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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路明非坐在教室中,面前摆放着一本语文书,一支黑墨水笔。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这是婶婶买给他的。
也许是给路鸣泽买衣服的时候顺带捎上的。
路明非并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计较,甚至生气。
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重点,但是他却无心听讲。
这倒不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分神而已。
就在两天前,他的老师王治忽然离开这座城市——据老师所说,可能要和一个叫做秘党的混血组织开战。
所谓秘党,就是所有混血组织中最厉害的那个。
路明非其实并不知道秘党有多厉害,因为没有概念。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龙,但是又没有亲眼见过。
顶多见过一些混血种!
说实话,也没觉得他们有多特殊,比如说他的老师就是一个很正常很正常的人类,只是偶尔会扮演一下小丑而已。
据老师说,这是扮演法,可以让服下的炼金魔药有效消化。
路明非似懂非懂,只觉得自己的老师有时候挺有意思的,也许是在扮演小丑吧!
刚才课间,他也有发消息给路鸣泽。
难免有些担心!
因为对上的秘党很厉害,简直就是小说中的天下第一门派,还有所谓的第一高手。
路明非觉得这个世界挺玄幻的,很久前还会被自己用小号逗弄的堂弟,现在已经在干大事。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去年的那个暑假吧!
“路明非,这题你来答!”
老师微微皱眉,语气低沉地说道。
因为走神,所以被点名,这其实没什么问题。
只能说明仕兰名校的老师还是很负责的。
回过神来的路明非站起身,心里虽然有点小慌,但是脸上却不显丝毫,反而很是平静地看着黑板。
不远处转着笔,撑着下巴的苏晓樯小声提醒道。
“书上第三题。”
小天女和路明非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因为路鸣泽的原因。
要知道,小天女还是很讲义气的,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不拉他一把呢?
这和喜欢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双方认识,算是朋友。
出声的小天女目光瞥过路明非的手臂,这衰仔最近一段时间有在锻炼身体啊。
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隐隐已经有轮廓出现。
不仅如此,路明非的变化也是极大。
篮球赛的时候,他们班和其他班发发矛盾,班长赵孟华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什么话来。
那个班的篮球队队长是一个很高又很壮的男生,气势上直接压过他们,就连赵孟华一时都有些慌神。
就在这时,路明非一脸平静地站出来,干脆利落的将这件事情处理掉。
就是处理的方法有些不太合适,后来还有被老师批评。
路明非当时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对面高大的队长拎住领口。
或许是觉得这衰仔好欺负吧,不曾想踢到铁板上。
明明拥有着壮实的体格,他却在瞬间被放倒。
赵孟华当时的表情也是极为精彩的。
原本全方面碾压的路明非,就如皮球一样可以随便踢一脚。
可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他变得不一样了,不能再随便欺负出气,而且还在挑战你在班级的地位——这种情况下,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简单来说就是心态有些失衡!
班级里的女生们也有发现路明非的变化,小天女自然是很清楚的。
她甚至还听到一个女生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如果表白的男生是路明非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是玩笑话也是实话。
这个年纪的女生,怎么可能喜欢毫无特长,普通至极的男生呢?
原来的路明非,自然是没有女生缘的!
谁会喜欢一个衰仔呢?
极端一点,把渣男和衰仔摆在一起,兴许大部分女生还是会选渣男。
毕竟,没点特长、优点还做不了渣男。
小天女有时也想问陈雯雯,你后悔吗?
你,有后悔吗?
“苏晓樯,你来答!”
老师凌厉的目光看过来,小天女愣住……她刚才有些走神,根本没有留心讲到哪里。
这多少就有些尴尬!
小天女眨眨眼睛,慢吞吞地站起身,余光瞥到路明非,这衰仔同样是站着的。
也就是说,第三题他没有答出来是吗?
现在是让我答第三题吗?
“嗯……”
看了一眼题目,小天女有些纠结,不会呀……
——
下课铃声响起,
路明非和小天女这才坐下,两人都是因为上课走神,点名回答问题不会而被罚站的。
“要么?我看你的笔记一点都没有记,抄我的吧!”
穿着白色衣服半身裙的陈雯雯,看着路明非,略微犹豫后说道。
如果是一年前的路明非,他可能会很开心的接受。
甚至还会在心里给自己加戏。
会觉得陈雯雯是一个善良的女生。
但是现在,他只是很平静地说道:“谢谢,不用。”
“路明非,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所以……”少女轻声说道,显然是在解释那一天抛弃不管的行为。
是的,
只不过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有些慌乱地跑开了。
这很正常不是?
不远处的赵孟华微微攥紧拳头,也没啥意思,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看到自己的前女友和路明非搅在一起。
没错,只是前女友。
迫于现实的压力,他们终究还是分开了。
当然,赵孟华现在也不喜欢陈雯雯了,倒是喜欢上柳淼淼,就是那个钢琴少女。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看到前女友和威胁到自己班级地位的男生搅在一起,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
也许这就是小肚鸡肠的男生吧!
但不舒服也只能忍着,毕竟现在的路明非已经不是皮球,不是他一个赵孟华就能随便踹上一脚的。
再说路明非。
看着面前曾经喜欢过的女生,他的心里竟然毫无波动,只是礼貌性地说道。
“没事,能理解的!”
与其说能理解,倒不如说不那么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