍一遍大声念着: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一左一右有两个去路。
“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夏蓁蓁不知道去哪里,只好瞎蒙一个。
她去了左边,走了好久好久,发现一个类似门的开关,她转动了一下,发现门缓缓开了。
夏蓁蓁举着蜡烛一照,发现是一个镂空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
推又推不动,夏蓁蓁只好把书一点点拿下,这才费力把书架挪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诺大的寝殿。
夏蓁蓁索性豁出去了,继续前进着。
她来到床边,掀开床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城北,只见他闭着眼,面黄肌瘦,病态极了。
顾城北听觉动静,睁开了眼,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夏蓁蓁。
他张开了嘴,但是话说得很不利索,好似很费劲的样子。
“你...你…”
刚说两个字,他就开始喘着粗气了。
夏蓁蓁疑惑地看着他,“您先不用管这个,总之我没有恶意。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劳烦您回答我。”
顾城北转着眼珠子。
夏蓁蓁开口,“您现在都这样了,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啊,说不定,我还能帮您。我现在问您问题,你只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顾城北思考片刻,轻微点了点头。
夏蓁蓁:“您在赛鸿国还有背地的势力是不是?”
顾城北点头。
夏蓁蓁:“但是这个势力不足以和南月现在抵抗,是吗?”
顾城北继续点头。
夏蓁蓁:“我来这里是无意发现了密道,这密道是您命人修建的吗?”
顾城北点头。
夏蓁蓁:“这事情,南月知不知道?”
顾城北摇头。
夏蓁蓁:“我选的是左边,右边出口是不是宫外?”
顾城北点头了。
夏蓁蓁露出了牙齿,她看到了希望。
“您想出去吗?”
顾城北连点三下。
夏蓁蓁:“我现在就是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您能告诉我您背后的势力在哪里吗?”
顾城北手指伸出,点了点一旁的砚台。
砚台已经干了,夏蓁蓁见一旁没有水,一不做二不休,只能吐了几口唾沫。
在床上的顾城北眼神十分嫌弃。
夏蓁蓁傻笑着,“不好意思,实在没有水研磨。”
夏蓁蓁把一沓纸放在顾城北旁边,又扶着他艰难起身。
顾城北笔都有些抓不稳,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字——
“尧。”
夏蓁蓁不假思索,“您说的,难道是李尧?!”
顾城北点了点头。
夏蓁蓁不明白了,这李尧隐藏身份不是岚越国的密探吗?怎么就成了顾城北的忠实手下了?
她把现场收拾干净,帮顾城北盖好被子。见他瘦不拉几的样子,明显是缺营养。
“我明日晚上再来,您想吃肉吗?我看您缺肉。”
顾城北连忙点了三个头。
夏蓁蓁瘪了瘪嘴,心想着这南月对自己亲爹可真够狠啊,肉都不给吃。
她一路小跑回到了寝宫,赶忙毁尸灭迹,生怕别人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运用了皇后娘娘的特权,说要在寝宫旁边收拾个小厨房给她。
南月收到消息有些意外,但是他心情却好了。
要小厨房,是打算长居?
他去看夏蓁蓁的时候,发现她正耍着“官威”命人起着灶台。
夏蓁蓁刚欣慰他大半个月没有来打扰她,眼下他又来了烦人得很。
她就是想开个小灶,把顾城北喂肥了有劲了才好带她出去。从南月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会错意了。但是她也懒得解释。
正当南月开口时,总管太监急急忙忙进来汇报。
“不好了皇上,岚越国皇帝御驾亲征,在边境埋伏主动出击,我方将士死伤一万余人!”
一旁听着的夏蓁蓁愣住了。
岚越国皇帝?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御驾亲征吗?难道他是为了自己吗?赛鸿国立后他这个一国之君一定知道,难道真是为了自己吗?
一大串问题在脑海里,最后只剩下担忧。
担忧他在战场上,会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