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院子里还是一派热闹喜庆的声音,乔玉言的脸因她这一句话,顿时就热了起来,也没回他这话,立刻扭身就走。.
才走出一步,就被他扯到了怀里,「问你正经事儿呢!可还有不舒服?」
乔玉言感觉自己脸上热得快要滴血,偏偏被他斜揽在怀里不得动弹,抬眼却见他两只耳朵也红得厉害,顿时又觉得有趣,那全然的害羞也退下去了不少。
她横目飞过去,「是什么正经事儿?」
这一问倒是让他眉眼间闪过两分不好意思,然后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再见乔玉言眼睛里的促狭,便干脆用一只手挠起她的痒痒来。
乔玉言自来怕痒,如何吃得住这个,脚下顿时站不住,左支右绌地去阻拦他的手。
可她这小小的力量哪里能跟对方这常年习武的人相比,根本腾挪不开,干脆转而伸手去挠他,以攻为守。
两个人闹作一团,就滚到了旁边的罗汉榻上。
眼看着乔玉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温停渊才停了手,乔玉言却不依了,非要他不许还手任自己把刚才的份儿挠回来才行。
偏偏他不似乔玉言的皮肤那般敏感,任她怎么挠,温停渊脸上都是一副「你随意,我等着」的表情。
但是乔玉言孜孜不倦地寻找,终于发现后腰倒是他的弱点,上下其手之下,温停渊也不能自已,眼看着她越来越过分,到底忍不住一把将她翻过来,按在了怀里,「好了好了,我错了,下回再不敢了。」
「你耍赖,我还没报复够!」
乔玉言却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似的,非要再去挠他。
温停渊只闷着笑将她圈在怀里,手却停在她最怕痒的后背上,乔玉言立刻便不敢动了,「好了好了,不来了不来了。」
温停渊便将手慢慢移开了,眼睛里含着笑看她,「你还没回答我呢!」
乔玉言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进门时的那个问题,只好垂下眼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嗯。」
温停渊顿时显得有些兴奋,感觉眼睛里都开始冒着幽幽的绿光,实在与他平日里的样子想去甚远。
乔玉言赶紧将他推开,「时间还早呢!热得慌。」
然后自己起身,干脆往门外去,似乎在这里跟他待在一块儿,这屋子里的空气都升温了些似的。
门口品兰她们正站在廊下说话,见乔玉言出来,便连忙跑了过来,「太太是有什么吩咐吗?嬷嬷说药还要一会儿才能好。」
提到这个药,乔玉言便不免想起这个药的功效,进而就想到屋子里的那个男人。
脸又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好在天已经黑了,灯光下也看不出来。
她笑着道:「屋子里有些闷,我出来透口气。」
七夕疑惑道:「是下午忘了开窗吗?要不然奴婢再端盆冰进去,老爷还在里头,要不要叫他也出来?」
「理他呢!」乔玉言立刻接口,然后见几个丫鬟都诧异地看过来,才顿时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大对。
怕是会叫她们误会自己与温停渊吵了架,便又缓和了语气道:「他……今天公事有些繁忙,这会儿正在屋子里休息,就不要去叫他了。」
「是,」品兰笑着点头,「如今老爷得受重用,少不得是要更累一些,这也是难免的。」
乔玉言只得扯了扯嘴角,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们扯闲篇,只是胸口的那股子燥热怎么也下不去。
王嬷嬷端着药从小厨房里出来,见着她在外头站着不由奇道:「太太怎么自己在外头站着?老爷呢?」
说着便开始低声数落乔玉言,「现在可不比从前,老爷如今已经上任,眼见着还这般受圣上看重,操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儿,太太你以后的体面都系在老爷身上。
可不兴因为老爷宠着你就这般骄纵起来,这早上起不来伺候老爷上朝也就罢了,现在人都得屋子里,你也不在跟前,难道还等着丫鬟进去伺候添茶送水?」
正说着,那边杏儿便端了新茶过来,「太太,屋子里可要添茶?」
一开口就叫品兰七夕几个人都笑了,倒是把杏儿笑得满脸困惑。
乔玉言便只好将她手里的茶托接了过来,「我拿进去吧!这会儿还早,你们都歇歇吧!」
王嬷嬷便跟着把药端了进去,脸上堆叠起笑容,「老爷辛苦,我们太太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心性,许多事儿不懂,还请老爷不要与她计较。」
温停渊看那边乔玉言背着王嬷嬷翻白眼儿,不由觉得好笑,却故意面露不悦道:「到底也成亲这许久了……」
「是是是,老爷是知道我们太太的,她就是个孩子,若是有什么地方老爷……」
乔玉言实在听不下去,干脆一把将王嬷嬷拉开,直接就往外推,「嬷嬷,你别听他的,赶紧歇着去吧!」
也不顾王嬷嬷的絮絮叨叨,干脆把门给关了。
转身就看到温停渊在吹那碗药,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何苦来,在嬷嬷眼里,我就还是个孩子,你这么说,她是真的会担心的!」
说着气鼓鼓地坐在他对面。
温停渊不由笑道:「可不就是个孩子?不过一句话就恼成这样,还将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你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在屋子里怎么了?」乔玉言故意含着两分恼意道。
温停渊试了温度,便将药递了过来,「好了,不是小孩子就先把药喝了。」
然后自己起身,朝她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我先去洗漱。」
「叮!」
汤匙掉到碗里,乔玉言心下微颤,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洗漱就洗漱,哪里还要特意跟我说一声?」
温停渊只是轻笑了一声,并不答言。
原本总觉得苦涩的药,在今天晚上喝起来,却愣是没察觉出什么滋味。
隔壁屋子里传来水声,也不知是为什么,似乎比平日里的声音更大了些。
等他从净室里出来,才发现他还把头发洗了。
因着夏日炎热,晚上睡觉的中衣也比较轻薄,墨色的长发在他头上披散开来,间或有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进衣襟,打湿了一片。
灯光下,隐隐能看见紧实的胸膛。
乔玉言莫名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