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柔曾经和陈最说过,她这几年闲的没事看过很多关于商业方面的书。
这是事实,但风投这件事,她也的确是第一次干。
之所以这么选择,不是因为赵婉柔要投资的人是陈最,而是非常理智客观的抉择。
也就是说,无论任何人递给了她这份商业计划书,她都会选择投资。
当然,还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商业上的人品信得过,陈最省掉了这个环节,因为他出夜市后分账时,没有贪图利益,而是大方的将本来可以属于他的一万三全拿了出来。
而之所以会选择投资,而不是自己干让陈最帮忙。
赵婉柔是认为自己经过了这些年批发市场的创业洗礼,在铺子出兑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创业者的冲劲。
再加上本身虽然算不上财富自由,但总归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她就更没有动力去干创业这件全世界必然是最糟心的事儿之一。
但风投则完全不同,她可以游离之外,也可投身其中。
可以有参与感的看着她投资的人和公司一路勇往直前,也可以在烦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
当然还有一点吸引她——超高的回报率。
赵婉柔明白,越高的回报率其实越类似赌博,十有八九血本无归,所以为了保底,以她吃过房子这两年上扬的红利经验,她选择买下了门市作为保底的另一手投资手段。
这在专业上叫对冲
只要陈最点头,她就是陈最的天使投资人。
可陈最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面对这看成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愣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于是,她不得不:“陈最,你是不是脑袋有坑,你不是和我说一直想赚大钱吗,这份计划书是你写的,是你的构想,怎么让你现在拿钱去实现,就不行了呢?”
陈最倔强:“不是不行,是条件太优厚,我没有脸接受啊。”
两人陷入僵局。
赵婉柔无奈:“那你想怎么办?”
陈最斟酌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再没有开二十家分店之前,我没有一票否决权。”
赵婉柔不置可否。
“第二,在你没有回本之前,我不要分红,也不要工资。”
赵婉柔露出苦笑。
陈最真诚的看着她:“如果连二十家分店都开不出来,就证明我没有能力,如果连本都给你赚不回来,我想我也没资格分一分钱。”
“如果我能开出二十家分店,那么证明我有能力有用一票否决权,也只有给你的本钱赚出来了,我才好意思要钱”
赵婉柔听完这两段话,看着陈最认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了一丝微笑。
她只回了两个字:“傻子。”
陈最听到这个词,十分配合的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口白牙。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瞬都确定明白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赵婉柔确定明白了陈最为什么如此坚持的原因。
陈最也确定明白了赵婉柔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的原因。
赵婉柔知道了陈最知道了自己知道了他坚持的原因。
陈最也知道了赵婉柔知道了自己知道后,选择尊重他不点破他坚持的原因
总而言之,无论是多为妙的明白与知道,一切以奔驰车的发动机轰鸣声而结束。
赵婉柔踩下油门:“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陈最看向前方:“走起!”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陈最和赵婉柔忙飞了。
注册公司,办理餐饮所需的相关证件,联系装修施工队,寻找调料以及食物供应链对比价格,购置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还有无数的细枝末节,需要他们应变的同时不停的处理。
白天游走各处。
晚上陈最回家还要攥写,员工手册,行为标准,奖惩机制,以及奖金制度,营销方案,开业酬宾等等的详细规则。
忙到第三天晚上,明天准备接店时,陈最还忙里抽空,听从的弹幕的建议,买回了原材料,按照他们给的配方制作了,这个时代还少有的番茄锅底,菌汤锅底,等等创新。
别说,这么一鼓秋,赵婉柔还真觉得不错。
尤其对番茄锅底赞不绝口,甜甜酸酸的,感觉特别适合口味不重的女同学。
再喝一口冒着热气的菌汤,配上三末,赵婉柔不得不感慨:“你还是个厨子,这都从哪儿学的?”
陈最张口就编了个瞎话,然后转移话题:“对了,九宫格的锅找到地方做了吗?”
赵婉柔摇了摇头:“店里也就二十桌,咱即便留备用,也就要个二十五六口,工厂都不值得为这开次工。”
陈最皱眉:“那咋办,我觉得还真是一个挺好的卖点。”
赵婉柔:“没事,我昨天上游戏问了一下团里川渝那边的朋友,他们说今天晚上给我消息,估计那边应该有,只是邮寄过来需要点时间。”
陈最点了点头,放下了筷子,结束了试吃。
然后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这两天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小本,又开始勾勾画画。
赵婉柔看着他没打扰,也不知是环境太安静了,还是太累了,陈最写着想着,觉得累了想闭会眼休息一会,没成想竟睡了过去。
赵婉柔起身去给他取了薄辈,轻轻盖上。
然后看了看他面前的笔,又看了看他的脸,也不知为什么,童心大起
于是,很多年没有太过幼稚的赵婉柔,幼稚的给陈最画上了熊猫眼,和络腮胡
正用一种暧昧的姿势,准备再给他的额头划点刘海时,只是虚掩着的大门被推开,出去买饮料的王可可回来,就看到了老板娘用胸差点就顶在陈最的脸上,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看着自己。
“不是介什么情况?”
赵婉柔连忙站直了身子‘嘘’了一声:“小声点,睡着了。”
王可可知道陈最这两天不眠不休,不得不道:“也是够累的。”
赵婉柔却指陈最的脸:“你看,他可爱吗?”
王可可翻了个白眼,对赵婉柔说道:“姐,你俩不对劲。”
赵婉柔:“没有啊,哪里不对劲”
陈最还是被声音吵到,这时微微睁开了眼,然后就揉了揉眼睛:“说什么呢?”
“呃”
看着手指上的碳素黑,陈最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起身,跑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得不喊了一嗓子:“谁干的?”
门外已经肩并肩的赵婉柔和王可可互相看了一眼。
赵婉柔率先指向王可可,义正言辞:“她干的。”
王可可瞪大了眼睛,面对老板的栽赃,想着火锅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只能:“啊,对对对”
陈最顶着被涂花的脸:“一猜你干的,姐才没这么幼稚!”
王可可一脸委屈。
赵婉柔的眼珠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