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才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徐氏忍不住惊呼一声,老太太也立刻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乔玉容转向乔玉言,「这是姐夫查出来的。」
坠儿面色惨白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乔玉言,后者也是一脸惊讶地展开,看清内容之后,脸上的震惊无法掩饰。
最后,老太太和乔谓升看完,母子俩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恐惧。
这是裴雅意出生之地官府开具的证明,那场所谓将她的家人都尽数淹没的泥石流,最终还是被证明,根本就是人为。
而淹没在泥石流
最关键的是,死亡人数里,有裴家的长女,也就是老太太表姐的女儿!
那眼前的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裴雅意的身上,只是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含着恐惧。
裴姨娘终于笑不出来了,她冷冷地看着乔玉言和乔玉容,一语不发。
乔玉言这才发现,其实裴姨娘生得并不是那种娇娇柔柔的样子,只是平日里她的神态总是那般做作,就叫人觉得她柔弱无依。
而此时她眉眼间的那股狠厉放出来,才发现,她眼角的弧度其实有些锋利,如同两把利箭。
更何况这会儿她身上的气质已经全然发生了变化,落在乔玉言的眼里,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你到底是谁?!」
裴姨娘才要起身,随着乔谓升的声音,两把短剑同时落在了她的肩上。
兄弟两个一左一右地盯着她。
裴姨娘却根本不为所动,她起身的东子只是稍微顿了顿,然后就照常往前走。
乔玉言立刻将徐氏扶着往旁边让了让,自己拦在了她的身前。
这个女人过于危险,比她从前所认为的可怕得多。
可裴姨娘的目标显然并不是她们母女,她径自走向跪在哪里的赵全家的,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顶着肩膀上的两把剑,冷冷道:「废物!你可知道叛徒的下场?!」
赵全家的立刻面如死灰,「求放……」
后面的话她已经没有机会说了,乔玉言只看到裴雅意一掌拍在了赵全家的脑袋上,然后那颗脑袋就如同失去了支撑一般,软软地垂了下去。
好一会儿,赵全家的面前的地板上,才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乔玉容方才的冷静和镇定顿时烟消云散,她尖叫了一声,连忙往后面躲,脸色变得煞白。
不光是她,屋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受到了惊吓,乔玉言也难免脸色发白,拾叶则抽出了软剑挡在了她们前面。
而那个叫做小盘的姑娘,也站在了裴雅意的身旁。
纵然想过无数种可能,乔玉言也从来没有想过裴雅意竟然有武功,而且还是个中高手,就这样轻轻一个出手,就将一个人直接给拍死了。
她着实是被裴姨娘的外表迷惑了,穷极想象,她也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最多不过心如毒蝎而已!
她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时候,那边乔谓升兄弟俩已经跟裴雅意交上了手。
哪怕这剩下的人都不懂功夫,看不出所谓招式,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兄弟俩加起来也不是裴雅意的对手。
乔玉言想去开门,可那个叫做小盘的姑娘,立刻一把钢针撒过来,精确地钉在了众人面前的地面上。
天知道刚才被检查过双臂,为何她此时身上还有暗器。
拾叶倒是有把握能打过那个小盘,可她身后还有这一大群人,她不能赌。
很快,那边乔谓升被裴雅意轻轻一掌拍翻,而乔谓鹏也被扔到了一旁,兄弟俩顿时没有了战斗能力。
小盘拖过一把椅子,裴雅意施施然坐下,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指甲,笑吟吟地欣赏着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似乎觉得很有趣。
「哎!为了个任务,我竟然在这个深宅内院里关了足足十三年,想想还真是不值得。
既然当了一场家里人,那我今日也大发慈悲,饶你们一条性命,直接把东西交出来吧!」
看着两个儿子都受了伤,其他的都是孩子和孕妇,老太太强撑起一口气,拂开乔玉言的手,走上前来,「你要什么东西?!」
「不要装蒜!」裴姨娘目光冷冷地盯着老太太,「当年先太子忽然在东宫引火自=焚,在翰林春芳值守的只有你们家老太爷和温家老太爷。
当年先太子虽然自尽,可他保留了重要物证,到现在依旧毫无下落,只能是在你们两家之间。
偏偏后来你们家老太爷与温家老太爷日渐疏远,几乎没有了往来,让我们没有往这上面想,现在看来,这就是你们的手段!」
老太太听到她这番话,脸上露出恐惧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除了老太太之外的其他所有人,包括乔谓升,此时都是一脸茫然。
怎么此事这会儿听着,竟然还涉及到先太子之死?!
乔家老太爷最终也不过坐到户部左侍郎而已,如何就能参与这样的事情里?
与疑惑同时的,众人心里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若说方才是因为对生死的恐惧,这会儿便是对那未知而深不可测的皇权的恐惧。
裴雅意根本没有看其他人,目光只盯着老太太一个,「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你们不交出来,那就是一个死!」
说完,她眼神一冷,众人也没看到那小盘姑娘是怎么动作的,直接就抓了乔玉容,一根锋利的钢针就刺在她的脖颈上。
众人吓得尖叫起来,乔玉言立刻高声道:「慢着!」
乔玉言扶住拾叶的肩头,从后面走出来,「你既然在我们家蛰伏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就说明此物非同寻常。
依我看,不说我们这些人,只怕我们家祖母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们,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好歹也有个方向。」
裴雅意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发现的只是恐惧和紧张,就连乔老太太也不例外。
她垂了眸,想了想,正要开口,忽然大门被从外头破开,紧接着便是一声女子短促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