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
【阴葵宗】最为中央处的巍峨宫殿内部。
这里整个【阴葵宗】的【中央主殿】,属于唯有大事发生之时才会被用到的地点。
主位坐着【宗主】。
次位坐着【太上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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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普通成员坐哪里?
滚到外边的广场乃至于更外边的山坡上面站着听令便是。
能听会议过程还不知满足?
居然还要自行车?
总之。
一切都是种一览无余的地位分明感。
眼下。
那属于宗主的辉煌宝座上面。
奥尔蕯迦正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着自己手指轻轻点着座椅上面那凋龙刻凤的扶手。
而伴随着他手指的轻点,整座宫殿之中也是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的轰鸣与震动。
让大殿最顶端处的那口表面满是璀璨神光流转不休的巨大青铜钟,跟着发出震耳却又玄妙异常的钟鸣。
引得一圈圈的声波,接连不断的在【阴葵宗】上空回荡与起伏……
也让某些还在依序进入【血影洞天秘境】的【阴葵宗】成员,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看着那些被声波撕裂与蹂躏的云层陷入了沉默与无言。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种明显风雨欲来的感觉,还是让他们心中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与不安,颇有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而那彷佛无序且混乱的钟鸣声,也像是某种特殊的交响曲,既让人心潮澎湃,也让人本能的畏如蛇蝎,只是远远听着罢了,心脏就有股不断被人紧紧攥住的不适感。
最终……
随着时间的推移。
等最后一名尚在排队的【阴葵宗】成员顺利进入了【血影洞天秘境】。
就彷佛是终于步入尾声章节的乐曲一样。
那一阵阵的钟鸣,也随之步入了更加勐烈与疯狂的章节……
原本还算稳定的声波,就像是摧毁万物的武器,引得天穹变色,让大地震荡……
不知多高多厚的云层被扭曲,从那遥远的天穹深处,宛如瀑布一样汹涌坠落。
肆意淹没着大地上面的一切残存事物。
不管是用特殊技艺制造,足以抵挡星河撞击的辉煌建筑物群落,还是那延绵不知多少兆亿公里,宛如星海长城一样屹立于世间的高耸雄伟山脉,全都像是被海啸席卷而过的沙堆一样,转瞬间就被掩盖,建筑被荡平成平原,山脉河川被移倒倾覆……
那惨白色的厚重云海里面,唯有五颜六色的闪电雷霆,在其中犹如巨型龙蛇一般的来回窜动。
接着。
就犹如不甘寂寞一样。
大地深处的地脉恍若是彻底活过来了一样。
它们化作血红色的巨大肢体,撕开了比宇宙直径还要宽厚的土层,荡开了那正在地表流淌不休的雷光云层,不断地甩动着自己那巨型的身躯,就彷佛被囚禁无数年后终于脱困的魔神一样,张开自己那陡然裂开,满是大小不一的歪曲利齿,可以轻易吞没宇宙星海的狰狞嘴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孝声与嘶吼声!
仅仅是最单纯的声波而已。
在它们那庞大体型的加持下,就已然彷佛是某种光炮一样。
轻轻松松的便撕裂了这片大陆那无所不在,足以轻易抵挡宇宙碰撞的稳定空间结构。
来回扫荡着远方所有事物!
不管是那些尚未搞清楚情况的平民,还是那些矗立在各个地区的雄伟都城,全都在那股浩瀚力量面前迎接着无差别的毁灭……
在那些声波的冲击下。
一条条不知多宽多深多长的巨大裂谷,就彷佛被人随意乱画的涂鸦。
硬生生的,就呈现在了大地上与天空上!
可以说。
只是刹那而已。
死伤的生灵数量就已然需要成千万个【常规宇宙】,花费亿万年光阴才能孕育出来。
而那依旧稳如泰山,全然没有受到外部动静影响的宫殿里面。
看着外界那一幅幅的景象,坐在王座上面的奥尔蕯迦,原本很平静的表情,也是缓缓地展露出了笑容。
满意的笑容。
“真是不错的景象。”
“哀声遍地,死伤无数,无穷的苦难正在升华……”
“你们要不要留下来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前两句是感慨。
后一句则是询问。
对【婠婠】与【祝玉妍】的询问。
面对他的询问。
那不知何时出现于他身旁的两者在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后。
终究是缓缓的摇摇头,恭敬的躬身致歉道:
“我们终归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多年,所以还是算了……请陛下勿怪。”
说实话,看着这片生活多年的地方被自己主人毁灭。
她们两个的心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复杂。
无关什么,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就仅仅是生活多年后,心里终归有些感情罢了。
毕竟。
她们两个走的路子,又不是什么无情道的路子。
对于待久了的地方,多少会有些感情也很正常。
正如之前的时候,她们会带着自己属下跑路一样。
虽然平常没啥交流。
但好歹对方效忠自己多年。
能够拉一把的话。
她们自然是不会介意什么。
而同样知晓这些的奥尔蕯迦,对于两者的回答也是并没有少见多怪的在意什么。
他很清楚,智慧生物本身就是矛盾的状态。
纵然得益的会是自己,但很多时候还是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而感到后悔。
而开始的时候兴奋至极,但最终却莫名后悔至极的家伙,更是多如牛毛。
就拿某些【位面】的无知土着来说。
明明很多时候,各个【深渊恶魔】是被他们主动叫过去实行灭世计划的,但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却会莫名其妙的由于各种想法而后悔反水,背刺自己叫来灭世的家伙。
真是岂有此理!
坏事都做到一半了,你却告诉我你想洗白?
那可不行,大家是那种白来一趟的打工仔?
现在,不止那些家伙要死,你也要死!
而眼下的【婠婠】与【祝玉妍】却是远远没有那么扯。
顶多只是心中有着些许情绪在作怪罢了。
因此。
奥尔蕯迦只是轻笑着摆摆手:
“既然如此,你们就退下吧。”
“养了这么久的鱼,我也是终于要享享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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