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肖郁的话，周院长心念急转，也有些急了。
忙回答，“当然真实，咱们学院考试是绝对做不了弊的。这个池同学的成绩以前是没那么好，估计是转学后没适应，这个学期才发力，结果倒是一鸣惊人了。不过这个学生，心是好的。不知道肖少您看没看前段时间的宁城新闻，她当时可帮警方破了连环杀人案。不仅警方，就连李市长也很看重池同学……”
周院长也是好心。
他怕肖郁为了林染来找池早的麻烦。
在他的意识里，肖郁是林染的靠山。
所以在当初，周院长就提醒池早林染背后是肖氏集团。
而这次肖郁突然来长申，突然找到他，又突然问起池早。这一系列举动，都很不符合这位爷的人设。
他怎么能不怀疑肖郁是冲着池早来的呢。
事实上，在知道池早和林染的恩怨后，周院长打心底也是觉得林染和林家太过分。
池早这个人他接触几次后就知道。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淡然，又有些神秘。
她不管是心性还是气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至少这么多年周院长从来没在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上看到池早的特质。
而林染……
平时看不出来，可那天在广播室，林染眼底的嫉恨他看的一清二楚。也就更让他惊讶。
惊讶于她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重的心思。
平时看着一副得体大方的样子，却不知这个表面下竟掩盖了这么多本性。
虽然不知道肖郁为什么会对林染有些不同，可他内心是站在池早这边的。
所以周院长没有隐瞒池早的事。
说池早帮助警方破案，是为了告诉肖郁，池早为人正直善良。并不一定和林染更他说的一样，希望他能别听林染一面之词。
说池早被李卫明看重，是为了告诉肖郁，池早的背后，也有人。她的来头，也不大简单。要“欺负”她，也得稍微斟酌一下。
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这样。
不需要说的太过直白，但对方，一定能懂。
果然。这话一出，就见肖郁顿了一顿。然后，抬眸。
他的目光从那张成绩表移到了周院长脸上。
——只是，这道目光，怎么让周院长感觉更不对了呢。
周院长明显感觉到肖郁身周气息变化，微微眯着的眸里，带着看不穿摸不透的黑浪。
他微滞了滞。
他……说错什么了吗？
肖郁微眯着眼，眸光意味深长，“周院长，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对池早做些什么？”
磁性低淡的声音让周院长表情微微一僵。
周院长：“……”
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要关注池早？问池早的事？？
见周院长面色呆滞，肖郁眸光微微一闪。
他竟不知道她私下还有这么多让他想象不到的事。
她说她希望他能不去窥探她的隐私，他同意了。所以从来没查过什么。
哪怕平时她也表现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漏洞，哪怕很多事，都不大符合他曾经记忆里和资料里的她，可因为答应过她，他便都藏在心底，只当不知道。
但此时此刻……
她其一个秘密就摆在眼前。
只要轻轻一掀，就能看到……
他——按捺不住了。
……
校外，林染穿着裙子匆匆跑出，看到狼狈尴尬的林家小姑，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赶紧上前，“姑姑，到底怎么回事？你遇到池早了，被她赶出来？她有什么资格赶你出来？！还有你刚刚说的，哪来的老头在帮她？”
林家小姑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恨的咬牙，可一咬牙就是“嘶”的一声，脸疼，“不知道哪来的死老头子，穿的人模人样，居然帮那个小贱人！还说那小贱人是他孙媳妇！”
听到前半段，林染还只是皱着眉，听到最后一句，她脸色突然就变了。
孙媳妇……？
难道是……
“染染，那小贱人是不是攀上什么高枝了？还是……”林家小姑想到了什么，声音高扬，“还是她和那糟老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肯定是了！现在的女学生都这样，我见过不少这么不要脸的……”
话还没说完。
“住嘴！！”林染倏地将她打断，一张脸惨白如纸。
“……染染？”林家小姑被她的疾言厉色吓到了。
林染指着林家小姑，又急又气又恨，“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你、你走，你赶紧给我走！”
……
院长办公室。
肖郁就坐在周院长的办公椅上。
“说说看。为什么李卫明会看重她？李卫明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同天生的王者，哪怕姿态再慵懒，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矜贵与侵略感就散发出来。
周院长：“……”
他现在能确定了。
这辆列车根本没往正常轨迹行驶。
那他……该不该说呢？
不该说也已经说了……
在肖郁那双浅瞳的冷淡注视下，周院长将李卫明帮池早请假的事大致说了下。
结果这一说，肖郁身上气息更冷了。
“所以，她从来没上过晚自习，没补过课？”
周院长突然觉得，这个语气竟有点像是丈夫对妻子抓奸在床的质问……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周院长点了下头，还试图挽回点什么，“没有，但她……成绩还是很稳定的。”
肖郁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怒。
可越是这样，越显得莫测。
“所以你们所谓的贵族学院，就是这么随便。学生请假你们连原因都不问就批了？”肖郁声音淡淡，突然来了句。
周院长都懵了。
……怎么就飞来横祸了呢？
“这、李s长亲自打电话给我，我倒是问了一句，可李s长没说，我也不好再问……”
肖郁眸底似氤氲了一个漩涡，深不见底。
这下子，周院长总算回过一点味来了。
他怎么感觉，肖郁这不是在找茬，而是在找捉奸在床的证据呢？
这哪里是对一个陌生人的关注……
这分明是在怪他们学校不够负责！
周院长脑突然闪过了什么，“肖少，你和池同学……认识？”
肖郁微掀了掀眼皮，“你觉得呢？”
周院长：“……”
他不知道。
他好歹也是一院之长，带出那么多学生。可这会，他完全糊涂了。
他看着肖郁展开那张成绩表，看了又看，然后，突然起身。
“既然她成绩那么好，不上课也能考第一。那今天下午的假也给她批了吧。”
周院长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肖郁看了他一眼，“等你批假，接她放学。”
周院长：“……”
周院长：“？？？”
周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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