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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搜查贺县令当了几

作者:碉堡堡 字数:11368 更新:2022-03-30 18:22:49

    贺县令当了几年的糊涂官,  早就把《周律》忘光了。他闻言下识扶了扶官帽,偏头看向一旁的师爷,压低声音道:“快找找,  看看他的是不是真的。”

    师爷连忙低头把《周律》翻得哗啦作响,最后快步走上前去,  在贺县令耳畔一阵低语:“大人,确如他所言,  一字不错。”

    贺县令闻言颇为惊讶的看了容宣一眼,难免位少年公子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几分。他拍了拍惊堂木,结结巴巴问道:“容宣,  那依你所言,本官该如改判啊?”

    光蔑视先帝一项罪名,  把人打死都不为过。

    容宣淡淡瞥了拐子王一眼,  心想还不简单:“蔑视官府,私下收粮,脊杖二十。买良为贱,  『逼』良为娼,徒三年。恶诬告,  受反坐之罪,  脊杖二十。”

    他每念一条,  拐子王脸上的血『色』就褪一分,到最后已然是面如土『色』,吓得魂飞天外。

    容宣最后笑了笑,总结道:“大人,依律来看,您一共要判他脊杖四十,带枷入狱,  关三年。”

    贺县令是个糊涂蛋,别人什他就听什。再加上容宣言之有物,引得他频频点头,悄悄和一旁的师爷商议片刻,最后重重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沉声道:“拐子王,刚才的那三条罪状你应该听得分明。本官实在想到你看似忠厚,实则『奸』诈狡猾,来人啊,将他拖下去脊杖四十,押送入狱。”

    语罢直接签筒里扔了根筹子下去,一根代表二十杖。

    边的衙役见状立刻就要拖他下去行刑,拐子王才猝然惊醒。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直接推开衙役,连滚带爬上前道:“大人!大人!草民不服!草民不服!”

    贺县令闻言刚刚离凳的屁股只好又坐了回去,语气不耐:“你有不服?!”

    拐子王也还算有几分急智:“大人,翠玉扳指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小人花了一百银子买回来的。要怪只能怪那个玉商,他他他……他骗了小人,小人是他蒙蔽,以为翠玉扳指是真的,才求赔呀!不知者无罪,怎能算诬告呢?!”

    贺县令闻言捋了捋胡子,皱眉思索片刻,觉得言之有理,偏头看向容宣:“容宣,既然他不知玉扳指为假,那就免他二十脊杖如?”

    容宣淡淡挑眉:“大人,既然他买翠玉扳指花了一百银子,那便请他拿出收据来,或者找那玉石商人来对峙,否则口无凭。《周律》有云,无尸不立凶案,无物不立赃案,他需得拿出证据来,您才能改判,否则学生亦是不服。”

    贺县令又看向拐子王:“拐子王,你自己花了一百银子,但口无凭,你可有买卖收据?若无收据,把那玉石商人叫来对质也可,否则本官也帮不了你。”

    别看拐子王身上披银戴玉,阔绰豪气,实则都是用来充门面的鎏金假货。他平日抠搜万分,用掉一文钱都心疼得快要滴血,又怎可能花整整一百去买个玉扳指。

    他拿不出收据,也找不到玉石商人,只能结结巴巴道:“大人,草民买东西有要收据的习惯,那商人在也不知所踪,容宣分明是故为难草民!”

    贺县令懒得和他废:“你拿不出收据,也找不到证人,那就还是维持原判吧,拖下去打!”

    拐子王冷汗涔涔,心知自己今日无论如都逃不过一劫,又不甘心让刘家人占了便宜。他恶狠狠瞪了容宣一眼,随即看向贺县令:“大人,草民的玉扳指就算不值一百,十总是有的。刘栓柱磕坏了草民的扳指,难道不用赔吗?!”

    贺县令终于聪明了一次:“可本官怎听是你先殴打刘栓柱,才磕碎玉坂指的?”

    拐子王强词夺理:“大人,草民确实打了他,大不了赔他几

文汤『药』钱罢了。他的脸受了伤,草民认赔,可玉扳指碎成数瓣,他是否也该认赔?!”

    贺县令实在找不出理反驳。只有巧英又急又气。刘家为了还去年的田租,连家底都掏空了,在别十银子,连一银子能不能拿出来都是问题。

    众人闻言都下识看向容宣,想听听他会如反驳,然而只见他垂眸思索片刻,居然认真点了点头:“拐子王言之有理,大人,十银子刘栓柱确实该赔。不过他们手头拮据,不知可否交学生代为赔偿?”

    贺县令赞了他一声:“容宣,你宅心仁厚,本官允了。”

    拐子王心想容家穷得就剩一堵墙了,哪儿来的十银子赔。他死死盯着容宣的动作,只见对方袖子里掏『摸』半天,然后抽出了一根做工精良的银簪。

    容宣把簪子递到贺县令眼前:“大人请看,乃家母心爱之物。簪棍为青玉,上用素银嵌了几朵梅花,虽不是顶好的料子,也是能工巧匠所造,应该值十银子吧?”

    贺县令端详片刻,而后连连点头:“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值。”

    他音刚落,只见容宣忽然举起簪子往拐子王后背狠狠扎了下去。拐子王痛得险跳起来,反手打掉簪子,簪子当啷落地,应声而断。

    拐子王后背扎出了一个血洞,他怒不可遏道:“容宣!你敢在衙门行凶?!”

    容宣摊手耸肩,把地上断成半的簪子捡了起来:“我簪子值十,你弄断我的簪子,咱们的帐扯平了。至于你身上的伤,我赔你几文医『药』费也就是了。”

    他竟是依画葫芦,把拐子王的“歪理”原封不动送了回去。反正青玉簪子值钱的只有上面的银料,断了也不打紧,容宣回头送到银器铺子,一可以卖个好价钱。

    拐子王闻言气得一个倒仰,一口气上来差点晕过去。衙役见状正准备把他拖出去受刑,容宣忽然抬手制止:“且慢——”

    贺县令还以为他改变了主:“容宣,你又怎了?”

    容宣对他拱手施礼:“大人,刘栓柱一家素来老实本分,而拐子王又『奸』诈狡猾,学生恐他们拿不到汤『药』费,所以想请大人见证,让拐子王当堂赔付。”

    贺县令只想赶紧审完个案子,好回去补个回笼觉,闻言自然应允。拐子王见状面『色』难看的袖子里『摸』出五文钱,直接扔到了刘栓柱面前:“呸!穷鬼!”

    容宣瞥了眼,好心提醒道:“王员外,您给错了,不是五文钱,而是五十。”

    拐子王闻言眼睛瞪得老大,气急败坏道:“容宣!你穷疯了吧!凭什让我赔五十?!大人,他是故讹诈!”

    贺县令也觉得太多了,示容宣往下降一点:“容宣,刘栓柱不过受皮肉之伤,去医馆抓『药』五银子也就够了,五十也太多了。”

    容宣是故叹了口气:“大人有所不知,五十不仅不多,恰恰相反,草民还少收了十几银子。”

    他给贺县令算了一笔账:“刘家共计四口人。刘大爷年迈不能下地,巧英年纪尚小,孙媳『妇』尚在孕中,所以一家都靠刘栓柱种地养活。算上牲口草料,过冬棉粮,他们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为十五银子。都伤筋动骨一百天,刘栓柱在身受重伤,起码有三年都要卧床养病,也就是他三年之内都不能下地干活,共计亏损四十五银子。而在三年间,他的汤『药』不能中断,算他一年『药』费五,三年就是十五,加起来一共是六十银子。”

    容宣语罢在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继续算道:“拐子王违背官府明文,私下收租,那张契约应当作废。所以刘家人之前还他的十银子也应该如数奉还,六十加十一共是七十……大人,学生收回刚才那句,拐子王要赔的不是五十,应该是七十才对。


    拐子王气得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掐死容宣:“我一年能挣百银子,那你刚才扎了我一簪子,是不是得赔我三百?!”

    容宣笑了笑:“王员外,以伤讹诈可是要判十脊杖的,你与刘栓柱不可同日而语。第一,我刚才扎你的那一簪子并不影响你吃喝行路,只看你在声如洪钟便可知晓。第二,你的伤轻,明日就结痂了,连『药』都不用敷。第三,你买良为贱,当流三年。也就是接下来三年里你都会在牢里度过,期间做不了任买卖营生,也就有任入账,我自然不用赔付于你。”

    他轻飘飘一开口能把人气死:“大人,还请您速速判案,学生见不得无耻之徒立于堂上。拐子王的恶名乡间人尽皆知,不定买良为贱的事做了不止一桩,您身为父母官,更应当仔细彻查才是。”

    贺县令摆摆手,压根不想费心神:“事日后再议,日后再议。”

    容宣按住他的手,认真摇头:“大人,怕是不行。”

    贺县令瞪眼:“为不行?”

    容宣慢慢后退几步,声音清朗,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大人,学生乃是为您着想。略卖和诱之风盛行,《周律》第二十三章第九篇,如地方该官员弁知情故纵者,  照例议处。乡保衙兵盘查不力,  杖八十,  革役。知情故纵者,  杖一百。处近天子城下,倘若消息传入上官耳中,岂不是平白断了大人的青云之途?”

    他言一出,不仅是贺县令,就连边站着的衙役屁股都紧了一分。杖八十?打完人还能活吗?

    一听可能要丢官,贺县令算是掐住了死『穴』,瞬间清醒过来。他下都不用师爷支招,立刻拍案而起:“来人!拐子王横行乡里,必然为祸甚多,本官身为父母官,怎可坐视不理!赵捕头,你速速带人去他家中彻查,看看是否有略卖和诱之事!”

    惊堂木重重一拍,声音震彻公堂,连牌匾上的蜘蛛都惊得掉落了下来。

    ……

    案子就判定。外间看热闹的百姓见状才稀稀拉拉散开,只是仍未走远,沉浸在刚才精彩绝伦的辩论中难以回神,总忍不住把目光看向那名白衣公子。

    容宣走出衙门,对周遭的目光毫无所觉。他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拐子王身上只带了十白银,剩下的只能用小金锭补足,但还是怪重的。

    他思及处,不禁抬头看向天边高悬的烈阳,难免有恍惚之感:他居然打赢了官司?

    不过也不稀奇,古代的律法漏洞跟筛子一,有理在身的情况下,想翻案也不是太难。

    姬凡一直在后面静静跟着容宣。见他刚才在公堂上不仅三言语就翻了案,还让拐子王倒赔银子,『逼』得那个糊涂县令彻查事,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光亮。

    他夫君真厉害……

    时刘大爷和巧英也扶着栓柱走出了府衙,他们瞧见容宣站在门口,不分上前便跪,哭得老泪纵横:“容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在堂上出手相助,我们一家子人可怎活啊……”

    容宣赶紧把他们地上扶了起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语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袋子:“刘大爷,是拐子王赔来的七十白银,其中有十是你们的欠款,还剩六十。依照行情来算,我做状师替你们翻案,需得中抽取四成佣金,也就是二十四作为报酬。”

    容宣个人活得清醒。救人归救人,报酬归报酬,更况他在一贫如洗,必装得清风霁月。语罢钱袋里面拿出二金锭和四白银,把剩下的钱全部交到了刘大爷手中。

    刘大爷一惊,连忙推了回去:“容公子,你是羞老汉的脸啊!你救了巧英,我们本该谢你才是,怎还能要你的银子呢!”

    他们是朴实的庄稼汉,大字不识一个。觉得银子既然是容宣打官司赢回来的,那理所当然应该归他。

    容宣开口纠正:“不是我的银子,是拐子王赔你们的银子。栓柱在受了伤,虽不至三年难以下地,可也要休养一段时日,难道你们不吃不喝了吗?看大夫也要钱,你们就收下吧。”

    刘大爷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容宣最后只能把钱袋塞到了巧英手里:“刚好我要带夫郎去医馆瞧病,栓柱也受了伤,一起走吧,免得耽误了他们的伤势。”

    巧英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点头道:“多谢容公子。”

    于是他们家一同结伴去了医馆。栓柱看跌打损伤,容宣则带着姬凡去看……脑科?

    坐馆大夫是一片远近闻名的医科圣手。他先是替姬凡把脉,又皱眉检查了一遍他后脑磕伤的位置,思虑半天才道:“后脑血块淤堵,想来外力受创太重,故而记忆混淆。我替他扎针活血,再辅以『药』材去淤,你们每隔五日前来复诊一次,看看恢复如再。”

    姬凡不喜欢旁人碰他,一直眉头紧皱。尤其当大夫检查他后脑肿块时,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忽然席卷而来,疼的他面『色』苍白,闷哼出声。

    “大夫,你轻一。”

    容宣眼疾手快把姬凡拉到了自己边,无识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出言解释道:“我夫郎他经常头疼,您下手太重了。”

    坐馆大夫闻言险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行医数十年,难道会不知道下手轻重吗?碍于不能撵客,勉强忍下了口气,皱眉走到『药』柜后面,提笔刷刷刷开了几张『药』方,递给一旁的学徒去抓『药』。

    “后脑淤血阻滞,自然会头疼,好在你夫郎习武,体质康健,换了寻常人不痴也傻。在当务之急是调理他脏腑内伤,余下的就慢慢治吧。”

    容宣反正也不急着让姬凡恢复记忆,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那就听大夫的,慢慢治?”

    姬凡头疼,一直靠在容宣肩上,闻言闭眼轻轻点头,并无异议。

    隔壁的栓柱已经上好了『药』。庄稼汉子筋骨皮实,拐子王打的那一顿其实都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容宣在公堂上他三年不能下地,纯属夸大其词。

    他捂着胸口,在巧英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感激得不知该如是好,面『色』虚弱的道:“容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否则我们庄稼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处理,待我伤好之后,一定登门拜谢。”

    容宣道:“听你媳『妇』已经怀了身孕,有空多陪陪她吧。那银子攒着也好,做生也好,留一部分出来给孩子以后读用,识字明理,自然也就不会人欺负了。”

    栓柱连连点头,恨不得把他的当成金科玉律:“您的对,俺在就攒钱,日后送孩子去学堂读,也当个读人。”

    刘大爷已经去把遗落在『妓』院门口的牛车给牵了回来,他们拿着大夫开的『药』,坐上牛车原路返回。

    天边早已夕阳欲颓,一片霞『色』。无数飞鸟振翅而还,远远看去只余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容宣懒懒靠在牛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恍惚间听见一声尖锐的鹰唳。抬眼一看,见一只黑鹰振翅盘旋在上空,久久都不愿离去。

    姬凡也好似听见了声音,喃喃自语:“哪儿来的鹰?”

    容宣吐出嘴里的草:“是猎鹰。王公贵族狩猎出巡,都会带上自己驯养的鹰来狩取野兔,它许是找不到自己的主人了吧。”

    那只鹰最后似乎飞累了,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枝上,低头理了理羽『毛』,安静不再鸣叫。

    姬凡对上它的眼睛,
脑海中又电光火石闪过了某片段。只是次更为模糊,似乎是一片山谷树林。

    他……

    到底是谁?

    姬凡闭眼皱眉,怎也想不起来。最后抬眼看向一旁的容宣,见他正支着下巴看巧英,欣赏姑娘秀气的容貌,顿时把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夫君。”

    姬凡冷不丁一开口,又让容宣咳嗽连连,他下识回过头,结结巴巴问道:“怎……怎了?”

    他记得自己和巧英啊。

    姬凡不语,而是闭眼枕在了他腿上,无声宣誓占有权:“我头疼。”

    容宣多想:“那你休息一会儿吧,到家了给你熬『药』。”

    经过一打岔,他眼睛终于不往巧英身上飘了,耐心等待着回家。容母在家里久不见他们回去,一定等急了。

    牛车经过村口的时候,路边的树林系着十几匹上等骏马,相当打眼。容宣目光不经一瞥,下识坐直了身形,回忆起今天在集市上看见的那群剑客,心想难道是东临侯的人查过来了?

    思及处,他顾不得什,连忙对刘大爷道:“大爷,我忽然想起家中有急事未办,能否劳烦把车驾得快?”

    刘大爷一听他有急事,连忙挥动鞭子,飞快朝着容家驶去。容家的位置在村尾,离村头隔着好一段距离,走过去起码也得一盏茶的功夫了。

    姬凡忽然感知到容宣莫名警惕的情绪,下识睁开了眼:“怎了?”

    容宣示他别:“回去再告诉你。”

    牛车抵达容家之后,容宣刚好看见容母正坐在院子里择菜,连忙拉着姬凡上前问道:“母亲,今天家里有人来过吗?”

    容母听见容宣的声音,下识抬头看向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会问,语气疑『惑』:“宣儿,你今日怎回来的晚,家里不曾来过什人。”

    容宣心想附近大大小小的村镇少也有十来个,那人应该还来得及查到里。他闻言顾不得解释什,赶紧把姬凡拉进了屋子里:“你待在儿千万别动,等我回来。”

    语罢跑出屋子,走到了院墙旁边,对着隔壁喊了声:“宋姐姐!宋姐姐!你在吗?”

    “哎呦~谁在喊我呀~”

    人未至声先到。只听隔壁的屋门吱呀一开,里面走出一名身材丰满的『妇』人来。她容貌清秀,但着肤白细腻,又添了几分风韵,赫然是经常跟容宣调笑的宋寡『妇』。

    容宣道:“宋姐姐,你家中可有胭脂水粉,借我一盒,明日我再还你。”

    宋寡『妇』挥了挥帕子,上下打量着他:“哟,容家大郎,你尚未娶亲,要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做什?”

    姬凡一直在屋里养病,除了拐子王,村里少有人见过他。

    容宣毕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编起瞎连草稿都不用打:“今日是我娘的生辰,我忘了给她买东西,好姐姐,你借我一盒,明日我给你买盒新的。”

    宋寡『妇』闻言也怀疑:“算你好运,我屋子里刚好有一盒用呢,等着,我给你拿去,明儿可记得一定要还啊。”

    语罢扭着腰进屋了。

    姬凡隔着窗户,把他们之间的对听得一清二楚。指尖落在窗框上,硬生生按陷了几个指印,冷冷眯眼:母亲的果然不错,容宣真的喜欢调戏隔壁寡『妇』!

    容母站在院子里,把他们之间的对听得一清二楚。她皱眉『摸』索着走到容宣身边,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宣儿,你又在胡闹什?”

    容宣又编了一个瞎,在容母耳边低语道:“母亲,你不知道,今日城里来了一个大官,专喜欢抓貌美的卿子,马上就搜到咱们家了。您不必多管,等会儿有
人问起来,你只那位重伤公子是我在靖州娶的媳『妇』儿就行了。”

    容宣借了宋寡『妇』的胭脂水粉,又箱子里翻出容夫人前穿的素衫裙袍,回屋后一股脑塞到了姬凡怀里:“快换上。”

    姬凡拿起衣服一看,见是女子衣物,立刻丢开了,细长的眉头紧蹙,语气冷冷:“我是男子,怎可穿女子衣物。”

    容宣:“你生得如漂亮,穿一穿又妨?”

    姬凡转过身:“不穿。”

    容宣心想你还挺铁骨铮铮,他握住姬凡的肩膀转过来面对自己,低声哄骗道:“出嫁夫,你得听我的。我是你夫君,在夫君让你穿,你也不穿吗?”

    姬凡还是不愿:“那你刚才还调戏隔壁寡『妇』?”

    容宣闻言噎了一瞬,反应过来,又立刻辩解道:“她又你漂亮,我调戏她做什,我要调戏也是调戏你。”

    语罢劝道:“快换上,村里来了大官,专门抢卿子回去伺候,你如果抢了可怎办?”

    姬凡眼底一片冰凉的杀,阴测测道:“那我就杀了他们!”

    容宣开始头疼了:“杀人是犯法的,快把衣服换上,你连我的都不听了吗?”

    姬凡闻言皱眉不语,不知是不是错觉,脸看起来有红。最后禁不住容宣的哄劝,终于松口:“……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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