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三老,唐隐、唐裂、唐月落。
当初在雪月城和唐门、雷门等势力结盟时,和李寒衣见过;
虽因为李寒衣清冷的性子,双方未曾把酒言欢过,但彼此也并不陌生。
然而此时此刻,双方皆是杀心已起,欲至对方于死地。
面对八月飞雪这样的人间至寒之剑,天下没有人敢小觑。
被李寒衣强大剑意锁定的唐裂,内心霎时间感到了生死危机,他不认为以自己的实力,有机会在这一剑下活命。
对此,唐隐和唐月落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一人对李寒衣悍然出手,打算围魏救赵;
另一人则是冲向唐裂的方向,准备施加增援,帮助唐裂共同抵御李寒衣的八月飞雪。
不远处。
红光如同地狱中的烈火红莲,苏慕雨手中的油纸伞爆裂开,十八柄利刃飞舞,组成凌厉刀阵,正欲出手解救唐裂。
但下一刻他身形一顿,因为苏昌河突然出现在其身后,并且把手掌放在了苏慕雨的肩膀上;
对此微微摇头。
看着嘴角浮现阴冷笑容的大家长,苏慕雨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很有默契的停下手,漠然注视着被李寒衣至寒一剑逼得手忙脚乱的唐门三老。
有吴铭加入的雪月城太强了,即使有那海外仙山之人出手,暗河依旧担忧唐门是否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如果唐门三老有一人或者多人死在雪月剑仙的剑下;
那么血仇形成,唐门就永无退路了!
一如已经形成宿怨的雷门和唐门!
……
“呃!李寒衣!!!”
惨叫声中,两道凛冽的寒芒交错闪过,半空中血液形成的赤练泼洒下来,有两条还在颤抖的手臂砸在血泊中,一只手上赫然还攥着尖端碧绿的涂毒暗器。
被李寒衣双手剑术斩去双臂的唐裂痛苦的哀嚎着,直接虚弱的跪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好一招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仅凭这一剑,李寒衣的剑仙之名便没有任何人能质疑!”
刻意隔岸观火的苏昌河感叹,眼眸微眯。
刚刚那一剑,李寒衣化八月飞雪的漫天霜寒之气为盾,抵御了攻向他的唐隐,旋即又用寒气化为诸多剑丝,困住支援唐裂的唐月落;
这导致纵使唐裂使出浑身解数,依旧逃不出被李寒衣剑斩双臂的凄惨下场;
这还是李寒衣把八月飞雪的剑气和寒气一分为三的结果!
“一剑便人间至寒,而瞬息间三种变化,雪月剑仙名不虚传。”沉默寡言的苏慕雨也不得不赞叹。
“所以趁着今天机会难得,我们必须留下她!出手!!”
苏慕雨眼神一厉,双手霎时间黑气翻涌,似有鬼哭神嚎,速度奇快的朝着李寒衣冲去。
——
另一边,吴铭身后数丈高的法相一跃而出,和吴铭一左一右,同时围攻莫衣;
面对吴铭疾风骤雨般的各种精妙招式,莫衣身体上神辉流转,玄妙的光芒如耀阳横空,时而化为阴阳太极鱼,瞬而又变为奥妙无比的八卦图,流转不止,生生不息;
电光火石间再次交手四五招后,莫衣突然脸色从容的淡淡说道:
“你的那个朋友被诸多强敌围攻,继续下去的话命不久矣。”
“……不用你来提醒我!”
吴铭眼神冷冽,手中攻势越发凌厉,和莫衣交手到现在,吴铭已经逐渐适应了对方的攻击强度,开始利用不死性和自身强大武道尝试反击。
——
“今日雪月剑仙就要陨落在这落雷山了!”
杀机四起的围攻中,谢七刀须发狂舞,手中的长刀挥出霸道无比的数道刀罡,横扫长空,朝着被苏慕雨十八刀阵逼退的李寒衣狂斩过去!
“能亲手杀一位剑仙,还是世间唯一的一个女剑仙,老夫甚慰!”
狂笑声中,谢七刀越发癫狂,长刀和李寒衣的双手剑术剧烈的碰撞在一起。
火星四射中,李寒衣伤上加伤,朱唇溢血,娇躯如纸鸢一样后退。
她的对面,扑上来的谢七刀胸膛出现两道交错的剑痕,但外家功夫是暗河第一人的他,瞬息间便闭合了伤口,防止血流不止。
‘可恶……’
险之又险的躲过身后偷袭的阎魔掌后,李寒衣看着时刻挂着阴冷笑容的苏昌河愤怒无比。
对于这位暗河昔日的送葬人,今日的大家长,她从来都是厌恶无比,但对方阎魔掌的威力之强,却也让她忌惮无比。
‘难道今日……’
看着不远处被莫衣压制的吴铭,李寒衣内心有了不好预感的同时,手中剑法也越发凌厉。
纵然是死,她也要让在场的所有人先她一步!!
……
青城山。
赵玉真坐在自己从出身时因为天生异象,被恩师收为入室弟子后,便几乎没有离开过的小院中。
双手的大拇指来回摩擦旋转,盘膝坐着的赵玉真双眸紧闭,内心陷入了焦灼和犹豫之中。
道法修至他这种地步,对‘命’与‘理’的看法和认知,已经和常人有天壤之别。
而这世间有的人信命有的人不信。
赵玉真自然是属于前者,否则他也无法在如此年纪,就把青城山的道法修炼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也不会一人困坐青城山三十多年,从未下山一步,即使山下有他自恩师死后,此生最牵挂的红尘佳人。
而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是,赵玉真信命但他不愿意认命。
所以原时空中,他算到李寒衣有性命之危后,便手持桃花剑毅然下山,即使他也早已经算到,自己这一下山,必然是身死道消。
“……可惜的是,这一次救你的人不是我,可幸的是,小仙女你有人救……”
长叹声中,赵玉真身前的桃花树摇曳,光秃的枝干上有嫩绿的稚芽冒出,一抹暖绿,春意盎然。
……
唐门。
“你叫什么名字?”
唐莲看着领路的年轻人,皱眉询问。
自从他回雪月城途中,被唐门弟子阻拦,说是他唐门的师尊唐怜月要见他后,回唐门的这一路上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而眼前的年轻人,从一路上唐门弟子对他的态度可以看出,地位很高,奇怪的是,唐莲自问自身虽然离开唐门有数年时间;
但对这个年轻人不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叫唐泽。”
年轻人回头轻轻一笑,笑容人畜无害:
“小时候唐莲师兄还见过我,只不过我那时候太不起眼,可能师兄忘记了。”
‘咔嚓——’
机关声中,唐莲脸色一变,暗道不好,急忙身法运起,如箭矢般冲向外面;
但他对面笑容不减的唐莲却是猛然伸手,手掌如同无暇的玄玉,泛着冷光。
‘嘭——’
被迫和唐泽对了一掌的唐莲身形一顿,已经被一个金属牢笼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