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沅也不想看见周涵。虽然他不尴尬,但他生气啊!看见这个人,他就想冲上去揍他。
“走吧。”何依依也不开心,但她不想在这个地方跟任何人起冲突。
有时候人选择不跟狗一般计较不是因为打不了狗,只是因为没心情打狗。
天气这么好,心情这么好,不想扫兴而已。
“何依依!”周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这一声,只是在看见何依依转身的时候突然就喊了。
何依依站住脚,转身问:“有事?”
“我报了你父亲的高级研修班,还以为今天报到可以看见他……”
“主讲教授只负责上课,不负责新生报到。”何依依平静的说。
周涵抿了抿唇角,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问:“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抱歉,我要陪朋友。”
“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何依依看了一眼围观的几十个人,说:“你也看到了,我有朋友在,不方便。”
“宋沅的事情,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周涵忽然拔高了声音。
“我们的事情单独谈。”宋沅阴沉着脸走向周涵。原本觉得解约后这辈子也不可能跟这个人再有来往,但今天看来是他还想纠缠,那么有些帐就好好算一下吧
何依依一把拉住宋沅,说:“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好。”周涵是真的想跟何依依谈一谈,之前是王绮掌控着他的一切社交,有些事情不是他的想法,但他没有办法。
“同学们,大家都各忙各的吧。”何依依对围观的学生们挥挥手。
学音乐的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清高,即便有点好奇,但也不屑于太八卦。大家笑着对几个人摆摆手,然后各自散了。当然,也有个别的悄悄拍了照片,等哪天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太好的时候就把这个瓜给分享出去了。
何依依牵头带路,后面跟着的三个帅哥一个比一个好看。一行人进了食堂直奔二层,然后进了一个包间。
有食堂的阿姨拿着一个菜单进来,看见何依依后颇为惊讶地审视一番,笑道:“这不是依依吗?”
何依依笑了:“陶阿姨您还记得我?”
“你这模样九成都没变,就是气质更好了!你小时候经常一个人跑食堂来打饭,阿姨怎么能不记得你呢。”
“小时候多亏了陶阿姨照顾,每回我来买糖醋小排您都多给我几块。我妈经常嫌我吃的多,长得太胖了”
“女孩子家太瘦了不好,这几年没见,瞅你都瘦成啥样了?今儿的排骨新鲜的很,要不要来一份?”
“当然,今儿这糖醋小排得来两份,让外国回来的孩子正经的开开胃口。”何依依也不看菜单,直接报菜名:“还要一份辣椒炒豆苗,一份酸辣白菜,还有麻婆豆腐,再给条鱼,清蒸红烧都行,今儿有什么汤,您看着给来一份,再来两笼您包的肉丁包子。
“好咧!”陶阿姨泡了一壶竹叶茶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宋沅去消毒柜里拿了两套餐具,一套放在何依依面前,一套给自己。
“……”周涵扫了一眼两套餐具啥也没说。一进门这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的围着何依依,那个小的不知道是谁,但宋沅是怎么回事,周涵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只舔狗!
“姐姐~~”容轶忽然朝何依依笑出八颗牙齿。
“自己去拿。”何依依说。
“我们开黑吧?”容轶根本不在乎餐具啥的。
“……”这次轮到何依依无语了。
房门被推开,陶阿姨送了几罐椰奶,说好久不见特意送的。
何依依忙道谢,随手拿了一罐又觉得有点凉,便放下了。
“你们……都报了这一期的研修班吗?”周涵问。
“是啊。”何依依平静的看着周涵这张脸,许是上辈子看得太多已经审美疲劳了,如今看他怎么都觉得不如身边这两只好看。
“我听说你要参演《蓝血》,还要去电视台录节目,忙得过来吗?”
何依依淡然一笑:“你对我的行程安排这么上心?辛苦了。”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之间不是误会,是深仇大恨。
“这几天我一直在认真地回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何小姐。所以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即便是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这是周涵深思熟虑之后的话,所谓破釜沉舟便是如此。既然面前这人不能得罪,那就尽最大的努力跟她冰释前嫌,即便做不了朋友也不能做敌人。
宋沅已经烫好了一罐椰奶放到何依依手边。
“谢谢。”何依依拿起椰奶暖手。
“我们在米克岛的酒店里是第一次有交集吧?李蕾说你一直喜欢我的歌……”
“是,我是喜欢你之前的歌——而已。”何依依打断了周涵后面的话,“我们并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恩怨。但有些人天生气场不和,有些人初见就像是老朋友。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如果你非要探究,我只能说或许是我们上辈子就埋下了深仇大恨。”
“上辈子?”周涵无奈地笑了,脑子一热一句话就脱出口:“难不成我们还是三生三世的缘份?”
“你想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熟悉到开这种玩笑的程度。”何依依立刻冷了脸。
“我说哥们儿。”容轶伸手拍了拍周涵的肩膀,“你这样磨磨叽叽的真的跟个娘们儿一样。”
这小子从小在国外长大,说汉语的时候带着西方语言的翘舌音,听起来很是滑稽。
“……”周涵扭头看了容轶一眼,很想一拳头把这小子的鼻子打歪。
“怎么,想打我?”容轶像是安装了读心术功能的机器人一样灵敏。
周涵忍下心里的愤怒,把自己的招牌微笑挂在脸上,对容轶说:“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安静一点?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