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惊鲵哪里有过跟异性如此亲密的经历?
脸蛋和耳朵陡然发烫,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识便想要反抗,但随即意识到搂住她的人是公子,于是便不反抗了,只是将脑袋撇向一边。
两人缓缓落地,成嶠却还不松手,惊鲵只好自己挣脱出来,快速逃离,留下一句话飘进成嶠的耳朵。
“公子,真是坏死了。”
回过神来的惊鲵哪里还不知是成嶠搞的鬼,否则以她的轻功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成嶠没有强行继续搂,任由惊鲵离去,闻言也只是一笑了之。
心情很不错的情况下,就突然想逗一逗惊鲵。
远离了杀戮,跟着他久了,惊鲵倒是会偶然会显露出一丝小女儿之态,还是很有趣的。
歇息了一天,成嶠就继续跑进研究阴阳家典籍和阴阳术了,不能因为修为大进,就半途而废了。
因为金光咒的突飞猛进,成嶠将领悟到的道理融会贯通了一部分,理解起晦涩难懂的典籍和阴阳术倒是容易了很多,多学点,没坏处。
十天后,该看的,能看的,成嶠基本上看了一个遍。
期间焱妃和月神又提出了一丝切磋的请求,成嶠这次依旧答应了,但没提什么条件。
不过与之前那次不同,这一次成嶠全然不进攻,只防守躲避,任由焱妃和月神攻击,凭借着鬼魅迅捷的速度和强大的防御力,硬生生耗得焱妃和月神没了脾气。
十天后,成嶠就向阴阳家告辞了。
尽管阴阳家环境很不错,美女也多,但来日方长,没有必要一直窝在这里不走,离开咸阳几个月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送行,东皇太一依旧没有出现,还是焱妃带着阴阳家高层送到了山门口。
看着成嶠的背影缓缓消失,焱妃和月神都有些失神。
两女倒不是现在就喜欢上成嶠了,最多只是有些好感,更多的是深深记住了让她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男人。
攻击,雷霆万钧,她们惨败;防守,不动如山,她们无法。
就算是她们使出阴阳家禁忌秘术,依旧渗透不了那层看似单薄的金光,前所有未的挫败感如何不让两女记住了成嶠?
恐怕这辈子都忘记不了了。
秦时中阴阳家的手段有些克制墨家,而道家的手段也有些克制阴阳家。
离开阴阳家后,找到看守马车的乾杀和坤杀,径直返回秦国。
“本君离开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马车里,成嶠想了想倒下身子,躺在了惊鲵一双浑圆修长的大腿上,仰头看向马车顶,随口问道。
惊鲵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无奈,自从那天后,公子对她更加亲近了。
这种亲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心中尽管这么想着,惊鲵却伸出有些冰凉的双手轻柔的按摩着成嶠的头颅。
成嶠的按摩绝技,惊鲵已经学会了一些,手法还算过得去,感觉也还行。
坤杀在外面赶着马车,因此是乾杀在回报。
见到这一幕,乾杀垂下脑袋和眼帘,装作没有看到,跪坐在地双手举起一道绢帛,恭声道:“请君上阅览。”
私底下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称呼罢了,最终还是要看表现。
成嶠闻言有些无语,杀手啊,杀人是专业的,智商也算过得去,但有时候就是没有眼色,脑子太木。
阅览个屁啊,他这种姿势和状态,怎么预览?
“念。”
“喏。”
不是所有杀手都识字,但等级较高和担任特殊职务的杀手都识字,彻彻底底的文盲能干成什么大事?
乾杀展开绢帛,低着头将绢帛上记载的事情依次念给成嶠听。
大多数事情,成嶠也就听一听,了解一下,直到听到韩国派了一个叫做郑国的臣子入秦。
韩国想要借助修渠之事,疲乏秦国国力,延缓秦国东出,甚至拖垮秦国。
不得不说,想得很美,但韩国的君王权贵却根本不知道秦国跟他们的差距有多大,动员能力天差地别。
他们以为能够拖垮秦国,再不济也能够疲乏秦国,实际上效果远远没有他们认为的那样好,不过是延缓东出几年罢了。
等郑国渠建成,秦国又将诞生一座粮仓,国力暴增,若说之前韩国面临的压力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那么郑国渠之后就是泰山压顶了。
秦国的水工技术比起六国来说是比较落后的,韩国派郑国入秦,不但替成嶠肥沃了庞大的盐碱地,增添了一座粮仓,还弥补了秦国水工技术的不足。
历史上的秦国因为被五国联军击败,本就打算休养生息,恢复国力,郑国渠的修建短时间损耗了秦国国力,但从长远来看,算是帮了秦国大忙。
修渠就要抽调青壮,青壮少了,光靠老弱妇孺,耕种的田地就少了,产出就少了,国力自然会相应变弱。
这个世界的秦国虽然没有大败,长远来看还胜利了,但依旧在修养生息。
而且因为损失比历史少的多,就减少的那部分损失拿来修建郑国渠绰绰有余,比起历史上,可以说不会损耗国力,等郑国渠修成将会更强!
呵呵……真是一个比烂的时代,六国一个比一个烂,偏偏秦国独好。
虽然这个好是相对的,秦国仍然有许多不足,但一负一正的巨大差距,秦国统一天下难道不是天命所归吗?
可惜统一前搞好了,统一后却没有搞好……
他要做的就是让秦国统一前和统一后都搞好!
万世之基,不敢奢望,但怎么样也要比周朝长吧?
……
半个月后,成嶠回到了熟悉的咸阳,回到后径直去拜见赢子楚。
历史上郑国渠入秦是秦王政元年,但这个世界赢子楚还活着,自然还轮不到嬴政上位。
实际上嬴政上位太早真不是好事,有赢子楚镇着,身为太子的嬴政培养出一定的朝堂和军方势力,平稳过度才是最好的。
雍宫偏殿,两鬓略有些斑白的赢子楚正专心致志的处理着一卷卷竹简,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赢子楚眉头微蹙,抬起手想看看是哪个不是死活的内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欠收拾了。
一抬头,发现身着一袭墨色赤纹锦衣的成嶠笑眯眯的,赢子楚微蹙的眉头立即松开,严肃庄重的面容柔和下来,脸上下意识的露出慈祥的笑容。
“父王,孩儿回来了。”
嬴子楚笑着点了点头,身形一动想要起身,旁边侍立的陆坊连忙上前搀扶。
起身后的赢子楚绕开桌案来到成嶠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笑道:“好,好,还长高了一些。”
成嶠跨步上前,陆坊见状识趣的松手后退。
成嶠顺势搀扶住赢子楚,笑道:“孩儿到处游山玩水,心情愉悦,自然长得快,倒是父王添加了不少白发。”
“何必那么劳累,不是必要的大事,完全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置嘛。”
“父王要保重身体啊,坐下,孩儿帮您解解乏。”
赢子楚顺从的跟随着成嶠的脚步移动,坐到了偏殿中的一个比起正殿稍小的王座上,双眸微眯,享受起自己儿子的关心,按摩推拿。
对于儿子劝自己多休息的话,不置可否,身为秦国之王,哪怕下面的人分担了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的工作量依旧是巨大。
交给下面的人处置,他不放心,这是王的责任。
这就是秦国的王跟六国王的区别,享受着王的一切福利待遇,同时也深刻的践行着王的责任义务,不是撑不住了,绝不怠政。
“成儿,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倒是有,但那不重要,孩儿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对父王说。”
“噢?什么事啊?”
“潜藏在韩国的密间传来消息,郑国是韩国派出的密间,目的在于利用修渠疲乏秦国,延缓秦国东出,甚至拖垮秦国。”
“什么?”
赢子楚闻言猛然睁开眼睛,低呼一声,他已经批准了修渠,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完毕了,就等着开修了,结果郑国是间谍?
“消息可靠吗?”
“可靠。”
赢子楚闻言沉默了,得到确认,他自然是相信自家儿子的,难怪当时他感觉有些不对……
“王上,奴婢立即派人抓捕郑国,严刑拷问!”
赢子楚立即就想点头,心中愤怒,打算给郑国和韩国一点颜色瞧瞧。
“父王,不必愤怒,韩国这是给我们秦国送人才来了。”
“这个郑国在水利方面的才能不下于李冰父子,新渠对于秦国也的确好处巨大,何不顺水推舟的修建下去?”
“成儿意思是想将计就计?”赢子楚伸手捋着颌下的胡须,暂时压下内心的愤怒,若有所思道。
“是的,父王。”
“这个郑国在韩国并不受重要,但却有真才实学。”
“假如派人将郑国的家人接到秦国,好生照料,解除其后顾之忧。
“父王再对郑国先威后恩,以国士待之,委以重任,郑国岂不尽心竭力?”
成嶠可不想郑国从最开始就搞鬼,那样收服了郑国,对秦国多多多少少都有些影响。
如果郑国从最开始就尽心竭力,那么秦国人力物力耗费会大大减少,建成的时间也会缩短,好处不小。
赢子楚不是心胸狭隘的王,站的角度也更多是在秦国立场上,只要秦国能够更好,那么心中的愤怒不是不能忍下。
“成儿,言之有理。”
“那就将计就计,让韩国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坊在旁边看着,对于成嶠对嬴子楚的影响力有了更深的认知,不比太子差,甚至还要更强。
“父王英明!”
成嶠大唱赞歌,哄得嬴子楚哈哈大笑,心情愉悦。
父子两人再闲聊了一会儿,一套无比正经的按摩推拿也做完了。
成嶠拿出特殊的虎符递给赢子楚,笑道:“不打扰父王处理政务了,孩儿去拜访祖母他们了,晚上陪父王用膳。”
“好,去吧,你祖母,母亲,兄长应该也在等你。”
成嶠弯腰拱手一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嬴子楚收起虎符,含笑看着成嶠离开,等不见人影后才起身,继续去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