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给温停渊整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她真的在瑟瑟发抖的样子,温停渊便笑着道:「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受不住,安心睡吧!」
乔玉言再看,他眼底哪里还有半点情欲?
合着方才就是在故意逗自己的。
她羞得恨不能咬他两口,可窝在他怀里,又觉得到底有些舍不得,便改成掐了他胳膊一把。
可惜,对他来说,这点儿力道实在不够用。
「今天会很不舒服吗?」温停渊说着便把手往下探,似乎是想看看她的伤口。
吓得乔玉言立刻夹紧了腿,「别闹,待会儿你自己上火,我可不负责的。」
「昨儿还说你过分害羞,今儿连上火的话都说的出来了?」
温停渊故意在她耳边调笑,乔玉言被他说的没脸见人,只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不肯抬头。
好在他没有再揪着这句话不放,而是改成轻轻拍她的背,「不好意思给我看,那就自己看吧!药还放在后面那个暗格里,你别大意了。」
谁要跟他讨论这种事儿?乔玉言闭着眼睛只管装睡,结果竟就真的这样睡过去了。
温停渊虽然精神好,可到底昨晚上基本没睡,加上今天在外忙碌了一天,乔玉言睡着了之后,他也就跟着沉沉睡去。
等到去袁家送礼的时候,乔玉言已经是精神满满的样子了。
进门就被一个妇人赢了进去,满脸的笑容,「这位就是温家的六太太吧!着实年轻哟!六老爷好人才,我们都是听说过的,六太太可真是有福之人。」
这女子说话这般直白,乔玉言便浅蹙了眉。
陈氏也不悦,便上前将乔玉言往后挡了挡,「这位是亲家太太吧!上回怎么好像没见?」
那女子脸上便有两分尴尬,连笑容都有些僵硬起来。
一道女声便在院子外面响起,「她算什么太太?!」
这声音乔玉言认得,正是温家未来的四奶奶袁雪晴。
只见她带着两个丫鬟大步走来,脸面如霜。
迎着她们进来的那位妇人便勉强笑道:「我是府里的姨娘,我姓王,我们太太身子不爽利,实在起不来,怠慢二位贵客了。」
袁雪晴便冷哼了一声,转身对乔玉言和陈氏行了礼,「叫两位见笑了。」
乔玉言和陈氏像是一眼,竟都有些拿不好主意的意思。
这未来夫家上门送纳征之礼,准新娘子亲自出来迎人,这还真是头一回见。
可袁雪晴却是落落大方,「既然上了我家门来求亲,温家大约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如今我虽然是我母亲当家,但是她身体一直不大好,府里几位姨娘也上不得台盘,勉强迎个人还行,其他便勉强了,少不得还是我自己出来。」..
一旁的王姨娘闻言便要开口,袁雪晴一个冷冷的眼神看过去,「王姨娘还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吧!听说你们院子里霜姑娘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自去请郎中来吧!」
听到这话,王姨娘脸上便现了焦急,「这个不省心的,就会拿张作乔,怀了个孕跟怀了个蛋似的,怕是又想要什么吃的了。」
说着便骂骂咧咧地疾步出去了。
这一来就撞见别人家的尴尬事儿,这真的好吗?
袁家这样的态度是真的想结亲的?
袁雪晴却似乎半点儿不在意,径自因着她们往花厅上去,又叫人上了茶,才笑着道:「叫二位见笑了,实在是家中情况特殊,没办法只能我自己来了。」
乔玉言和陈氏闻言,相视了一眼,这才肯定这个袁雪晴的意思是,让她们直接把嫁妆单子给她。
乔玉言想了想笑着问道:「令尊……」
「他有事儿出去了,」袁雪晴说着便站了起来,「该是什么程序,便怎么走吧!」
袁雪晴这么一说,乔玉言和陈氏就明白了,合着这门婚事袁雪晴心里大约是不大乐意的。
只不过现在到了这一步,她大约也就只能如此。
见她们两个人犹豫,袁雪晴便开口道:「去把赵管家请过来,就说温家的人过来了,叫她过来帮着掌掌眼。」、
府里的管家可不是一般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极受主家信任,在府上又有威信的人才能担任。
袁雪晴这是为了叫她们放心,她并没有私底下昧下聘金的意思。
人都说到这一步了,乔玉言她们纵然觉得眼下这个纳征有些荒诞不羁,却也没有办法,事情总是要办成的。
等那赵管家来了之后,乔玉言和陈氏便按照规矩,奉上聘金,又从温大太太准备的一盘子金饰里挑了两件,认认真真地替袁雪晴簪上。
相对于她们的谨慎和小心,袁雪晴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敷衍来形容。
她今日本就穿着家常的衣服,要行大礼也没有要进去换一套衣服的意思,头上倒是素净,大约是知道这么个程序,就由着乔玉言和陈氏两个人给她簪了发。
然后便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按道理来说,两个上门的人以及媒人是要被待饭的,虽然她们有心想早点儿回去,可也不好这样落袁家的面子,只能耐着性子呆着。
袁雪晴却忽然笑着道:「六太太,说起来,咱们还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可惜好似一直没能做成朋友,从前在人群中看六太太,总觉得你到哪儿都是众人的中心似的。」
她说着又故意捂气嘴来,似乎是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偏偏方才这阴间一般的氛围,她这忽然这般做作,只看得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乔玉言知道她这是讽刺自己,几次遇到都有事故,她又是乔玉宁的朋友,分明是故意拿这话来说她与乔玉宁之间的姐妹纷争。
乔玉言脸上也不见恼,只含笑道:「所以说这天底下的缘分难说!咱们原本好几次在人家宴会上相遇,都没能深交,眼下却又做成了一家人。可见这天定的缘分是跑也跑不掉的,冥冥之中,自有他的安排。」
难道就她一个人有嘴不成?她原本看上了宋家,后来又想投五皇子,如今竟和乔玉宁同一个夫君,难道旁人不知?
袁雪晴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两层,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至于午饭,袁家是从酒楼里直接叫了一桌席面过来,陪坐的仍旧只有一个袁雪晴。
回去的路上,陈氏脸色非常难看,「知道这不是一趟好差事,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这般荒唐,还好方才的午饭没有叫那几个妾上桌,不然我真要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